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海富贵再也按捺不住。“胡说!前些日子裴知县才说要把絮妍妹妹许配给我,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况昭云这臭小子的未过门的妻子,裴力行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海富贵气昏了头,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
“海公子!这纯粹是误会,我想你应该误会我的意思了,不过也太迟了,我已经答应况大人,要将絮妍许配给他了,海公子再另择所爱吧!”
裴力行随即转换个巴结的脸孔,频频对况昭云示好,看在海氏父子眼中自然怒不可遏。
“裴力行!咱们十多年的老交情,今天就算玩完了,哼!咱们走。”海生财带着海富贵怒气冲冲地离去。
海氏父子坐上马车离开知县府,一路上依旧是怒气难消。“爹!那裴力行太可恶了,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们,他哪会有今天!”
海富贵仍旧是愤愤不平,心有不甘。
“富贵,算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你要多少个,开个数便是,何必硬要裴力行的女儿,说不定你娶他女儿,就跟养老鼠咬布袋一样危险,娶到一个家贼,我可吃不消。”
陡然一条墨黑的影子上住海氏父子的去路。
“两位请留步!在下是况大人的属下。”来人正是沿路追来的霍奇。
“况大人找你来做什么?”海生财警戒地盯着眼前的人。
“叩可呵!不瞒二位,况大人早查清楚海家跟裴知县之间所干的勾当,我想两位也知道裴知县打算将女儿许配给况大人,你们想想况大人可会为难裴知县?这自然不会,如此一来,所有的罪过可就要海家扛了,海员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绝对不划算吧!”
霍奇一脸窃喜地偷观着海生财逐渐泛黑的脸孔,不忘再多加油添醋一番。
“什么?可恶!懊死的裴力行,不过我们海家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怕是况大人误会了啊!”海生财亦不是省油的灯。
“误会?哈哈哈,裴知县已经清楚交代三个月前粮案的来龙去脉,我想裴知县所说的内容对海员外可说是相当不利啊!”霍奇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他压根儿不知道海生财究竟跟裴知县做了什么勾当。
听到这里,海富贵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爹!我早说过裴知县那家伙迟早会出卖我们,你看,他连絮妍妹妹都给了况昭云那个家伙,摆明了是要甩掉我们,好把所有的罪证都推给我们,我们绝对不能让裴力行称心。”
“对对对!海公子说得对极了,你们先认了罪,大人自然会轻判。”
“富贵不要胡说!咱家没有违法的地方,大人,在下有事先告退了。”海生财敏感地拒绝,随即不理会霍奇,命令下人驾着马车迅速离开。
“可恶……”
海富贵愤怒不已,暗自咬牙,并没有将海生财的警告听进耳里,更不愿就此息事宁人,尤以他即将到手的美人就这么活月兑月兑成了别人的,再说那档子事可不光他们海家,裴家凭什么置身事外?无论如何他绝对不甘心。
***
夜过三更,晚意四起,徐徐清风拂过芙蓉池,裴絮妍缓步来到况昭云的寝房外头,隐约瞧见房内还燃着火光,况昭云正埋首于书堆中,专注的神情让裴絮妍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
裴絮妍心神不安地端着一盅热汤,清澄的眸光漾满担忧,犹豫着要不要叩门。
叩叩——裴絮妍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进来!”
裴絮妍听到况昭云的回应,这才推开了门进到屋内。
“这么晚还没睡?”况昭云泛着血丝的瞳眸明显有着疲累。
裴絮妍绽开一抹浅笑。“我看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虽然案子很重要,不过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哦?还特地帮我熬了盅暖汤,絮儿真体贴。”况昭云放下手上的书卷,步至裴絮妍身旁,顺手接过那盅热汤。“红枣鸡汤?真香。”况昭云轻啜了几口,眼神则是一刻不移地落在裴絮妍略为仓皇的小脸蛋上。
况昭云瞬时的逼近,裴絮妍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惊惶,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落人况昭云的眼中。
这小家伙想必是有所为而来,况昭云展露笑意。“冷吗?瞧你抖成这样!”
况昭云状似无心地拉过裴絮妍纤细的身子,解上的软裘套在打颤的人儿身上。
“不冷了!”裴絮妍顺势倚着况昭云厚实的臂膀上,双手环住况昭云结实的腰际,然而眼神却特意流转至况昭云身后的桌上,那一堆散着各式书卷的八仙桌。
了丑年赋税总额、税收总录……衙门事略……
裴絮妍默默记下着桌上书册的名字,无奈身子过于娇小,裴絮妍努力仰高颈子好看个仔细。
“真难得看见你来找我!”
“嗯!”裴絮妍压根儿没仔细听况昭云的问话,一概模糊回应。
甲卯年……什么……那个是什么字……不管了
裴絮妍努力—一记下。
裴絮妍这古怪的举动自然都让况昭云察觉了,况昭云抿着笑意。“絮儿,我想吻你。”
“嗯!”哎呀!那个字究竟怎么念?一个巾一个失
眼见裴絮妍爽快的回应,况昭云有些惊奇,狐疑地再抛出一个问题。“絮儿,我今晚也想要你……”
“嗯!”
“哦?”这让况昭云更为惊奇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好商量的人?
况昭云低下头一瞧,随即发现裴絮妍正神情专注地看向他身后的桌子。
那就表示他刚刚说了什么,这小家伙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况昭云的眼神跃上一丝不悦,随后无心地转过身子,好移开人儿目不转睛的视线。
“唉,别动!我瞧不见了。”
裴絮妍眼见瞧不清楚了,下意识地喊出声,话一月兑口而出,裴絮妍才猛然惊觉她刚刚说了什么浑话!
“我…·二·”裴絮妍仰起炸红的脸蛋,慌张的水瞳猛然对上他阴鸳的目光,那眼神显然有些不高兴,裴絮妍惊骇地吞了口唾沫。“我的意思是……我刚刚说的是,我靠着正舒服,你动了身体我就不舒服了……所以,我才会说别动。”
裴絮妍不忘回以一抹最无辜不过的浅笑,好掩饰自己失神的罪过。
况昭云勾起裴絮妍精致的下额。“你刚刚说过的话可要算数,我才会考虑原谅你的不专心。”
墨黑的合眸飘散出深沉的欲念,如一张缠人的丝网牢牢捆住裴絮妍全身。
“算数?我说了什么?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了,你可
不可……”
随着况昭云逐渐欺近的俊颜,裴絮妍几乎可以明
显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脸颊上所带来的搔痒触感。
裴絮妍的一接触到况昭云眸中释放的欲火,以及深切的眸光,一双脚早已瘫软,连夺门而逃的力量都消失殆尽。
裴絮妍话来不及说完,便一一被吞进况昭云的口中,况昭云温热的舌尖拂过她柔软的丁香,汲取她口中最深处的甜蜜与芬芳。
况昭云拢紧怀中的娇躯,一手则是缓缓欺上裴絮妍胸口,火烫的气息逐渐熨烫上裴絮妍白皙的肌肤,属于暖昧的氛围也在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
燥热的气息驱离了屋外的寒冷,裴絮妍的双手情不自禁攀上况昭云的颈项,以求更加贴近那温热的胸膛,不知为何,每一次与他深吻,裴絮妍就感到体内一阵空虚,恨不得让况昭云热切的气息填补她的怅然若失。
危险!危险!快离开……
裴絮妍心中不知闪过多少次警讯,然而理智却在不知不觉中淹没在急欲发狂的情感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