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女人的馨香与温暖,这一刻,阎彻心底竟有股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悸动与——平静!
那是一种奇妙而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多年来仍充满挣扎与矛盾的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同时也被怀中的馨软与充实,勾起早已遗忘的一丝悸动。
好不容易哭够了,可瑷一抽开身,才发现一脸眼泪鼻涕全糊到阎彻的衣服上。
“你的……衣服……”可瑷难为情的以衣袖拼命想抹干,拓印在他胸口上的一大片水渍。
阎彻不以为意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淡淡的笑道:
“没关系,妳的眼泪替我把衣服洗得很干净,用不着再擦了!”
闻言,可瑷忍不住噗嗤一笑。颇为意外看似沉稳严肃的他,也会有这么幽默的一面——而且还是个冷面笑匠!
“想哭就哭、该笑就笑,真实的为自己而活,何必难为自己,是不?”
他的一番话听似平常,却隐含深意,像是提醒她不该伪装情绪,委屈了自己。
这些她都懂!但天生的软心肠,一旦要改变谈何容易?况且那需要相当大的勇气,但无论如何,她都感激他的帮助。
“阎——不!总裁,谢谢您!”她红着脸致谢。
“妳该多笑,泪水不适合妳!”他静静的疑望着她道。
他的话让可瑷不由得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响应。
“回去吧!”
“喔!”可瑷勉强一笑,却仍尴尬的僵立着。
她恐怕是迷路了!罢刚是一路哭着跑来,恐怕得再一路哭着回去才找得到路。
像是看出她的困窘,阎彻竟笑了。
“我送妳回去!”
可瑷既羞赧又感激的点点头——此刻,她心底像有根小小的芽尖,悄然冒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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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瑷向来是个很能调适心情的人,睡了一觉起来,她又一如往常的上班下班、能说能笑的过日子,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而且随着在阎氏集团里越久,她对每项业务越熟悉,工作就越吃重,有时候她甚至忙得连上洗手间的时间也没有,更遑论是自怨自艾了。“三贱客”——不!“三剑客”一天中最重要的批评会议,在可瑷好不容易偷空匆匆走进洗手间后,又热闹的展开。
三剑客——来了一个多月,可瑷将老爱在她背后冷嘲热讽的钟筱萍、梁娟跟李芳芳三个人起了这个外号。
她们之间偶发的冲突,虽不比三国演义激烈,却像是站在楚河汉界的两端,永远也不可能交好。
也不知道真是巧合、还是她们故意想说给她听,每次她总是挑准了三剑客刚从洗手间回来,才进洗手间以避免碰儿她们。
谁知无论她再怎么躲,却总还会在进厕所进行到一半,就听见她们进洗手间,热烈的开起会议。
有时她真的会以为,她们根本是故意说给她听,欺负她好脾气不会吭声。
甄可瑷,妳在伯甚么——可瑷在心底暗骂自己。
她以前就是如此,吃了亏、受了委屈,她总是默默的往肚子里吞,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得罪任河人。但她受到了教训。
进了阎氏集团,她始终抱着以和为贵的态度,不愿跟她们起冲突。
即使她们从不掩饰对她的敌意,也老是喜欢嘲讽她圆胖的身材与长相,但她总是为了同事情谊,为了怕撕破脸而隐忍下她们伤人的冷嘲热讽。
但长久下来,她逐渐发现,一味的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没有任何意义,她的心软也不会为她换得平等而客气的对待,只会纵容她们的嚣张与日益得寸进尺。
&想哭就哭、该笑就笑,真实的为自己而活,何必难为自己,是不?
顿时,可瑷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响起阎彻说过的话。
她知道她们欺善怕恶的行径,绝不会因为她好风度的容忍而收敛。
她再也不委屈自己了!
深吸了口气,可瑷打定主意,坚定的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我说那小胖妹,最近老是对总裁拋媚眼——”
一看见她突然在话题进行当中出现,三个女人的嘴张得大大的,全楞住了。
看着她们脸上尴尬的神色,可瑷突然有种大快人心的畅快。
“妳们知道吗?其实我喜欢总裁,说不定……还可能爱上他了哪!”其实可瑷打从心底根本没这种念头,但知道三剑客老是把她当做假想敌,她就越是故意想气她们。
“妳……妳真是自不量力,总裁不可能会看上妳的!”楞了好一下,梁娟终于忍不住冷嗤道。
“没错!妳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长相上当孩子女乃妈还差不多!”李芳芳也气愤的说道。
“虽然如此,但总裁对我,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可瑷好整以暇的抹上洗手乳、仔细的清洗每一根指缝,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喔?”三剑客先是瞠大眼,继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着她自圆其说。
“请问妳们跟总裁一起坐过车吗?”她一脸莫测高深的转头看着她们。
“总裁是甚么样的人物,我们这些小职员,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坐车?”始终沉默的钟筱萍,终于也忍不住开口驳斥道。
“这妳们就错了!总裁就曾经用机车载过我,而且——”
“而且甚么?”三人的脸色微微发青,像是随时会冲过来揪她头发似的。
“而且,总裁还要我把手环在他的腰上哪!”这句是可瑷气不过,自己加上去的。
“骗人!”
“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哪!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可瑷一副颇为无奈的耸耸肩。“还不只如此——”
“妳还做了甚么?”
一句蕴含深意的“还不只如此”,让三剑客的语气顿时尖锐起来。
“几天前,总裁还曾以拥抱安慰我。”
“总裁曾经拥抱安慰妳?”三剑客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没错!不过妳们可别多想了,我想,总裁大概只是基于同情吧?”可瑷“好心”的安慰道。
“妳骗鬼啊?!”
“我们才不会相信!”“妳根本就是吹牛!”
三人不约而同的怒骂着,她们的表情上清楚写着:对所有女人都不假辞色的总裁,要是真的抱过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女人,那她们就真该去跳楼自杀了。
“信不信就由妳们了!”可瑷脸爱莫能助的耸耸肩,顺手抽了张纸巾,从容的从脸色铁青的三人面前走过。
其实她并不是真想炫耀甚么,只是想气气老爱道人长短还不留口德的三剑客。
洗了个这辈子以来最干净的手,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心情,她轻快的走出洗手间。
一走出洗手间,就听见玟心在办公室一角半开玩笑的叫嚷。
“糟糕,灯管坏了!这里不会正好有人会换灯管吧?”
“我会!”可暖眼睛一亮,自告奋勇的跑过去。谁叫她的心情实在太好了。
“妳确定?那么高很危险耶,我还是叫公务组来——”
“没关系!我在家里曾经换过”可瑷笃定的拍拍胸脯道。
玟心一看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也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她。
“那好吧!我去拿铝梯给妳。”
等到玟心替她架好了铝梯,可瑷宽了一下紧绷的洋装,深吸了口气开始一步步往上爬。
“妳还好吧?若不行千万别勉强啊!”看着她逐渐往上爬的圆胖身影,玟心不放心的仰头朝她喊道。
“是啊,梯子看起来很脆弱,妳还真得小心一点——免得把梯子给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