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欢喜掩着口,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连忙道歉:“总管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惊讶……”惊讶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的未婚夫见面。
“更惊讶的还在后头,今天你的疏忽烧了灶厨,难以跟少堡主交代。”浮扁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呃……”她眨了眨无辜的水眸,咬着唇瓣令人怜爱。
“算了,这件事我帮你顶下来,大事化小,你先下去洗把脸吧!”不知为何,对于舞欢喜,他有着莫名的同情,愿意替她处理后果。
舞欢喜扬起笑容,用力的点点头。“谢谢你,总管大哥。”说完,如同一只蹦跳的兔儿离去。
她的心,竟然也加速的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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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的工作不讨好,风家堡的奴仆,拒绝舞欢喜再踏进灶房一步,浮扁也替她将“火烧灶房”一事压了下来,让她免于被少堡主赶出门。
于是浮扁将她调到了前院,让她做着最轻松的事情。
每天黄昏前,只要打水将前、后院的水缸打满就好,其它时间再帮忙跑个腿,不算什么粗重的工作。
只是今儿个,她提着木桶来到水井边,正卖力的拉着木桶。但不管她怎么拉,就是没法子舀到井里的水,一晃眼已经将时间耗去一半。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井里,鼓着脸颊,双手撑在井边,娇小的身子直往井里边探去。“我说木桶大爷,您就别再整小女子了,求求您嘛!您让我好好的挑一桶水好吗?”身子几乎快掉入井口,可她却没有发现,仍直对着井里喊话。
“唉呀,您别这么坏脾气好吗?您早点做完、早点休息,我也是早点挑好、早点轻松。”像是哄小孩子般,她天真的对着井里说着话。
在外人的眼光看来,她这样的动作是非常危险的。
从书房走出的风玄玴玴,正好瞧见不远的粉红身影,像是要掉落井里般。
她在做什么?风玄玴玴的心里有着疑惑,脚步也缓缓上前。
“好嘛,打个商量吧!那就这么说好,让我好好挑起一桶水。”她笑嘻嘻,像是和人妥协好一样。正要离开井边时,却突然出了意外,她的双手莫名一滑,整个身子往井里掉下去……
好在一只大手及时拦住她的腰际,没让她整个身子全都栽了下去。
“啊……”她惊愣的发出微愕的声音,看着那阴暗的井底。
他将她往后一拉,放在地上后,才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孔,风玄玴玴便是出声斥喝。
“我……我在挑水呀!”她委屈的回答着,不仅为什么两次见到他,他俊美的容颜,总是摆起凶狠的脸孔来呢?
“挑水?你这个样子哪像是在挑水?”分明像个想寻死的女人。看了看她的动作,又看了离了井边的木桶,风玄玴玴忍住想吼人的怒气。这时他才看清她的脸蛋,白白净净的,像探出水芙蓉,大大的水眸镶在一张鹅蛋脸上,眨啊眨呀,好不媚波流转的。
盯个仔细,这张小脸好像似曾相见……他想起是在后院曾见过的花猫脸儿,同样有张憨傻的表情。只是没想到她把脸儿洗净后,是如此的清秀动人。
“我只是在和木桶大哥打个商量。”她扁着嘴,好不委屈。“井里的水好难打哪!我挑了快两个时辰,还挑不满一桶水……”眼光又偷偷的望着他一张俊脸,心口又怦怦跳着。
他是她的未婚夫……不不不,是“曾是”才对,他和她现在没有任何瓜葛了,现在的她只是被亲戚赶出来、被男方退了婚、爹娘又去世没人要的小甭儿,与谁都举不上关系了。
她心里有好多委屈,可是对谁都不能提起,一提起,怕又让周遭的人为她遭了殃。尤其是面前的男人,要是她说出她是谁,他一定会很讨厌她,甚至将她轰出风家堡,到时候她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等着被亲戚们派出的杀手追杀。
她与这无缘的未婚夫隔这么近,她才明白,原来他是这么优秀,是天之骄子,拥有一切。
反观她?只是一名天生带着“扫把运”的女人,处处为人找麻烦、处处惹了不可收拾的霉运,难怪舞府上下全叫她“煞星”。
煞星呵……她眼眶一热,又想起爹娘去世,再次相信是自己害死父母。她和他毕竟无缘,所以这场指月复为婚,便随爹娘人土而云消尘散了。
风玄玴玴看着那一颗颗滚出来的泪珠,不禁皱着眉头。
他怀疑这女人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前一刻天真异常、后一刻像是吊丧般的哭丧着脸,她到底在想什么?舞欢喜丰富的情感,让他傻眼。
好一下子,见他的眼光盯在自己的脸上,她赶紧抹去泪水。“我、我有很努力的工作,请少爷别赶我走好吗?我真的很用心挑水了。”她急忙拿起一旁的木桶,勉强勾起一抹笑容。
看着她勉强撑起的笑脸,他突然觉得有点碍眼,抢过她手上的木桶。“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奴婢,当初是怎么进堡里的。”
“我……”她嘟着小嘴,不知怎么回答。
风玄玴头一次放下主子的身段,来到井边,将桶子放在地上,接着转着井边的木轴,先将木桶拉起来后,以倾斜的角度放下,听到噗通一声落进井里,接着熟练的将木桶拉了上来,满满的井水便盛满整个木桶。
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舞欢喜看得是连连佩服,小脸全是钦佩的表情。
“少堡主好厉害……”她笑着说,眼里的泪水已经化成了泪光。
风玄玴无言以对,放下了水桶。“这样你会了?”他知道,她没那么聪明。
她用力的点点头,抢过他手上的绳子,学他将木桶倾斜角度的放下,可还是一样,木桶到了井里,依然是正面飘在井水上,还是舀不起井水。
她鼓着一张气呼呼的小脸,又将整个身子探了进去,想要调整好井里木桶的角度,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总让人捏了把冷汗。
这女人……是天生的蠢!风玄玴玴忍住胸口的一口气,再一次的,铁臂将她拦了下来。
“我想,这个工作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她不解的反问。
“因为,你不是普通的……”笨!这个字他吞了回去。“没,你只是不适合罢了,我会我总管换了你的工作,免得堡里多了一条不明不白的鬼魂。”
“可是总管大哥说我不适合灶房,他说我挑水就好……”
风玄玴挑了挑眉。“你说浮扁将你从灶房里调了出来?”
她点点头,代替回答。
“是什么原因?”他好奇了,这个女婢他从未见过,如果是新来的,但工作能力却教人不敢认同。
“因为我不小心烧了灶房……”话一出口,舞欢喜便后悔,她答应总管大哥不说的,但她又该死的在少堡主的面前说溜了嘴。
呜呜……完蛋了,不仅害了自己,又连累帮她的好人!她倒抽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风玄玴的表情。
“原来是你烧了灶房的。”风玄玴好看的唇角扯了一抹淡笑,想起浮扁与他报告的实情有些出入时,眼里有着一抹寒气闪过。
“我……”看着他的笑容,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和他才第二次见面,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像是一只藏着计谋的野狼,不怀好意的正准备撕裂猎物似的。
尤其是他一双冷眸,更是蒙上了一股邪气,邪得令她寒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