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悠瞪著她,绯红的脸蛋、冷漠如冰的神色,呈现出一种令人迷惑的美。
“脸红不适合你。”他玩味眯起黑眸审视她。“不过看起来真是该死的美!”
“你这个人说话,从来不懂得修饰吗?”
江子悠红著脸,用一种宛若看野蛮人似的鄙夷眸光瞪他。
“修饰?”他邪邪的一笑。“抱歉!我这个人向来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设法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不列入我的思考范围。”
“你简直像个土匪——”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动动嘴皮子不算土匪,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土匪!”
他遽然将她勾进怀里,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向他,被他守株待兔的唇接个正著。
他毫不温文的动作,简直跟强取豪夺的土匪无异,饥渴需索著她唇瓣上的温暖与甜美,像是对这两片柔软已然上了瘾。
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拿他无可奈何,但并不表示她江子悠,往后还得任他这么目中无人。
趁著他贪得无餍的享受她的唇,她恨恨、毫不留情的咬他一口。
一个闷哼,箝制的大掌也随之松开,她终於获得了自由。
“好只泼辣的母猫!”卫翌抚著沁血的唇,玩味的勾起笑。
当著她的面,他像是故意似的,享受的舌忝著唇上残留的甜美气息,眼中却没有一丝悔意。
“若下次你再敢这么做,受伤的就不会只是嘴唇了!”
她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警告,迳自转身上楼。
目送著她消失的身影,卫翌抚著隐隐作痛的唇——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不过——有意思!他真是越来越欣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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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独行的女子,缓缓走向街尾的停车场,大雨方歇的街头满地湿泞,她小心地越过布满微暗街头的积水,不时往后紧张张望。
凌琳老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窥探的眼睛,如影随形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都怪艾伦,好端端的硬是要找她出来跳舞——她忍不住犯起嘀咕。
她加快了脚步,眼看停车场大楼就在前头,她从名牌皮包里掏出车钥匙,突然间她发现,街上不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谁——是谁在那里?”她遽然回头,声音紧绷的大喊道。
“凌琳,好久不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现身。
一看清眼前那张曾是亲密爱人,如今却显得如此遥远而可惧的脸孔,凌琳手上的钥匙遽然掉落在地,双脚也几乎软得撑下住自己。
“翌……你……你怎么来……来了……”凌琳的声音已经略带哭腔。
从他无罪获释的那一天起,凌琳就一直害怕这天的到来。
她了解卫翌,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绝下心软的男人。
“好不容易被释放,总要来看看老朋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眸底的森冷却令她不寒而栗。
眼前的卫翌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不出是哪里改变,只是他深沉的眼神、宛如黑暗般阴魅的气息,简直像个撒旦似的。
“翌,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她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浑身抖得不成样。
“我该原谅你什么?”卫翌一脸莫测高深的挑起眉,佯装不解。
他越是平静,凌琳就越是害怕恐惧,好像他随时会张开黑色的羽翼,把她卷入地狱似的。
“我知道我该死……求你放过我—”
突然间,她整个人跪在地上,万分恐惧的向他磕起头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太过寂寞,被那个男人一时迷惑,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在乎你偷人?”他佞笑著轻吐出话来。
抬起头怔怔看著他莫测高深的笑脸,凌琳浑身抖得更加剧烈。
“求你原谅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在法庭上那么说的……要不是……要不是害怕你会报复,我也不会诬……诬陷你……”凌琳结巴得几乎语不成声。
他慢慢走向她,蹲到她身边。
“原谅你?”他挑起她的发丝凑到鼻端嗅著。“你有什么资格祈求原谅?你把我的一生全毁了,成了个一无所有的杀人犯,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你?”
凌琳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急急说道:
“翌……看在以前我们曾好过的分上,饶了我这一次——”
“要我饶了你?”卫翌挑眉一笑。“可以!那你还愿意履行婚约,嫁给我这已染上污点的杀人犯?”
“可……可是……你不是已经跟一个女律师结婚了?”凌琳眨著泪眼看他。
“无所谓!我可以为了你,马上和江子悠离婚。”他满不在乎的挑了下眉。
“这……”一想到亲朋好友的指指点点、左右邻居异样的眼光,凌琳迟疑了。
“人毕竟都是自私的,是不?”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卫翌从容一笑。“就像我,始终记著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种种,怎么原谅得了你?”
他缓缓一笑,以温柔得令人起寒颤的语气吐出一句。
“慢慢等著吧!很快的,我会让你也尝尝,在牢里关上四十五天的滋味!”
他一松手,任由她整个人跌坐到地上,被地上的水溅得一身狼狈。
凌琳仿佛被抽走灵魂般,浑身冰冷的望著他高大宛若撒旦般的身影,融入沉沉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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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找了几个过去商界的朋友,卫翌傍晚回家一打开大门,迎面飘来一阵“袭人”的菜香味。
好呛——卫翌蹙著眉,循味道来到厨房。
“你下厨煮菜?”
精致漂亮的厨房里,果然有个忙碌的纤细身影在穿梭。
江子悠板著脸,不想跟他解释些甚么,却在他那双瞬也不瞬的盯视目光中败下阵来。
“我办公室的助理小妹要来吃饭!”
她心不甘情不愿,从烟雾弥漫的炒菜锅前丢来一句。
卫翌看著正冒著腾腾热气的锅子,以及流理台上堆满各式已遭“肢解”的菜,意外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这个厨房是纯装饰用。
“为什么?”
“娟娟生日!”她奋力挥动锅铲,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
“过生日干嘛要到我们家来?”
我们家?江子悠僵住动作,转头瞪著讲得极其顺口的他。
好半晌,她才悻悻然收回目光,继续舞动锅铲。
“娟娟是孤儿,没有人会替她庆生!”她干嘛跟他解释那么多?!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好上司。”
卫翌若有所思抚著性格的下巴。他没想到,在冰冷的外表下,她竟还有细腻慈悲的一面。
“谢谢你的赞美,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一回神,端著张冷脸的江子悠,正站在他面前瞪著他。
跋紧让开一条通路,卫翌知道这个女人平时冷得足以冻死人,但发起火来可比一头母狮还要可怕。
快步走回厨房里,江子悠又继续将几样材料一一倒进锅里,炒起第二道菜。
原本女人炒菜这种事也没甚么好看,只是看著那个平时冷静端庄,淡漠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江子悠,正搅和在呛人的油烟里,手忙脚乱的又是翻又是炒,却让他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卫翌从来没有想过,向来冷静从容、一丝不苟的江子悠,像个寻常女人一样,在厨房忙碌会是什么样子,如今他总算开了眼界。
厨房里的一团混乱,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的战场好不了多少,依热锅前那个身影,笨拙挥动锅铲的手势判断,她只擅於滔滔雄辩,不擅於拿锅铲,尤其是此刻手忙脚乱的模样,跟她总是冷冷淡淡的气息,实在一点也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