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医师诊治过的叶霏已经月兑离危险期,显然那凶手的用意并不是要夺走她的生命,只是示警而已,但这场惊悸的确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他从没想过竟有人想伤害对他非常重要的叶霏,毕竟她的身上正戴着他给的信物。有谁会这么大胆,这么不怕死地公然挑衅他?
“出去!没抓到凶手,不用来见我!”他将目光重新锁回床上昏迷的人儿身上,眼神在触及那抹绝美却苍白的容颜时,霎时温柔了一百倍不止。
“我……我知道了……”细川幸子哀戚凝娣着他,却始终得不到他正眼一瞧。
细川幸子叹口气,又特意多望了他几眼,然而韦东皇却没有回头,她终于承受不住的走出房间,才一阖上门板,眼泪就直往下掉。
爱情果真只会伤人!
“东……东皇……我怎么了……”
韦东皇赶紧制住要起身的她,“别起来!你昏睡一天了。还记不记得在车站时被人划了一刀,伤口在手臂上?你现在没事了。”拨开她额前的落发,指间滑过的肌肤仍有不适的白皙,枉费他曾那么处心积虑要将她养得红润些,却又没保护好她,害她又受伤了一次。
“我想起来了……那你……你一夜都坐在这里没有离开啊!”由他憔悴的面容看来,他肯定是一夜没阖过眼了。
“你的手臂还痛不痛,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硬要带你来日本,你也不会受伤。”此刻他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无辜受罪的她。
这不是你的错!要是你不带我来日本,我才会更难过呢!可以看见雪祭,看见东京的夜景,我觉得很值得。”
“一点都不值得!如果要用你的生命去换,那一点都不值得。”他伸手搂住她,重重的叹息。
“东皇……不要这样了……你老是怕我会出事,一直将我保护着,会把我惯坏的……我不要变成你的负担。为了我的伤,你肯定一夜没睡,连公事也不谈了吧?”
“还有很多时间,公事可以慢慢谈。”她比他的事情重要千百倍。
无数个雨点似的细吻不停地落在她唇上,胶着的瞬间,发狂的炽情一发不可收拾,挑起两人记忆中的缝缝片段,使得热力一下子升上最高点,再也无法扑灭……
“东皇……这里是医院……”在意志力瓦解前,她小声提醒他,脸却已红了大半。
“无所谓!我一样能爱你。霏霏……给我……”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变成似水的呢喃,手不自觉攀附着他的肩头,任他攻取她所有的肤触。
“我好想你……”
“东皇……东皇……”由于思考全乱了头绪,她只好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霏霏,答应我……”
“我……我答应你……”她近似呜咽的说。
“乖!霏霏……说你爱我……说啊……”
“我……我……爱你——”她逸出一阵细尖的叹息。
他深情地笑了,依附在她耳边低语……
叶霏的伤在医生的治疗下已逐渐康复,加上韦东皇三令五申地说不许留下疤痕,所以虽然痊愈的快,仍被韦东皇下了禁足令。
由于知晓叶霏的不安来自于他和细川家过于亲密的来往,韦东皇于是刻意和细川家划清界线,除公事必要见见细川诚二之外,细川幸子已经由他的生命中剔除。
“东皇,上次你跟我说什么阿姨西铁路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有阿姨西铁路呢?日本的路名还真奇怪!那会不会有叔叔东铁路啊!”她好奇的说,手上正翻阅着一本旅游杂志,全写满日文,那一个个弯弯曲曲的单字,她没有一个看得懂的,只好勉强看些风景图片。
“阿姨西铁路”?!韦东皇想了好久才会意出来,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有那么好笑吗?”她瞪圆了眼,他的笑容真是挺伤人的!
不过奇怪的是,他干吗没事在那种激情的状况下,对她说这么难懂的话?她当然会想追根究底。
“‘阿姨西铁路’就是‘阿姨西铁路’,我会去查查看有没有‘叔叔东铁路’,有的话我再告诉你。”瞧着她傻气的模样,他愈是不给面子的笑个不停。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阿姨西铁路’是什么意思啊!喂!你不要跑……”谁叫她对日文一点办法都没有,才会不了解那一句脍炙人口的日常用语所涵盖的重大意义是什么。
“对了!后天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吧!”他悄悄转移话题。
“酒会?!”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自从被划伤后,他就不曾带她出去过,她已经闷得快受不了了。
“非常多人,你可以玩个痛快。”他宠溺的说。
“真好!”她乐不可支的欢呼。
“东皇……我还是不要去酒会好了……”瞪着床上平放的粉紫色晚礼服!叶霏别扭的说。
本来她以为参加酒会一定很热闹,可是见到这裙子就给她一重打击了;又听说那酒会是为了庆祝韦氏和细川企业签约成功,根本与她无关,这是二重打击;而且到时出席的全是日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是应付不了那个场面的,这是三重打击,连着三个重击,毁了她想去遛达的兴致。
“为什么?”韦东皇轻轻环住她的腰肢,不喜欢她小脸蛋上略显的愁绪,淡淡发香飘进他鼻里,他忍不住吻着她如缎的细发,热唇沿着她细致的颈线滑下。
“因为……因话我没穿过裙子……一定很难看。”她小声的说。
她的窘状令韦东皇朗笑出声,“你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叶霏板起脸孔,拍掉他心怀不轨的大手,“你嘲笑我?你不想活了啊!”
“小的不敢。”他赔笑道,一双手又黏回她身上,爬着爬着就爬上高峰了,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给我安分点!色鬼!”她气愤的扒下胸前的怪手,为防他又不正经,这次她特意让两人之间保持些距离。
“安分就不是韦东皇了,你该觉悟。”他坐在大床上向她招手,“乖!快过来,我抱一下就好了,你不喜欢穿裙子就不要穿,没人会逼你的。乖!饼来!”他顺手将价值不菲却引起纷争的裙子给丢得远远的,下了最后通牒,“别要我上前抓你回来!”
“你!你!”她会被他给气死,“我才不去酒会!你自己去吧!”她气愤的往门口走,却在碰到门把之前被一阵旋风架起,下一秒她已被压制在床上。
“好啊!你不去我也不去。”湿滑的唇贴在她颊边,一手利落地解开她的上衣。
“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表现不好……害……害了你……”
“没关系!要是有人敢嫌弃你,我一定饶不了他,现在……专心想我就好了。”
懊死的,她仍是妥协了。穿上那件粉紫色的晚礼服出现在宴会上,只是她没想到这裙子会令她这么窒碍难行,活像个行动迟缓的机器人,可笑极了!
会场上来了很多人,而且都有共同的目标,团团围住韦东皇,她也落得轻松,偷偷躲在小角落,开心的大吃大喝起来。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用条丝巾将玉镯给藏起来,因为玉镯既然是韦氏传家宝,若在这场面被发现,铁定风波不断,幸好她聪明,所以没人注意到,不过,那个在一身纯白高雅的礼服衬托下,如一株清莲般美净的细川幸子,正轻移莲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