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释手的抱着斗篷,田妍不忘问道:“请问,从这里到布达绿洲大约还要走多久?”
“依今天的天气,恐怕得花上半天时间!”一旁的男子抬头着了眼风势说道。
“什么?半天?”田妍的脚突然软下来。
“这匹马也送给你吧,有了马,你只需两个多钟头就会到了!”
“你连马也要送给我?”田妍看看斗篷、又看看眼前的白马,可傻眼了。
“除了弥也敦,其他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多余,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女子笑眯了一双动人的眸。
眼前的女人虽然高头大马、体形壮硕,依偎在男人身边,却宛若小女人般,他们肯定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吧!
“娜雅,走吧!”一旁的男人,不时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催促道。
“我们得走了,愿阿拉保偌你!”女子真诚的朝她点了下头,随即俐落的跳上马。
“谢啦!”田妍拉着马,感激的朝她挥挥手。
“还有,”女子突然又回过头交代。
“若有人问起,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遇见过我,拜托!”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是当然、当然的!
“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了,不管谁问起,我一定不会说的!”田妍拍着胸脯,满口答应道。
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田妍满足的牵着马,总算绽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匹马看起来,比那只忘恩负义的骆驼温顺多了!
真好!在她倒楣落难之际,还能屡次遇上贵人,也算幸运了!
田妍困难的爬上马背,拉起斗篷罩住脸避风沙,轻松的骑着马再度上路。
长路遥遥,沙漠上的狂风依旧强劲,穿着女子送的斗篷,总算多了一层遮蔽。
走了几个钟头,田妍终于从灰蒙蒙一片的尘沙中,看到布达绿洲。
她兴奋的催促着马儿加快脚步,谁知道突然身后一阵吆喝、马嘶声,一群蒙面男子已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这群人身穿长袍、脸蒙布巾,俨然一副强盗的模样,铁定是来抢钱的!
“喂!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喔,我身上没什么钱,你们这群强盗是挑错人了——”
田妍惊慌失措的叫嚷,却依然阻止不了几名蒙着脸的男人,不由分说逐渐将她包围起来。
“你们要钱是吧?这些全给你们!”
虽然心疼,田妍为了保命,还是将包包里的外币全丢到地上。
奇怪的是,这群强盗一看到地上的钱,非但没有赶紧去抢,反倒一迳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还不时以阿拉伯话交谈。
这群蒙面的男子嘴里叽哩咕噜的一大串,田妍压根吸不清楚他们在讲些什么,不过从他们的表情跟目光,全汇集在她身上这件斗篷看来,铁定跟它月兑不了关系。
仔细一瞧,他们的衣服似乎和女子送她的斗篷有些相近,只不过没有那么复杂华丽……”
田妍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难不成,他们在怀疑自己偷了女子的斗篷!?
“你们以为这件衣服是我偷的是不是?不,你们误会了!这衣服不是我偷的,是一个女孩子送给我的,如果你们要找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往这个方向走了……”田妍比手画脚的热心指路。
只是,谁也听不懂她一大串自言自语,不容她多做解释就将她带上马,朝南边急速奔驰而去。
“我不是贼啦——救命啊——”
阵阵呼啸而过的狂风,早已无情的吹散她微弱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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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子回来了!”
夜半时分,巴林王宫传来一阵骚动,几名护卫护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进入华丽的寝殿。
“达儿回来了?”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颤巍巍的自床上起身,看着床榻边高大挺拔的男了。
“儿叩见王父!”裘寰飞慎重的顶礼跪拜。
“你总算是肯回来了!”老人激动的喃喃说道。
裘寰飞垂下眼,及时掩饰眸中复杂的情绪。
老人望着床前的挺拔身影,不由得叹息道:
“你看!天底下哪有像我这样当父亲的,想见见自己的儿子还得三催四请、百般恳求……”
“王父,您这么急着要儿回来,应该不会只是说这些吧?”他平静打断父亲。
“你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连几句体己话也不会说,难不成你是专程回来惹我生气的?”老人不满的埋怨道。
“王父,儿没有这个意思!”
“算了、算了!我只是发发牢骚,怎么可能会真的跟自己的儿子赌气呢?”
老人叹口气,摆了摆手,正色起来。
“这两天,外面传说着‘卡达’的公主,跟宫里一名护卫长私奔了。”
“娜雅公主跟人私奔了?”
在阿拉伯,王室的血统是何等神圣、尊贵,如今堂堂一国公主,竟然随着一个平民私奔,莫怪乎会引起这么大的震撼。
“没错!假若这件事是真的,沙律这回可要颜面扫地了!”老人脸上露出得意的讪笑。
“王父,您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叫我回来?”
“没错!我要你代表巴林,参加这次的拳击赛!”老人眼底散发出一抹精光。
“王父!您要我跟娜雅公主比赛?”
“没错!我要以巴比王室之名挑战,让沙律没有藉口推拒,这么一来,在拳击赛上,定能让众人知道他女儿跟人私奔的丑事,叫他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看到父亲得意的眼神,裘寰飞不免一惊。
“王父,您疯了吗?娜雅公主可是个女人,我怎能打女人?”
拳击赛是几国间,每年往来交谊最重要的活动,他离开多年,久得让他几乎遗忘了这项传统。
“你好大的口气!”老人懒懒瞅他一眼,眼底有着抹不以为然。“娜雅公主虽然是女人,却是每年拳击赛的冠军,体力、战斗力绝不输给男人,若她当真出赛,你还不见得有胜算!”
“这么说来,您是特地叫儿回来送命?”裘寰飞冷冷挑起一道眉。
“放心吧!我有把握娜雅公主绝不会出现,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揪出沙律的狐狸尾巴罢了!”
“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又何必找我回来?”
“你身为巴林的王子,自小就受过严格训练,由你去出赛是天经天义,我可不希望到时被人议论,说我王室失了体统。”
缓缓一笑,老人抬头看着自己几年不见,变得更加成熟挺拔的儿子,眼底有着赞赏。
“王父,这件事一定要这么解决吗?”裘寰飞深叹了口气。
“事关咱们巴林的尊严与荣誉,这笔帐,我非得讨回来不可!”
“王父,那么多年前的事,就让它——”
“就算是再过百年,我蒙拉召唤,长眠地下,还是不会忘记沙律当年对我的羞辱!”
从小就听父亲提起,当他年轻时代表国家参加拳击赛,由于实力太过悬殊,在万余观众与各国国王与王室家族面前,遭到沙律刻意的戏弄与羞辱,自此,两国就这么结下不解之怨。
“王父,恕我不客气的说一句,这场拳击赛实在毫无意义!”看着父亲固执的脸孔,裘寰飞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毫无意义?这就是你对巴林的感情?这就是你对王室的尊敬?怎么,你去了台湾这么多年,是不是连自己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也忘了?”
“我无意对巴林不敬,只是我在台湾,还有自己的工作——”
“你那些涂鸦的工作,与巴林的尊严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老人不屑的嗤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堂堂巴林一个王子,放着受人崇敬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