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候着的燕儿听到屋里有了声响,连忙进到屋里。“格格!你醒了吗?爷……”
燕儿瞧见了一床整齐的棉被,心头也了解了大半。
“燕儿!我不要紧,爷可能有事忙。”
结依轻声安慰燕儿也安慰自己,除了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她的夫君在拜完堂后便不见踪影?
“格格!若真觉得委屈,我们可以……”
“不可胡说!”结依轻斥。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不管如何,她都会做好该做的事。
“格格!燕儿帮您冲杯热茶去。”
“嗯!”
待燕儿离开,结依开始褪上的大红喜服、红绸袄裤。也拿掉头上银制的凤冠,一一摺叠妥当,再换上轻便的衣裳。
结依瞧见了压在床垫上纯洁无瑕的白巾,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酸涩。
额娘曾告诉过她,过了昨夜,这块巾上应该会有印记。且一大早就会有嬷嬷来收验。如今却一片空白,这该如何是好?
结依捏紧手上的白巾,怔怔地瞧出神,心头满是惶恐不安,悬在眼角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了而频频滑落。
忽尔,房门被咿呀的打开,惊醒了发愣的结依。“燕儿吗?”结依转过头看向来人。
“你的夫君!”
永琦挟着一抹邪笑,步进喜房。沉幽的眼眸停留在那张凝泪的小脸上。
“永琦?”
结依失焦的眼眸突如其来撞进一张冷峻邪肆的脸庞,结依瞬时惨白了脸,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
“不然你还期待谁?”
永琦噙满笑意盯着眼前慌乱的人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
结依敛下眼睫,心头满是惊愕,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永琦。
她的脸上还遗留着斑驳的泪痕,却掩盖不了她那清灵的气质。
隐约泛着水气的澄澈大眼,小巧秀丽的鼻尖,柳眉淡扫,出水芙蓉般的细致脸蛋,上着淡妆,反而更增添本身的灵秀。
“别人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的福晋反倒是回眸一泪百媚生。大喜之日新娘落泪,可是会触楣头,这点规矩没人告诉你吗?”
永琦的语调很轻,却隐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对不起!”
永琦看着结依紧捏着手上的白巾,咬着泛出血痕的唇瓣,顿时明白眼前可人儿落泪的原因,遂一把抢过结依手上的白巾,笑着问道:
“你是在烦恼这个无法交差吗?”
“嗯!”结依不敢望向永琦,只能低着螓首应着。
“我还以为你是因我彻夜未归而伤心落泪,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结依听到永琦这番话,大惊失色,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敢贸然踏出喜房,也不敢跟丫环们打听你的事,所以……”
“啊……”结依瞠大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只见永琦咬破指尖,让血痕沾在白巾上。“你应该还是处子吧,不然我这个谎可扯大了。”
永琦笑得极为诡异。
永琦早听闻忽仑王爷狡诈的行径,而他的女儿,很有可能跟她的父亲一样会使诈。他可要当心点!
再说他可不想这么早惹上这一桩麻烦,即使他答应皇阿玛娶了她,未必就要承认她是自己的女人!
只要不碰她、冷落她,忽仑氏就没本钱,同他装热络,顺道让忽仑氏明白他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癌下颀长的身躯,粗糙的大掌探上结依的襟口,解下她胸前一颗颗的盘扣。
手蜿蜒而入,揉捏着结依的浑圆,邪恶的指尖则是逗弄着逐渐鼓胀的蓓蕾;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沿着结依的腿际,匍匐前进,来到神秘的三角地带,隔着白棉裤抚弄着尚未开发的禁地。
“永琦……这……我……”
结依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只能消极地钳制住永琦逐渐深入的手腕。
心头除了恐慌之外,还明显压抑着另一种感受,是一种让人兴奋愉悦的畅快。
结依不明白她为何会产生如此矛盾的情绪,只能愣愣凝视着永琦狡黠的黑眸。
“你生涩的表现,似乎取信了我。”
永琦饶富兴味地瞧着结依逐渐涨红的小脸,就他寻遍花街柳巷的眼光看来,他的小妻子在容貌上确实不输人。
捧着香茗进屋的燕儿,猛然撞见了永琦正在屋子里,她惊呼出声。“啊……格……格……”燕儿一个拿不稳,吓掉了手上的热茶。
“燕儿……有没有烫着?”
结依慌乱地拢紧敞开的衣衫,拿了手绢,赶紧擦拭泼撒在燕儿身上的热茶。
“你是哪个没规没矩的丫头,喜房可以让你这样闯吗?”
永琦目光转冷,却瞪着顾着丫头的结依。从来没人敢打断他,她可是头一个。
“九爷……奴婢……不知道您在房里……”
“这等放肆的丫头,我不想留在府里。你自个儿去找管事要几两银,给我滚出畅心园。”
“永琦……求求你放过燕儿这一回,她以为只有我一人在房里。”
结依跟着燕儿跪在永琦面前。只有燕儿是从忽仑府跟着她来到这儿,说什么她都不能让燕儿被赶出去。
“你为她求情?”
“九爷,您别为难格格。是奴婢做错事,奴婢甘愿受罚,只要九爷对格格好,奴婢什么都听您的。”
燕儿从小就伴在结依身边,一直到她现在嫁人,相当清楚结依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月兑离恶劣的环境,她只求结依在九阿哥身边能有好日子过。
“燕儿……”结依万般不舍地抱着燕儿。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你可以留下来,不过我不准你待在结依身旁,去找胡管事派事给你。至于你家的格格,皇阿玛可是从宫里拨了四个宫女给她,多得是人伺候她,你大可放心。”
永琦瞧出结依对燕儿的依赖,他可不允许属于他的女人还藏着别的心思。孤立她、不碰她,让忽仑王爷急得跳脚,却无计可施,这会是一个多么有趣的场面。
接下来他倒想看看孤立无援的她,还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谢谢九爷,奴婢这就退下了。”
燕儿识趣的退下,喜房里又剩下结依与永琦两人。
“永琦,谢谢你留下燕儿。”
“这份恩情我可会找你偿,连同你刚刚欠我的,一共是两份。你可要好好记牢了。”永琦毫无怜惜地勾起结依精致的下颚。
永琦倾身向前,凑在结依的耳旁,低声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应该打听过我的事,就该知道我昨晚去哪儿。下次我没回房,不用再为我掉眼泪。”
永琦嘲弄似的擦去结依眼眶旁的晶莹泪水,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看不见永琦的身影,结依僵直的身子瞬时瘫软,跌坐在地。胸口则是急促地起伏着。
她的夫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结依看着手上沾着永琦血液的白巾,她的身子不禁地打了冷颤,然而让他抚过的地方却是一团火热。
结依真的慌了。她完全捉模不到永琦的心思!
连过几日,结依仍没见到永琦的身影,或许他就像园子里的仆人所说,待在寄云居,或者其他花街柳巷,就是不会在畅心园。
她才入门没几天,她的夫君已经厌烦她了,那未来的日子呢?
结依撇开脑海里令人心酸的想法,努力告诉自己这些她都只能学着去习惯、去适应。
趁着午后,她好不容易说服老跟着自己到处走的四个宫女留在房里,结依这才循着廊道,来到后园子的水塘边。燕儿就是被分派到这儿捡拾池水里的落叶。
“格格!你来啦!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燕儿一见到结依,连忙迎上前去。
“燕儿!这儿的工作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