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挪动一下子,轻将她的身子揽人怀里。
她忍著泪水,点了点头。
“很疼吗?”他轻问著,有著不同于平常的口气。
“很疼。”疼得她的泪水都快要落下来了。
他一听,又拿出昨晚让她服用的小药丸,让她含在嘴里。“我倒杯水给你。”他将她轻放于柔软的被子上。
他喂了她一口茶,让她将药吞下。
她咬著牙,背上的伤口让她疼得打颤,令她的眉尖紧锁。
“告诉我,你满身伤是从何而来的?”他问,口里有著一丝的疼惜。
她扁扁嘴,心里的委屈全涌了上来。“田姑娘用鞭子抽我,抽得我好疼,疼到昏过去。”
田香香?!他紧锁眉头,他以为田香香是个温柔可人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
“我端著晚膳到少爷的厢房,途中乐儿姑娘撞倒了我,明明是乐儿姑娘错在先,却偏偏找我麻烦……”她看了看掌心上的绷带,这伤就是乐儿弄的。“刚好田姑娘看见我们在争吵,她问都不问原因,便处罚我……”
她说完事情的原由,发现气氛不太对,便看了他的表情及脸色,见他凝重的板著脸,她哽咽一下,眼里有著慌乱。
“少爷……我……我不是故意要说主子的坏话。”她急得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眼泪就这么掉落下来了。
他见状,赶忙将她的身子纳人怀里,又气又心疼的吼叫:“蠢蛋,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想要下床?”
“我……”她噤声,良久才哽咽的开口。“少爷,我承认是我不对了,你别生气,请别赶我走。”
“我不会赶你走。”他压下怒气,知道自己吓著她了。“这件事如果真不是你的错,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他的大手揉著她的发丝,滑得犹如丝绸一般。
鲍道?她眨了眨沾了泪珠的眼睫,他要为她讨回公道?而不是对著她大吼,将她赶出慕容山庄吗?
天啊,她是病糊涂了,才听错了是不是?她拧紧秀眉,大眼溜转一下后,便抬起自己的右手,小口往手背一咬——“啊,好疼!”她轻叫一声,手背上出现二排齿痕。
“你是蠢蛋不成?”他暗吼一声,大手覆住了她的柔荑。“你还嫌自己的伤不够多吗?”
她抿著小嘴,摇了摇头。“我……我只是想要证明我是不是在做梦,会疼,应该不是做梦才对。”
“你……”他黑眸无奈的看著她纯真的脸庞,真不知道接下来是该责骂她,还是该安慰她。
不过天生不会安慰人的慕容北,说出来的话全是阵阵的责骂声,听在唐霜儿的耳里,仿佛是在责备她的不是。
“唉。”她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过了。”她就觉得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咧!
瞧她又叹气、又摇头的,他的心里又是一股闷气。
真是个笨女人!他用眼神骂著。
“少爷,你不会赶我走吧?”她小心翼翼的问著。“少爷放心,我身上虽然全是伤,可是我还能做事,少爷别怕我会偷懒。”她大眼亮灿灿的转著,眸里全是纯真。
“等你伤好再说吧!”他的口气缓和下来,大手依然是拂著她发丝,他恋上这种触感了。
他的眼光瞄到她的背部,要不是上头有著那骇人的血痕,她的背部也是白皙女敕滑,如羊脂般的润泽。
喉头一紧,感觉到怀里可人儿抱起来非常有感觉,温暖又舒服,软绵绵的好像刚出炉的牛女乃馒头,身上还带点令人想咬一口的香味。
眼光再度移向她的脸庞,发现她的脸色渐渐的红润起来,小脸上粉女敕的红晕很是可爱,说真格的,他对她真的有一点的蠢蠢欲动了。
“少爷?”她眨著大眼看著他瞧,发现他的眼光带点奇异的打量,她拢起眉头,轻唤一声。“你怎么了?”好奇怪,他做啥直盯著她脸瞧?
她软软的音调将他唤回失神的思绪,可眸子里看著她一张一合的丰唇,又令他想起这甜美又软绵的唇瓣。
他咽下口沫,喉结随著她的唇瓣张合而滚动。
“少爷?”她又唤了他一声。
真是个多话的女人。他不悦的挑了黑眉,封住她的饱唇,一尝她的味道。
她瞠大双目,口里钻入那滑溜的舌尖,窜进她的口里后,还不断的挑拨著她的唇舌,且热情的轻咬著她的唇。
她真不敢相信,这是他第二次咬她。
没有经验的她,依然是僵著身子不敢乱动,任由他的舌尖侵袭,待他吻著她的唇舌。
懊死!要不是她负伤在身,他或许会失去控制的拥有她。
她像是抹了蜜糖似的,令他一口又一口的尝著她的丁香小舌……吻,渐渐的放柔,细长而缠绵,终于,她像是被吸空力气的瘫软在他的胸膛里,听著他微微急促的心跳。
“这几天,你安心的在房里养伤,不用再做事了。”他的眼光放柔,对她的态度似乎有很大的改变。
她先是点点头,后是小声的开口。“少爷,那……我的薪俸可不可照领啊?”
这女人就是会煞风景!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她扁著小嘴,知道自己又惹恼了他,只得转了个话题。“少爷,你的伤口好一点了吗?有没有上药?”
“我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好好休息才是重要。”
她乖顺的躺进他的怀里,点点头。
这种气氛有点暧昧,可是她好喜欢。
也许,受伤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她换来了慕容北的关心及温柔……
第七章
田香香坚持否认她伤了唐霜儿一事,而且还高喊著唐霜儿诬赖她的清白,想要反咬唐霜儿一口,慕容北不是笨蛋,他口头警告田香香,要是再敢碰唐霜儿一下,便要她自个儿看著办。
田香香气坏了,她以为慕容北会站在她这边,没想到他却是往唐霜儿那边倒,至于慕容李婵,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完全不为谁说情。
庄里的奴才眼尖,渐渐发现唐霜儿不同一般下人的身份,以前不屑、欺负唐霜儿的奴才,全都对她改了观,现下都只想摇著尾巴巴结她。
和少庄主同睡一间寝房,谁会相信唐霜儿及慕容北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由于唐霜儿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慕容北不准她踏出厢房一步,他还说了,要是她敢背著他偷溜出门,只要走一步,便扣掉她一文钱的薪俸。
一听到要扣掉她的薪俸,她连气都不敢吭,每天都乖乖的在房里养伤,慕容北还拨了一名婢女负责她的膳食,让她恢复成过去的千金之躯。
可苦日子过惯了,现在有人侍候,她却又不怎么习惯。
闲得发慌的她,将厢房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遍,可是这只花了她半天的时间,用完午膳,她又闲到闷了。
于是,她拿出针绣,坐在落进阳光的窗口边干起活儿来。
下午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温暖又舒服。
她手上拿著绣针,缝著手上那上好的丝绸,这可是她请沈大娘到市集里帮她挑的绸布,她若想在慕容北的寿辰当晚,把衣服做好送给他当礼物,便得加快赶工了。
她用金银两色绣线交织在深蓝色的绸布上,勾绘出美丽的图形来,那华丽而细腻的绣法,巧夺天工得令人惊叹。
一边绣著衣裳,她一边想著慕容北收到这份礼物时,会有什么表情。
会是夸奖她呢?还是会面无表情,骂她是个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