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相传天界有个月老,人间姻缘都由他系绑红线牵成……
某日,玉帝五个女儿,来到月老居住的地方,想问问月老,到底如何缔结男女姻缘。
谁知,月老不在,小仙女们正失望的想离开,却发现内室地上,摆了满坑满谷的泥女圭女圭,而泥女圭女圭身上,都绑着细细长长的红线。
“咦?这就是传说中的姻缘线吗?”年龄最小的仙女,好奇地拉扯泥女圭女圭身上的红线,岂料……
“哎呀!怎么断了?!”小仙女惊惶失措地张大小嘴,呆呆瞪着手上不堪一拉的红线。
“不会吧!月老的姻缘线这么容易断?”说着,四仙女跟着伸出纤纤柔荑,拉扯另一条红线……
“咦?真的很容易断耶!”果不其然,另一条红线又报销了。
“月老是不是买了便宜的红线充数啊?”三仙女扬手一扯,又拉断其他条红丝线。
“会吗?应该不至于吧!”大仙女和二仙女,也好奇地上前去拉扯红线。
密密牵引的线头,一根根被这些仙女们,拉得七零八落、纠结断裂……
月老回来,发现玩得不亦乐乎的仙女,及一地凌乱的泥女圭女圭,气得上告玉帝。
于是玉帝决定要让这些不知轻重的仙女下凡,受受人间情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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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适逢百年一次观音诞,国内最大的庆典,选在号称观音曾经现身的“观音城”举行。
城中早巳严选出,五名年约六岁的童女,根据观世音菩萨慈悲应化,化身说法普施众生的传说,各扮成鱼篮观音、千手千眼观音、童女观音、声闻观音、梵王观音,分别搭上花车游街,接受民众的膜拜。
当天一早,城中五户大富人家的夫人,竟在同一时辰产下五位粉雕玉琢的女女圭女圭。民众纷纷聚集到庆典上,想见见这几位被抱出来亮相的女女圭女圭。
“张道长,依你看,这几个女女圭女圭的命可好?”筵席上,某王爷突然开口问同来做客的张道长。
“依贫道看,这几位女女圭女圭都在同一时辰出生,五珠生辉,贵不可挡,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命格——”
张道长恭敬的回话,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性急的一位王爷给打断——
“太好了,我府中爱儿尚未婚配,就趁这个时候,给他走下这门亲事!”这王爷兴奋的大喊,随即站起身与其中一位大富人家谈妥亲事。
其余几位权贵,一见王爷有所行动,也纷纷急着定下,这些似天上仙女化身的女娃。
张道长眼见阻止不了,只能叹气望着忙着互换信物的众人,悄悄离开现场。
在观音诞当日能定下这么好的亲事,抢到好彩头的人都高兴得眉开眼笑、互道恭喜。
“你们开心得太早了!这未必是大喜事啊!”突然有个声音,泼了众人一身冷水。
在道贺声中听见有人在说风凉话,某王爷立刻愤怒的大喊:“是谁在这儿触楣头?”
一个看来疯癫的乞丐,从供桌下爬了出来,众人立刻闻到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你们可知道那个道长,话只说了一半?”乞丐懒洋洋的说道。
“明明就是件大喜事,你这疯乞丐竟敢胡言乱语……,’王爷怒骂道,但随即他发现道长已在现场,心中顿时不安起来。“那你可知道,道长未说完的下半截话吗?”
“可以。”疯丐手中突然出现一只大鸡腿,边啃边说话。
“确实这几位女女圭女圭都在同一时辰出生,五珠生辉,贵不可挡,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命格,但是……”
疯丐看向众人,摇摇头说道:“坏就坏在,她们下凡是来受难的。因此,劫难不断不但会克父、克母、克夫、克子,连身边人都难逃一劫……”
听到疯丐的话,半信半疑的众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大家不要听那疯乞丐胡言乱语,”城中首富突然开口说话。“我就不信我积善多时,生出的女儿会是个煞星。”
“是啊!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事。”王爷也附和他的话。“莫听信疯丐妖言惑众!来人,把这疯丐拿下!”
王爷身旁随从听命,立刻涌上前来,想把疯丐拿下,可——
“咦?那疯丐人呢?”
方才还大摇大摆啃着鸡腿的疯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众人惊讶的议论纷纷,定下亲事的人家则面面相觑,心中的不安也随之蔓延开来……
第一章
舞欢喜。
一点都不欢喜!她双眼泛红,看着冷清的舞府,少了以往那种温馨的气氛,她再也不能同爹娘撒娇了。
爹和娘是最疼她的,将她视为手上的珍宝,不料,他们却在偕同采购丝帛的回途中走山路,加上天气又不好,大雨冲刷山岩,导致泥土太软,大石无预警的纷纷滚落,瞬间压死在马车里的舞老爷及夫人。
消息一传回来,舞府的人无一不放声大哭,老爷及夫人可是地方上的大善人,对待府里的下人也非常的好,如今发生这种遗憾,真让人感到伤心难过。
如今,他们已被风光的安葬,徒留惟一掌上明珠伤心欲绝。
所有的事情、重担全一并落在舞欢喜的肩上,麻烦接踵而来。
舞府的产业、以及她爹留下来的布匹商行,完全没有人接管,她又对商行完全不拿手,从小,她在琴棋书画中成长,对于打算盘的事情,她是一个子儿也不会。
舞欢喜独自坐在爹生前的书房。呆望着堆积如山的帐簿,这儿有她和爹、娘的回忆,爹总是坐在桌案旁算账,娘则在爹的身旁绣着帕子,她常在离他们不远的贵妃椅上,看着通俗小说,一家和乐融融,只是,不会再重演了……
她再也不是那无忧无虑,被捧在手心上的宝贝,而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儿。
舞府所有商行的帐簿全落在她身上,等着她处理,毕竟,她是惟一的继承人。
只是那双原本用来弹琴的灵活玉葱,此时却笨拙的打着算盘,且口中念念有词的,脑筋糊成一团,却不得不看着桌面上的账簿。
连日来,因为由她掌管账簿,商行的营运全都乱成一团,再加上原本舞府就与一些商行赊账先进丝帛,那些商行一听到舞老爷去世,使陆续登门来讨债,不懂管帐的舞欢喜,于是低价卖出丝帛想先还了帐。
这么一来,舞府的布匹生意没赚钱,反而亏了不少,让原本营运不好的舞府,生意更为一落千丈。
这样的动作让舞府的远亲看来,无异于把银子往海里填补,舞欢喜根本没有撑起舞府的事业,反是加速舞府商行的倒闭。
于是远亲们心想与其让这丫头败光,倒不如先分个精光,至于这天生就带煞的娃儿,就让她自生自灭。
远亲们打了如意算盘,舞欢喜根本没料到人心险恶,完全不知道远亲们都安着不好的心眼,正准备要设计她。
现下单纯的舞欢喜,什么心思也没有,只管面前的帐薄。十指白葱拨着珠子,缓慢的声音在书房里响着。
心里难过,可她还能怎么办呢?一样必须要将日子过下去呀!
商行的掌柜捧来了帐簿,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舞小姐,这些帐,好像出了问题了。”商行的掌柜来到舞欢喜的面前。
舞欢喜柳眉间,净是扯不开的深锁。
“哪儿出了问题?”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却透着疲惫,最近几天为了府里的大小事情,已经昏头转向。
掌柜指着帐簿,一开口便说出好几个严重出纰漏的地方,问得舞欢喜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