喘著气,他突然用力拉住缰绳,在万丈悬崖边勒马紧急停下,几乎只差一步,他就要落进崖底。
懊死的!他竟会让区区一个女人搅乱了心思?望著冷雾弥漫的崖底,冷燡操控著缰绳的大手一拉,蓦然调了个头,往城里的方向急奔而去。
厘不清心底那团乱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继续再让她影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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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一个灵巧的身影,悄悄推开房门。
“冷燡?”
望著室内的一片黑暗,她试探的轻唤一声。
今天早上自他出庄后,一整天再也不见他人影,连晚膳也不见他出现,实在叫南宫羽纳闷得紧。
而且听丫鬓们说,他带了个“客人”回庄,她实在忍不住,便自个儿来一探究竟。
奈何房间里不见半个人影,隐约只听到床榻上,传来奇怪的声响。
这是甚么声音?她探著小脑袋,侧耳仔细听著。
已经历男女之事的南宫羽,好半天才听出,那声响类似男人浓重的粗喘,以及女人放浪的申吟。
突然间,她的眼皮不安分的跳了起来。
“燡——你好棒——”
女人的娇喊申吟,让人不禁为之脸红。
她一路模索著来到桌边,小心翼翼燃起烛火,陡然大亮的房间里,映照出床幔半掩的大床上,两副激烈交缠的赤果躯体。
男人精壮的躯体,正覆在女人姣好的诱人胴体上,做著他曾对她做过的事。
南宫羽怔怔望著床上热烈交缠的赤果身躯,突然间,她竟忘了呼吸、思考,只感觉心口像是被一记长鞭狠狠抽过。
她以为心口该会有骇人的鲜血汹涌而出,伹令她意外的是,只有遏止不住的泪水涌出眼眶。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失落与心碎。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向来健康从没害过大病的她,怎么心口会突然疼得这么厉害?
床上激烈纠缠的两人,被这突然大亮的烛火给打断了。
冷燡遽然翻身,离开那副姣美胴体,一手掀起床幔,勾著抹邪魅微笑瞅她。
披散著一头黑发的他,俊美邪气得像个鬼魅,没有半点感情的眼神,却又令人心痛。
“燡,她是谁啊?”
孙盈盈挺著雪白丰挺的胸脯,故意亲昵的贴在冷燡身边,颇有示威意味。
“只是个替我暖床的女人罢了!”冷燡满不在乎的一笑。
闻言,南宫羽的小脸迅速刷白,浑身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
“喔?”孙盈盈嫉妒的打量起她甜美出尘的容貌、清新可人的气息,眼里迅速堆起敌意。
“对了,都忘了跟你介绍,她就是未来冷家庄的少夫人。”
冷燡一手拉过浑身赤果的孙盈盈,故意摆出最亲昵的姿势。
孙盈盈是镇上“华阁苑”的舞妓—一个可以用金钱收买,且还是个能狠狠伤害她、打击她的有用筹码。
一旁的孙盈盈闻言,登时惊喜得两眼瞠得老大。
冷燡给了她一大笔钱,只说是包下她一个月,可没说要娶她当老婆——
她孙盈盈跳了好几年的舞,这下可终于找到了财神爷,看这冷家庄的规模,她的后半辈子怕是吃喝不愁了!暗自窃喜的孙盈盈,边做著少庄主夫人的白日梦,边冷眼看著接下来的情势发展。
“你说甚么?”
南宫羽大眼一瞠,来回看著亲密相拥的两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会的!冷燡不会这样对她,他是对她那么好、那么呵护她,他甚至还说——南宫羽怔楞了下,到这一刻才恍然发现,从头到尾,他根本不曾说过个爱字。
“我很快就要跟盈盈成亲了。”挟著一丝快意,他傲然宣布道。
“你要跟她成亲?”南宫羽怔楞许久,才宛如梦呓般吐出一句。“那我该怎么办?”
“你?”冷燡慵懒扫了她一眼,突然仰头笑了起来。“你难道还弄不清楚状况吗?”
“甚……甚么状况?”南宫羽茫然的眨著大眼,感觉自己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瓜。
“你唯一还有点利用价值的,就只有那副身子罢了,要不,你以为我真会看上一个天真痴傻的丫头?”冷燡扬起的讽笑无比刺眼。
天真痴傻的丫头?这就是他对她的感觉?那些细心的关怀、温柔的照顾,全只是戏弄她的手段?“你骗人、你骗人!”南宫羽捣著耳朵,激动的嚷了起来。“我不会相信你说的每句话,连一个字也不信!”
这一定是个可怕的恶梦,要不,她心目中那个温柔又深情的冷燡,怎么会突然变成眼前这个,存心把人伤得体无完肤的恶魔?
“你这傻丫头,难不成你还要继续骗自己?”
南宫羽从蒙胧泪眼中,看见他俊美的脸孔、带著抹邪气的迷人笑容,依然是熟悉中的模样,这才终于认清,她没有做恶梦,而是她被自己的天真给骗了。
第七章
“为甚么要这样对我?”
南宫羽像个孩子似的,突然瘫坐在地上,伤心的抽噎起来。
“想知道为甚么?”
冷燡冷睇著地上伤心啜泣的小人儿,唇边浮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南宫羽泪眼蒙胧的抬起头,竟突然有些害怕听见,即将从他口中吐出的话。
“其实,这个计画早已经部署了十多年,早在你爹忘恩背义、见死不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向南宫家一一讨回。”
忘恩背义、见死不救?“不,这怎么可能?我爹怎么会做这种事?”南宫羽大惊,连忙抹干泪跳了起来。
“莫怪乎你会不相信,毕竟你爹是个那么善于伪装的伪君子,几乎将全天下人都骗了。”冷燡嘲讽的一笑,又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更想知道,南宫山庄接二连三的意外,是怎么一回事吧?”
南宫羽看著他眼底那抹快意的眸光,双眼蓦然瞠大。
“是你?”
“没错!”冶焊得意一笑。“南宫珩的脚、南宫琰的失妻之恨,甚至是你自动送上门,成为任我把玩的玩物,全是我潜伏在南宫山庄五年来,精心设计的。”他极尽残忍,决心彻底折磨她。
南宫羽捣著小嘴,简直不敢相信,大哥的意外,二哥跟衣水映的婚事告吹,甚至连她不知不觉付出的感情——竟都是他的计谋?!
“怎么样?还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他残忍的问道。
“那些可怕的事——全是你做的?”
只要他摇蚌头,甚至说声不,她就会相信他,相信这一切全跟他无关。
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一双写满恨意的眸子,承认了一切的罪行。
“你怎能这么做?”南宫羽难以置信的摇著头,一步步往后退。“你怎能这么残忍、这么可怕?”
她更不敢相信,那样温柔的笑容、无微不至的照顾,竟然都只是虚情假意、全是为了报复的手段?
“恨我吧!”就如同当年对南宫驿充满恨意的他一样。
望著他冷血至极的脸孔,除了心碎,她竟一点也恨不起他来。
“不——”她痛苦的捣著小脸,拼命摇头。
那样全心全意、死心塌地付出的感情,怎是一朝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的?
她的眼泪、她的绝望像把烈火,炙得冷燡心口发疼。
“我要你恨我,听到了没!”他遽然抓起她,恨恨的用力摇晃她。
是的,他跟她之间只能有恨。
唯有从她眼中逼出恨,他才能彻底摆月兑那股不由自主的莫名情绪,才能真正跟她划清界线。
“我不要!”南宫羽遽然用力推开他,用尽所有气力喊道。
冷燡蓦的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南宫羽这样反抗他。
“那些恩怨、那些仇恨我全都不懂,我只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