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齐壅,谨慎观察弟弟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深知他忙着流连花丛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无缘无故跑到这来等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难不成你是猎中了头号猎物,回来等着邀功领赏不成?”
忙了大半个晚上一无所获的齐壅,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径自坐进办公桌后。
齐熙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嚣张的跷起一双长腿,放在他高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
“没错!”
正准备低头翻找资料的齐壅顿时一怔,缓缓抬头望向桌前,那张笑得嚣张的俊脸。
“你说什么?”
“我查出了一名关键人物!”
齐熙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公文袋晃着。
“什么关键人物?”齐壅的脸色倏然沉了下。
“是跟穆隆——”
齐熙的话还没说完,齐壅已经咬牙怒骂起来。
“好小子,放着自己的案子不办,竟捞过界来了!”明知道他重视这个案子,也来跟他抢情报,可恨!
虽然齐壅气得牙痒痒的,仍毫不客气的朝他伸出手。“拿来!”
“为了拿到这个情报,可花了我不少的力气。”齐熙毫不客气的邀功。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齐壅双臂交握,也不客气的问道。
“加薪!”齐熙悠哉的晃着长腿,贼贼的笑脸简直像个拦路勒索的恶霸。
“免谈!”面色铁青的齐壅,自牙缝里挤出一句。
从美国回来才进入公司一年多,齐熙的薪水已经调了八次,一次比一次的价码更离谱,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小子脸皮厚得很,怎么赶也赶不走。
“你这么无耻究竟是哪儿学来的?”齐壅不满的瞪着他。
“你身上啊!”齐熙笑嘻嘻的看着他。“我要加五万块!”他索性直接开价。
五万块?齐壅只差没吐血。
这笔钱他都能再请一个,比这小子还要听话敬业的员工了,他却讲得这么不痛不痒,摆明了是敲诈!
齐壅是聪明人,他谨慎的看着弟弟手上晃着的资料,还是勉强咽下了气。
“我要看看情报值不值得。”
“绝对值回票价!”齐熙信心满满的晃着牛皮纸袋。
齐壅横了眼大吹牛皮的齐熙,不客气的一把抽过牛皮纸袋,迅速打开一看,心头蓦然一惊。
就是这个女人!
虽然晚上天色暗了些,但一看到这双清澈澄亮的眸子,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绝对是她没错!
最令他震惊的是莫过于女人的长相。
照片里的女人漂亮得令人屏息!
一头黑亮的长发下,是一张完美无瑕的心型脸蛋,冷沉内敛的气息、典雅细致的五官,看起来像个出自家上流家庭的女子。
他的目光掠过女人漂亮的润泽双唇,颇有个性的鼻,直到触及女人的双眸,再也移不开眼。
那双望向镜头、清澈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眸,有股神秘令人想一探究竟,最令人震慑的是,那澄静如水般的眸底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宛若一池激不起波澜的水潭。
好半晌后,他才勉强回过神来,神色自若的抬头面对齐熙。
“只有照片?!”齐壅不满的蹙起眉头瞪着他。
“还有名字!”齐熙懒洋洋的提醒他。“她叫做季彤。”
就光“季彤”这个名字?他又不是名侦探柯南,光有名字能推敲出什么名目?
“你一向神通广大,不会只查得出这些吧。”连在路上搭讪小女生的高中生,都比他有本事!
“老哥,这次不一样,这个女人来头不简单,能查出名字已经算是幸运了。”齐熙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
幸运?这种无耻的话也亏他说得出来?!
齐壅再次忍住气,冷静的丢出一句。
“去替我查出她的资料!”他可不是傻瓜,不会白白替人加薪!
“最多只能查出名字了!”齐熙一脸莫可奈何的耸耸肩。
“是吗?”闻言,齐壅缓缓的转过身面对他。“你应该知道办事不力,身为老板有把部属降薪的权力吧?”他不怀好意的扯着笑。
降薪?向来滑溜得像条泥鳅似的齐熙突然语塞,仿佛看见才刚进袋的钞票,又一张张的从眼前飞走。
“老哥,你——”齐熙的俊脸一阵面色青黄交错,好半天才终于无力的挤出一句。“真狠!”
“我不强迫,你考虑考虑吧!”
齐壅佯装不在意摆摆手,实则心里已经因他宛若世界末日的表情笑翻了。
“好吧!我会想办法再查查看还有什么眉目。”齐熙一咬牙,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
虽然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但事实上,齐熙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好不容易透过管道打听到这名与穆隆饼从甚密的女人,甚至埋伏了几天,才拍到那女人的照片。
这回可好,老哥还要更多资料,他要上哪儿去弄?
“那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啦!”
齐壅快乐的拍拍他的肩,径自转身往门外走,准备回家睡个安心的觉。
听着身后传来丧气的叹息,齐壅一双性感的薄唇缓缓勾起笑。
他这个弟弟够聪明,也比谁都精,惟一的缺点就是太爱钱!
不过这样正好!
有个人去替他跑腿办事,他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去找找乐子,逍遥几天。
为了这件案子忙和了几天,安雅怕是寂寞死了吧?!
明天他得去“安慰”、“安慰”她,顺便松弛一下多日来紧绷的神经!
第二章
“调查已在进行中——嗯!我已经锁定一名男人,应该很快就会有眉目——”
人来人往的知名法国餐厅外,齐壅一手持行动电话,一手潇洒的插在长裤中,立在餐厅外的玻璃窗边低声谈话,洁净的玻璃窗映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一双双过往的惊艳目光。
“别说谢,我们什么交情你还跟我客气?!”
齐壅一派潇洒的笑着,让女人为之着迷的磁性嗓音,又吸引不少脚步停伫。
结束了电话,齐壅将银色手机放进黑色西装外套中,一双被合身西装裤包里的长腿,迈向一旁早已不耐久候的女子。
“安雅,抱歉!”齐壅朝女子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这抹足以迷昏所有女人的笑容,一下就消弭了安雅的怒气,她高高兴兴的挽上齐壅的手臂,嘟起漂亮的小嘴,意思性的娇喔一句以示抗议。
“讨厌啦!跟人家约会还光想着工作。”
“朋友托我查件案子,不能不帮忙!”他俯身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吻了下,更是将安雅仅剩的不悦,驱得一点不剩。
“那等会儿吃完饭,你要陪人家去逛街喔!”安雅眨着一双精心描绘过的漂亮眼眸撒娇道。
“没问题!”齐壅又俯身吻了下她惹人怜爱的小嘴。
齐壅爱美人,但他对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没兴趣,偏爱难缠、刁蛮的女人,这让天性具有征服因子的他,最具成就感。
看着这些平时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一步步被攻破心防,在骄傲与情不自禁的抵抗挣扎过程,令他获得征服的快感与驾驭的乐趣。
就像狮子在攫捕猎物一样,非要看着猎物在自己手里仓皇无助的挣扎,直至绝望投降为止。
他热衷,不!包正确的说——他享受这种追逐的乐趣。
尤其凭他黄金单身汉的身价,以及俊美出色的外表,更让他在这一场场征服游戏中占尽上风、无往不利。
即使他始终估计不出,自己对这些女人有多少的真心,每场游戏也总在得到对方全心的臣服后宣告结束,但他对这种征服的游戏依然乐此不疲。
拥着娇气十足的安雅,进入颇负盛名的法国餐厅,她一如往例要求临窗而坐,虚荣的享受从人来人往的窗外,不时投来的羡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