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音有些胆怯得望着羲皇辕,一直迟疑着要不要问他这个问题,可是却又急切地想知道。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答应她提的婚事?”
扉音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娘亲为自己的儿女所作的决定都是最好的,只是不明白羲皇辕却要如此忖逆她。
羲皇辕看着扉音充满期待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视线落在扉音红机机的唇瓣上,竟有些眩惑,拒绝的理由,除了自己告诉玉贵妃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因素在?比如说她……不可能……她不可能左右他的决定,断然的否决让羲皇辕有些心虚……
突然其来的一阵静默,让场面有些尴尬。“没关系,你不想回答不要勉强。”
“你不会明白的,理由正是我答应你的事的私心之一。”
羲皇辕回答得有些仓皇,同样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
“我只是认为爹娘给儿女的决定都是最好的,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给……儿女……所以……我想……她应该是帮你挑一门门当户对的姑娘家……我娘……虽然很早……就不在……可是我知道……她一直……在保护我……”
扉音猛然低着头,叨叨絮絮说了一堆话,眼泪在想起离世的亲娘而泪流不止。
羲皇辕静静地看着眼前突然泪流满面的扉音,看着她颤抖的肩头,竟有想将她拥人怀中的冲动,听闻扉音对母亲的思念,羲皇辕心头却是五味杂陈,他憎恨王贵妃的理由扉音自然不知晓,如果她知道,是否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一向不哭的……”
扉音发现羲皇辕的眼光,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生怕惹羲皇辕不悦。
“啊……这是?”瞥见羲皇辕递来的丝绢,扉音有些困惑,更有些不解。
“擦一擦吧,如果还是觉得很伤心,可以继续哭,我可以忍受女人掉眼泪。”
羲皇辕说得云淡风轻,并不介意有人在他面前失态,眼泪是发泄情绪的正常途径,好几次自己也想流泪,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真正身世的刹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掉泪,所以他可以体会她的痛楚。
“你……”
扉音心口泛起一阵感动,虽然是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早已在她内心掀起一阵波涛。
“你的娘亲也是死于石安军队之手吗?”
“嗯……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在生我那一年……去帮我找出生后要戴的饰物……在回来的途中被石安的军队发现……我娘拼命逃回部落……结果却因动了胎气,而提早生了我,娘就因疲累过度而离开我……我连她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不过……”
说到这里,扉音更是数度哽咽,几乎说不下去,扉音抢着嘴,试图不让自己哭太大声。
“是这个饰物吗?”羲皇辕轻柔地抚着扉音右耳的耳环。
“嗯……”她的眼泪更如溃堤般狂泄而下。
“不会的……不会再发生了……”
羲皇辕轻巧的拂去扉音脸上的泪痕,将她带往怀中,她需要发泄,哭了就会好过一点了。
扉音起初有些抗拒,最后仍是顺着他的力道趴进他的怀中,而羲皇辕的保证像是定心丸般逐渐安抚扉音的心,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胸膛是这么的温暖,扉音的眼泪渐渐浸湿羲皇辕的衣衫。
好温暖……好温暖……扉音不自觉更靠近羲皇辕的胸膛,她知道现在自己可以不用伪装坚强,可以软弱,因为在他的怀里是安全的,他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羲皇辕轻拍着扉音的背,就像在哄着一个哭惨的孩子般。
饼了一盏茶时间,扉音也止住了哭声。“谢谢你……好过多了……这些事情我第一次开口对人说……”
扉音脸颊在目睹了羲皇辕的黑瞳后,不自觉掠出红晕,及有些羞涩。
“那个邬朋你也不曾对他说?”
羲皇辕带着笑意问着,邬朋对她的坚持依旧历历在目,凭着同是男人的直觉,邬朋肯定深爱着她。
“邬朋……你怎么会突然提到他……这……当然不曾……我……”
扉音回答得相当急躁,脸上的红晕更加深刻了,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心理准备。
“呵呵……别紧张,只是随口问问。”
羲皇辕的笑声冲淡了不少尴尬,脸上的笑意更深,对于扉音的回答显然相当愉悦。
“我……”扉音的脸烧得更红了,已经可以感觉脸颊上热烘烘的。
“你的眼红通通,像只兔子。”
“兔子?”
扉音瞬时有些不解,随即领悟了过来,她的确笑过他像兔子,扉音不知不觉笑开了嘴,眼泪还挂在眼眶边,这又是哭又是笑的场景却是自己头一遭碰啊。
猛然,羲皇辕飞快地俯,吻住扉音那艳色的唇瓣,舌尖窜入那馨香的檀口中模索着,檀舌缠上那生涩的丁香,大掌则是毫无顾忌的搂住那纤纤腰身。
“唔……”
扉音张着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羲皇辕,却也全身一阵瘫软的任凭羲皇辕索取自己的吻。
羲皇辕持续缠吻着那诱人的丁香,扉音依旧毫无招架余地,任君处置,过了一段时间,扉音发出喘息,羲皇辕这才释放人儿自由。
“我……”
懊回房了……最后三个字扉音没有说出口,一脸怔然,指尖抚着依旧发着高烫温度的唇瓣,心口却是猛烈震动着,还没有从方才那狂风暴吻中恢复,现在围绕在她身上的感觉是陌生的……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这就是爱吗?她的确对羲皇辕有了些许的好感……可是……
“我明天会上朝去向父皇奏明你的事。”
“嗯……我可以……趴在那里吗?不要误会……我觉得那里……很温暖……房里有些冷……所以……”扉音莫名的慌乱,胡言乱语起来。
“可以!”羲皇辕嘴角挂起邀请的笑意。
“真的吗?谢谢……一会儿就好……我再趴一下下就好……”
扉音心满意足的趴进羲皇辕为她准备好的胸膛,找到了最舒适的位子,好温暖……真的好温暖……趴一下下就好……
她满足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细微的呼吸声随即传来,扉音在羲皇辕的胸膛上平稳的睡着。
“呵呵……”
羲皇辕顺手抓来一旁自己的外衫,轻巧的覆盖在扉音的背上,禁城里的气候跟西都比起来实在冷多了,难怪她会不适应。
看着扉音逐渐沉睡的睡颜,羲皇辕的目光不知不觉逐渐放柔,眼神停留在人儿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脑海里的思绪却是复杂的,他似乎……正在陷入某种险境中……可是……却又舍不得月兑身……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情势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上了早朝,澄熙殿的龙椅上坐着当今圣上羲皇裕,年约半百的羲皇裕仍旧掌握风皇朝大半的权势。
“圣上!方才陈府尉大人要求圣上提拨五百万两的银两救助蒲城、业都的百姓。”
站在羲皇裕身侧的正是获得其全然信任的侍臣邓河。风皇朝上朝有个习惯,众臣不得立于圣上百步之内,更不能直接与圣上交谈,仅能由圣上一旁的侍臣代为转达所要禀报的内容,邓河便一跃为羲皇裕身旁最得宠的人。
“什么?五百万两?这么多?”
羲皇裕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显然有着被吵醒的不满。
“圣上!小臣以为不如要其自行负责,筹措银两,这本是他们自己的事,可跟圣上无关。”
“好!就照你说的办,别来吵我了,你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