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教他生气的是,一有了管家,阿姨陪他的时间就更短了。
“可是没有管家,就没有人可以照顾你了。”
她明白Tony喜欢两个人相处的生活,不喜欢多个外人在家里,但她是有苦衷的啊!好吧,这回她保证,请了管家之后,她定会挪出时间陪Tony,绝不再放他一个人孤单的玩。
“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人家的照顾!”Tony耍起脾气来了。
面对他的反应,贾亭羽不知该哭还是笑。“Tony,不是说好要听话的吗?你这样子,要阿姨怎么对你妈咪交代?”
“我……”想到爹地和妈咪赚够了钱就可以接他去美国,他的态度软化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那些女人,她们好啰唆!”
“她们是关心你。”
突然想起什么似地,Tony说:“阿姨,我想要一个像“蝙蝠侠”里的那个管家爷爷,好不好?我想要一个男的管家。”
贾亭羽被他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男管家只有你爹地生长的美国才有吧,阿姨没听说过台湾也有男管家。”
她的观念中,男人应该不会做家事才对,她这么个女人对“整理家务”这项功夫都不行了,如果有个男人样样精通,那她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我不管啦,我一定要个男的管家,要不然下次妈咪回来了,我要跟她说你每天都很忙,根本没空照顾我,把我丢给管家……”
“Tony!”她真的被打败了。
如果姊姊知道她自己也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时,她一定会把Tony接去美国,那还谈什么报恩。
“阿姨,我要去睡觉了!”话毕,他留下了烦闷不已的贾亭羽,一个人捧着玩具跑了出去。
一个几近四十坪大的休息室,是由两间办公室所打通建成的,此刻里头正充斥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风呢?”“管家婆家庭服务中心”的挂名总经理——雷硕武,啜了口杯中的液体后问道。
怎知一分钟过去了,他仍没等到任何答案,于是他抬起了头,面对在场其它两男的悠哉模样。
“你们两个今天忘了把耳朵和嘴巴带来公司是不是?”
“一早就看他穿着衬衫、牛仔裤出门了。”“管家婆”的老板之一雨斐晨不愠不火的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不是星期日,他穿那么休闲想去哪儿?而且既然你看到了,又为什么不阻止他?”火彦笙不开心的口气,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不满。
他刚才不回答雷硕武的问话,一方面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风柏皇的行踪,再者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搭理那小子的事。可既然这会儿让他晓得风柏皇又出去逍遥了,说什么也要把心中的不平好好发泄一下。
大家都是“管家婆”的老板,为何风柏皇那小子可以高兴来公司上班就来,不高兴就待在家裹睡大觉或出去大玩特玩?难道他们三个就活该任劳任怨地做到死?
一口怨气愈积愈厚,他今天如果得不到四个男人中的大哥、雷硕武的一句公道话,他就不叫火彦笙。
“火,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就像他的姓氏一样,我才想开口,他就跑得不见人影了。”雨斐晨仍是他那副温和的口吻。
火彦笙道:“雨,我说过,面对我和雷的时候,你可以尽情展现你那如细雨般的温吞性子,但和风那卑鄙小人在一起,你大可以是暴雨呀,我就不相信你斗不过他!”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他斗。”
“天!我真的会被你气死!看到我这样子吃亏,你不会替我抱不平吗?”火彦笙见雨斐晨不站在自己这边,吼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是一同患难的兄弟,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雷硕武开口,要火彦笙别再孩子气了。
说来也真是巧,他们四个男人,从原本的不相识到现在像结般地系在一起,不刻意但却真的有缘。四个男人,四种个性,最凑巧的是四个人的姓氏竟都不多见,都是大自然现象。
所以许多揣测也因此而产生,有人猜测他们是以化名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也有人说这些都只是个幌子,他们根本不存在,更有人直言他们是黑社会的一员。
听到这些传言,他们只是一笑置之,可是却有人说对了。
他们四个的确都曾是黑社会中的一分子,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目前他们已不再插手管道上的事情,只是平凡的一家公司老板罢了!
“管家婆家庭服务中心”,是他们四个男人的小王国。虽唤召为“管家婆”,但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除了总机小姐与会计小姐之外,悉数是男人。他们只用男人,因为他们相信男人与生俱来的能力,除了一般的事情之外,若是做起传统女人做的家事,会更多了份细心。
至于公司里的员工,则依照他们的意愿分类待命,举凡司机、管家、园丁、甚或是孤独的女人需要一个男伴,他们都可以提供。
“我才不是在计较,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有个共识。公司是大家共有的财产,风表现得如此不在乎,每个月分得的钱却和我相同,这种“好康”的事只会教他变本加厉。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分配一下工作,不能再让那小子如此凉快下去。”
火彦笙分析得有理,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公平与否在吵,雨斐晨失笑地看着与自己一样快三十岁的人,不知道他喜欢和风柏皇吵闹的个性何时才会有所改变?
“火,你就忍忍吧,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说说他的!”雷硕武也只能如此安抚火彦笙易怒的脾气。他虚长他们几个月,也幸好他们拿他当大哥看待,否则常常这般的争吵,又没个长辈来居中协调,公司恐怕早就被“吵”倒了。
“说什么?”门口探进了一个笑脸。风柏皇回来了。
“说你被我们驱逐出境了,你再也不是“管家婆”的人了!”看他一派的休闲、帅气,火彦笙不禁又是一肚子火。
“又怎么了,才几个小时没见面而已,你偷吞了炸药不成?”风柏皇对火彦笙的不善口吻不以为意,反正说穿了,他就是不爽他长得比他迷人。
“吃炸药总比你偷食药好吧?我被炸死,人家至少会怀疑我是为国牺牲,或许还会颁个国旗覆在我的棺木上;而你呢,欲求不满而死,只会落得人讪笑!”
“好了没?一见面又要吵了。”雷硕武赶紧制止了即将发生的口舌之争。“风,你到哪儿去了?”
“去参加一个丧礼,年轻时提拔过我的一个帮主过世了。”风相皇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淡淡的回答。
“穿牛仔裤去?”雨斐晨不敢认同。
“有何不可?规矩是人定出来的,我也是人,当然能自己决定,更何况也没夸张到哪儿去。”风柏皇看着自己偏于灰黑色调的牛仔裤。
“我真纳闷,怎么会有大哥愿意提拔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乱没责任感的。”火彦笙啐了声。
“火是不满你到公司上班的时数过短。”雷硕武一句简单的话道出了重点。
“有什么好不满的,若要说委屈,还真的是我排第一名呢。”他扫了眼三个伙伴,最后将焦点放在火彦笙身上。“我就像个业务耶,天天在外头帮公司跑生意,承受着风吹日晒,而你们在屋内舒服地吹冷气,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哼!那你还振是忙碌呀,忙到办公桌和椅子都结蜘蛛网了。”雨斐晨的这番话无疑浇了风柏皇一头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