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可以问问那个女人,看我会不会听。”
“二爷……交给我……”仇忌猛然自船板一跃而起,全身湿淋淋的立在谷残心身侧,眼神同样的深沉。
“仇忌……你还真是多事。”谷残心咧嘴一笑,身子一个踉跄,手上的伤处依旧不停的渗出血,滴落的血已经积了一个小洼。
“二爷……可恶……谁敢伤他?”仇忌心头一悸,瞥了被黑衣人所制住的映漓几眼,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仇忌随即拿起弯刀,往黑衣人的方向砍去,不搭理是否会伤害到映漓,反正那个女人也该死。
“啊……仇忌……别过来……”众人一阵惊呼,纷纷硬着头皮和仇忌应战。
“可恶……抓你根本都没用。”
“不要啊……”
“碰!”
黑衣人猛然暴怒,以为自己抓了个宝,没想到完全没有用处,一个扬手,随即将映漓抛进海中,转身准备和仇忌好好厮杀一场。
“糟了……”谷残心紧张的奔至船舷。
“救命啊……救命啊……我怕水……”
映漓被抛入海水中,冰冷的海水,险些让她昏了过去,开始在海里浮啊沉沉。
“碰!”
一个跃身,谷残心跟着跃入海内,来不及思索到底要不要救她,自己的身体已经行动了。
“二爷……”
仇忌更加迅速的挥动手上的弯刀,该死的女人,如果二爷有什么闪失,她就死定了。
“救我……救我……”映漓发现谷残心靠近的身躯,就像发现浮木一般。谷残心潜入水里,将映漓发颤的身子撑起,让她轻易的浮出水面。
“谢谢你……救我!”映漓低垂着眸子,两人隔着单薄且湿透的衣衫,紧紧相靠着,火热的触感逐渐在两人的体肤接触上蔓延,火烫、灼人的烫度烧红了映漓一张娇俏的粉脸,绯红四起。
“唔……”谷残心的脸色逐渐泛白,伤处更因入水的冲力过大,而渗出斑驳的血痕,甚而将两人身侧附近的海蓝逐渐染红,谷残心开始严重失血。
“你怎么了……喂……别吓我啊……”
看着两人逐渐下沉的身子,以及谷残心惨白的脸庞,恐惧立刻占据映漓心头,眼泪开始滑落,而那一双始终撑住映漓的身子,使她免于灭顶的结实臂膀依然支撑着。
“二爷……”简单的解决了船上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仇忌赶紧放下粗麻绳,吩咐兄弟将船开至谷残心与映漓的身侧附近,仇忌沿着绳索降落到两人附近。
“仇忌……快带她上去……”谷残心蠕动着发白的薄唇,他开始觉得晕眩,气力也逐渐消失中。
“不行……你流血过多,一定要马上救治才行。”
映漓担心谷残心会因此而流血过多而死,惊惶的要求先让谷残心上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怕水怕的要死。
“二爷……先上来,你的刀伤要先处理才行。”
仇忌根本不打算理映漓,死了也好,省的自己还要动手杀她,要不是她,二爷又怎么会受伤。
“快……带她上去……我快撑不住了。”
“二爷……该死。”仇忌无奈之下,只好先接过谷残心怀中的映漓。
“你……”映漓的心口对谷残心的愧疚,自己真的不明白啊。
映漓呆坐在谷残心的舱门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整艘船上的船员们都对她造成谷残心受伤的事情,满具敌意,而仇忌更是把她当成仇人一样的看待。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很讨厌谷残心,为何却为了他可能会丧命而心痛不已,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又没叫他救……映漓极力说服自己撇开那令自己心烦意乱的愧疚感。
“喀!”舱门打开了,仇忌脸色黑沉的走出,瞥见一旁的映漓,更是厌恶。
“他……要不要紧?”无心思顾及仇忌是否真要杀了她,映漓只想知道谷残心到底有没有危险。
“最好不要再接近二爷,如果二爷真有什么,我绝对会拿你来祭他。”仇忌恶狠狠的撂下恐吓,这才转身离开。
“你……”看着谷残心臂膀上渗红的布巾,映漓摇摇晃晃的来到谷残心床前,小心翼翼的模着那处理过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谷残心紧闭的黑瞳,眉心更因伤处的痛苦而纠结在一起,望着一旁刚刚处理伤部的染血布巾,映漓更是险些窒息。
“干……什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猛然谷残心出了声,微睁着黑瞳,瞧着身旁汶然欲泣的女人。
“你醒了……渴不渴……还是饿了?”满心的愧疚使得映漓自觉有责任要照顾伤重的谷残心。
“哼……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谷残心极力忽略那溢满泪水的娇颜,她不是讨厌死自己了吗?
“谁说的……我是真的担心你,要不是我……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滑落。
“哼……是吗?”谷残心反而想离映漓远远的,自己莫名其妙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谷残心嗤笑自己的荒唐,为什么无法让这个女人死去?这个问题自己也想知道。
“你别说话了……还是多休息。”映漓拉高谷残心的被子,映漓端着托盘,转身要离开舱门。
“等等……别走!”
猛然谷残心握住映漓的掌心,一道温暖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映漓的心口。
“什么事……”心跳陡然加剧,映漓不明白自己产生这种思绪的理由所在,而内心似乎在期待着谷残心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我看到你落水,我会跳下去救你?”
比残心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笨事,不过依然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时目睹她落水时,自己内心所掀起的惊惶。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当作没看见吧。”捂住急欲哭出声的冲动,映漓飞快地转身离去,这,连自己也弄不清楚啊,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好尴尬。
“是吗?那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谷残心不认为那是一种在意的情绪,也不是心疼,更别说爱了,他不是可以任意抛开这种情绪的吗?
墨色的黑瞳闪过一丝疑惑,或许该问问焰了,他对女人比较了解一些。
一艘巨大,插着黑骷髅旗的海盗船驶进了孤岩岛的岸边,岸边立着一名伟岸的男子,而他有力臂膀则是牢牢的圈住一个艳丽的女人,女人手上则抱着一名婴儿。
“二爷……岛主已经在下头候着了。”
“嗯……”谷残心受伤的伤处依然里着厚重的棉巾。
“这……里是哪里?”映漓怯生生的跟在谷残心身边,她不敢靠近仇忌身边,至少谷残心不会让她有死亡的威胁。
“孤岩岛!表面阎罗的名号总该听过吧!”
“啊……鬼面阎罗……”
看着映漓逐渐惨白的俏颜,一股笑意间在谷残心的心头,不是早就告诉她上了贼船了吗?
“看来嫂子生了!”谷残心掩饰着自己的伤处,慢步踱至谷残焰夫妻身边。
“哈哈……雪霓生了胖儿子,他全身上下都像我……哈哈,你看看。”
比残焰接过爱妻手上的婴孩,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焰……他才刚睡而已,不要吵醒他。”
戚雪霓担心谷残焰高兴过了头,又把儿子拿来当炫耀品展示。
“雪霓……没关系,我会小心地,我要让残心看看,咱们的宝贝儿子有多么像我。”
比残焰迫不及待的拉开布巾,就是要让谷残心看的分明,这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