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是吧?”玄衣男子冷笑,受了那么多年的训练还能干出那么乌龙的事来,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光了!”求主子饶恕!”青衣男子的头瞬间垂得更低。“求我饶恕当然没问题,他能求他的敌人饶了他吗?”如果坏了他的事,让他死十次都不足息。
“奴才一定严加管教,求主子再给他一次机会。”
“算了。”玄衣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他不用再试探霍恩同。”
“谢主子开恩!那,要另外派人试探那个霍恩同吗?”
“不用,我会处理好那个奇怪的小泵娘的。”短短的一句话从玄衣男子口中冷淡地吐出,但他的眼中,却带着狩猎的光芒。
“还有,你到苏州去查一查,有人曾经收养,个叫月枫红的女娃儿没有,如果她现在还在人世该是二十二岁。”
“喳。”
**dreamark**
“休、休,休——”随着一连串的尖叫响起,一个蓝色的身影也迅速奔出,枪在第一时间捞起那个再一次跨不过他这间“小”竹屋的“高”门槛的某位娇客——说也奇怪,除了第一次恩同自己闯进小竹屋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后来她每次来都会很不巧地踢到那不足五寸高的竹板,开始几次甚至以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而来不及抢救的兰休也只好把她从地上捡起来,一边拍拍她沾了灰尘的衣服,一边暗自庆幸,幸好天凉,她穿得厚,还没什么大碍。只是她那小小的自尊——唉!“休——”一个圆滚滚的粉团扑进那早已张开的怀抱,一双柔女敕的小手也顺势攀上那健壮的双臂,“休、休、休——”
“小心!”被那个圆滚滚的小身子这么一撞,兰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但无意中又踩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为了不让自己带着那个小粉团滚在地上,他只好努力地稳住自己的下盘。“怎么了?”兰休不是很在意地问道。因为以他近半个月的经验来看,会发生的事不会比鸡毛蒜皮大多少。“那、那个、那个——坏——”恩同气喘吁吁—句话被分成好几下还说不清楚。“慢慢来、慢慢来!”力道适中地拍抚着恩同的背,兰休伸长脖子往外面望了望,一双阗黑的眸在发现一个正在红枫林中乱窜的黑色身影后微微地眯了眯。不是解除他的任务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晃?“有,有坏人追我。你快去揍他,快去揍他!”娇柔的语气中没有该有的害怕,而是浓浓的控诉,就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孩指着另一个小表头对自己父亲说“他打我”,然后就眨巴着大眼,企盼着威武雄壮的“父亲”把人家也给揍一顿给她出气。自从偶然中发现休有一身跟他的破身体完全不搭的、好得出奇的身手后,她就一直想方设法地想让他“表演”。
“不用。”果然比鸡毛蒜皮大不了多少,兰休在心中暗忖。
“不用?”恩同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然后倏地放大在兰休眼前,“你竟敢说不用?”语气仿若跟前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忘了那天你是如何欺负我的吗?你把我的双手掐得青青紫紫的。”
他当时就帮她把淤血揉散了。
“害我好几天连筷子都拿不起。”
她这半个月来都在他这里混吃混喝,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没什么两样,根本就用不着自己拿筷子。“让我差点饿死。”
只是多了一斤肥肉。
“我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计较。”
是他时时刻刻都在跟她计较。
“但是今天我有难!你却连举手之劳的小忙都不愿帮。”
打架还真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真是错看你了。”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地落入兰休耳中,可他望着那张义愤填膺却仍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的小脸,眨了眨眼,缓缓张口,吐出的还是一句:“不用!”
“喂!你就是想跟我作对是不是?”恩同火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哼,这个没风度的男人记恨她吃掉了他家所有的腌肉,就连豆腐干都没留一块给他,害他每天只能吃大白菜配白饭。想她霍大小姐是那种什么来路不明的食物都乱吃的人吗?她愿意吃他家的东西,是给的他面子耶。谁知道他不但不知感激,还挟怨报复!也不想想,他有多对不起她,而且她之所以舍烟霞山庄大厨的极晶料理而就他家的清粥小菜,还不是为了让他多看两眼他梦寐以求的“枫红”?想她如此一个品德高尚之人,他不懂得欣赏与珍惜,还处处与她作对。“我不是想跟你作对,而是那个黑衣人根本就进不来。”把恩同几乎贴到他坚挺的鼻粱七的小脸向左后方移了四十五度,兰休几乎是叹息地道,以上类似的对话其实在这半个月来不断地重复,刚开始他还据埋力争地跟她辩上个两句,但是在第十天他就已经彻底地放弃——他实在是没力了。“耶?是耶!”只见那个黑衣人就在离他们不足四丈之处,却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老在原地打转转,还不时地抓耳挠腮,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你是用了什么妖法把他困在那里的?”恩同兴奋地夹紧了手脚——因为她身高只到兰休的胸口,即使踮高了脚也只能正对着他的薄唇。如果她要想跟他面对面讲话以增加气势的话,一个方法是站在板凳上,而另一个比较快捷方便的就是用脚夹住他的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当然,这种虽不雅观却绝对称得上高难度的动作也只有她霍姑娘做得如此完美啦?“那不是什么妖法。”兰休一面稳定心神,一面道:“霍姑娘,你先下来好不好?”这小妮子虽然个性恶魔了点,但她那一派天真单纯的模样,却总让他对自己的生理反应很有愧疚感。可,偏偏男人的身体有时候却又是不受控制的。
“不要!”恩同很干脆地回答,并且把身子更往兰休怀里挤了挤。大概是她比较习惯江南温和的气候的缘故吧,到了北方,即使包得像只小狈熊,她还是会觉得冷。休正好跟她相反,虽然是个病人——不过她至今还不知道他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不是因为她不关心他哦!你也知道她的记忆力差,忘了问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大火炉,即使只穿一件单衣、一件夹袄,手脚仍是滚烫的。她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整个地投进他怀里。想到这里,女敕白的小脸也毫不客气地在泛着热气的肩窝里像猫咪擦脸般搓了搓。嗯,她摔的那几跤真是太划算了。决定了!她回江南的时候一定要把休一起带走。也给爹娘看看她从北方带回来的大暖炉!呵呵呵呵——恩同笑得是很快乐,兰休却因为她一时的无心之举而把全身绷得如热铁,肾上腺素更是猛增,可又狠不下心甩掉这让他既甜蜜又痛苦的负荷——算了,随她吧!只要地高兴就好。谁叫他没等到那个把他当天神在崇拜的枫红,却等来一个貌似枫红,却总是奴役他、欺压他的小煞星呢?“喂,你那到底是什么妖法嘛?”容易学的话她也要学起来,然后回去唬人,特别是当她嫌身边的人太聒噪的时候,就不愁没有办法治他们啰。
“跟你说了不是妖法了,那只是一个阵势!”其实整座枫林就是一个阵,是他在二十岁那年自创的,因为全是由枫树来摆成,所以他称之为“枫迷”,至今还无人能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