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文一天不走,他就不会制造他们独处的机会。
姒月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头,她知道说了等于白说,因为他不会答应,所以不开口,吐舌头便足以表达她的意见了。
“小姒啊,过来坐娘的旁边。”莫夫人拉她坐庄身旁的椅子上。“娘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
“娘尽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下尽!”姒月调皮的说。
“你呀,就是古灵精怪、爱捣蛋,不过也挺会哄人开心的。”莫夫人说着,突然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女孩不是天天能陪在身边的媳妇,而是要嫁给别人的女儿,她多舍不得啊!
“娘,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她的反应吓得姒月忙不迭的正襟危坐,连说话也正经八百。
“小姒,你喜欢阿焱吗?”
姒月怔了一下,然后嘟着嘴,一脸的不平,可眉眼间凈是爱恋。
“才不喜欢呢!他好霸道,又喜欢罚我……”虽然那种处罚愈来愈舒服。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现在,她巴不得天天做错一件事,让阿焱惩罚她,咬咬她的小嘴也好,模模她的身子更棒。这几天,他们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后山的温泉了,她喜欢在那儿帮他洗澡擦背……
莫夫人没细察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那句不喜欢,然后心底的失望更大了。
“娘,你知道为什么阿焱那么喜欢去杏花楼吗?”
“呃……”莫夫人风韵犹存的脸庞瞬间羞红了,保守的她不好意思在大白天对她回答这种问题。
但她转念一想,也是该教导姒月一些男女有别的观念,于是她缓诉一个女人若绑不住丈夫的心,男人会上那儿寻求安慰,甚至连男女床笫之事也略说了一大遍。
莫夫人的话听在有实际经验的姒月耳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段解说只教她的脸色愈来愈暗沉,没有预期的脸红。
因为她知道了一件事--莫焱一直在耍她!
第九章
姒月很生氣,因為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被欺瞞了那麼久還不自知。
莫焱一定認為她很蠢,居然長到了十五歲還不知道妓院就是男人嫖妓的地方?不知道她上癮的歡愛動作其實就是……
她發誓除非他來道歉,否則絕對不再和他說話了。
趁著莫焱到鏢局議事,她收拾細軟,吵著要和汪家父子一道回蘇州,她態度堅決的表示一定要去玩幾天。
莫家夫婦拗不過她,見汪家父子也是一臉的歡迎,不便再拒絕,由著她去了。
“小姒,你確定不通知莫焱一聲,不會有問題嗎?”汪世文雖然高興回程有她相伴,但她突然提議拜訪他家的舉止,卻很令人不解。
待在青玉山莊的這段日子里,很多事情巳漸漸明朗化了,是以,他不得不狠心拔除自己苦心栽種、卻連發芽機會也沒有的愛苗。
他是眼盲心瞎了,才會看不出冷靜的莫焱只要碰上姒月,所有的自持都會消失無蹤。一知道他到青玉山莊作客,莫焱就像只刺蝟,不讓他有機會單獨與姒月相處。
種種的不尋常,其實只為了一個解釋--莫焱愛上她了。
那過度的保護占有慾,絕不是兄妹之情,那眼神里的縱容更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
而姒月是怎麼想的,就更不用說了。
每次見面,總是阿焱長阿焱短的,對他的事情卻不理不睬,眼底從來沒有他的存在。
至於為何好事仍未近,可想而知他們一個對愛懵懂,一個還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
提起那個名字,姒月一肚了火,“為什麼我連行動的自由都沒有?我又不是他的犯人,干嘛去哪兒都得向他報備?”
話雖如此,但擔心到蘇州會忘了吃健身補體的藥丸,她臨走前還模到廚娘的房間,一口氣吞了五六顆,深怕汪家廚子的手藝不好,她會變瘦。
“你們吵架了,是不是?”
“誰和那個撒謊鬼吵架了?我才沒有因為他騙了我就生氣!”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氣呼呼的模樣,根本已經宣告了答案。
汪世文拿她的性子沒轍,“我得陪爹到劉員外府上拜訪,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起程回蘇州。”
離開青玉山莊時天色已晚,所以他們便在城里找了間客棧住宿。
“嗯。”大概察覺自己方才的脾氣太過,無端波及到他,姒月有點不好意思。
汪世文走后,姒月坐在桌前瞪著燭火發呆,想著想著,眼前竟出現莫焱的身影。
她真的要唾棄自己了,居然在氣惱他的時候,想的,念的全是他,而他們分開才幾個時辰·
姒月不高興的捶了一下桌子,哪知,桌子沒有生命,無法喊痛,痛的竟是她。
猛地,她的心肺像全攪在一塊,疼痛一陣強過一陣。
“好痛……”姒月雙手撫著胸口,疼得牙齒深陷進唇肉里也沒感覺。
她費力地想爬上床,以為睡一覺就會沒事,但才走了一步,抽動的痛楚更甚。
“姑娘,你睡了嗎?”門外一陣敲門細問聲,傳進了姒月的耳中。
當這個聲音是救命福星,她努力凝聚音量,喊道:“救命……救我.....”
男人一聽到模糊的回應,嘴角揚起一抹浮邪的笑意,立刻開門進去,正想往床的方向走去,誰知地上一個不明物體絆了他-下,差點跌倒。
“救我,求求你……我的心好痛……全身都好痛……”姒月抓著他的小腿哀求。
“啐,原來是個病美人啊。無妨,只要漂亮,大爺我都喜歡!”男人一手拉她起來,婬穢的笑道。
適才在樓下用餐,他就注意到這個似水做的小女人了。
沐浴過后的她,走過他身邊時馨香四溢,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清純不作假,教他壓不下想一親芳澤的渴望。
好不容易終於讓他等到與她同行的兩個男人離開客棧,一刻也不浪費·他立刻沖來她的房間,打算一償渴念,滿足胯間的慾望。
呵呵!
他低頭吻上她白玉無瑕的頸項,粗硬的胡髭似針般刮遇那片雪膚。
“不--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姒月再怎麼難受痛苦,頭腦還是很清晰,知道這個男人正企圖非禮她。
經過娘的解釋后,她不會傻得還當這是一種懲罰。
“放開?怎麼可能,大爺等著嚐你這個美人兒好久了。”將她推至床上,一使力,他撕開了她的衣裳,看到底下的那片雪白,他的眸心亮起異采。
“我就知道,你果然如我想像的那麼美……”他低下頭用力吸吮著她的胸。
“不要……放開我……救命啊--”姒月沒有力氣反抗,只能扯開嗓門大聲求援。
“該死的丫頭,你給我閉嘴!”
深怕她的叫聲引來住店的客人,男子甩了她一巴掌,不安地望了眼門口。
老天爺果然有眼,不事事盡如人意,聞聲跑進來一個男人,嚇得他連忙離開身下的柔軟,奪門而出。
“小姒,你沒事吧?”汪世文飛快地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心里一陣驚惶。
他不敢想像自己若晚了一步會發生什麼事?他又該如何向莫焱交代?
慶幸他離開客棧不久,心里頓生不妥,不好將她一人留在客棧,便折了回來。
“世文哥,我好怕……”姒月猶悸猶存,嚶嚶啜泣。
“別怕,沒事了。”汪世文安撫著她的情緒。
“好痛……”
“哪兒痛?”他當是她讓方才的不恥之徒弄傷了。
“心痛……全身都痛……”姒月有氣無力的回答。
她突然好想莫焱,好想……
每次她跌傷了腿,他總有清清涼涼的萬靈膏給她涂抹,傷口好時絕對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染了風寒,只要喝他的一帖藥,隔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