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二小姐,你知道吗?昨夜里小姐的房内乱的一塌糊涂,孟大叔还在小姐的楼阁底下捉到一个婬贼呢!”
盈儿对於雷语柔不甚在意的态度,感到讶异,名节对一个女孩是如此重要,小姐怎么可以这么轻松自在。
“盈儿,你应该还有该忙的吧!”
对於嘴碎的丫头,雷语柔相当的不以为然,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眼前又晃过那银灰色的狐形面具,他究竟是谁?半夜闯人雷府又是为了什么?
“姊姊,盈儿也是为了你好,你也别怪她了,对了,那婬贼是怎么飞出窗外的?”
雷宛涓一早就听到众人对於雷语柔是怎么独自月兑困的感到诧异,况且那个婬贼身上还受了不少伤,这对一个女孩子家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他……自个儿没站稳,摔下窗台的,所幸他没站稳,我才没事。”
雷语柔略略闪过一丝讶异,带著沉稳的语气说了原由,没来由的,嘴上那温热的气息又沁入雷语柔的脑海中,嫣唇不由自主地濡湿了。
“这样啊,姊姊多多小心,涓儿先出去了,不打扰姊姊了。”
雷宛涓率先起,走出了房门,若有所思的瞧了雷语柔几眼,明明是姊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她也姓雷,为何在府里所受到的待遇却是这般,雷宛涓落寞的离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雷语柔对她的态度总是清淡,完全没有姊妹那种细腻的感情。
“二小姐!大小姐不是有意的!她心情不好!”
盈儿赶紧追了出去,安慰雷宛涓一番。
“盈儿,我明白,姊姊的性子本来就是如此,反正我已经习惯受到冷落。”
雷宛涓落寞的背影离开盈儿的眼中,其实雷府的两个小姐心都很好,只是老爷多疼了小姐一点,雷府上上下下自然将重心放在小姐身上,对於二小姐可就忽略得紧了。
“盈儿?”
雷语柔对著发楞的丫鬟招了招手。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昨晚,那贼人把我的白绒绣屏给砸破了,我想上街去看看有没有合用的。”
雷语柔极力隐藏眼底下的期待,她想知道那个戴著银狐面具的人究竟是谁,或许可以在街上听到一些消息。
“小姐,要买绣屏的事,交给盈儿就成了,何必要自己亲自跑一趟,何况老爷会担心。”
盈儿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小姐从未想过要出门,怎么这会儿倒想出门了。
“不成,你挑不到我要的款式,我要自己上街。”
雷语柔格外的坚持,她极少步出自己的闺阁,的确是闷得慌了,尤其这几年,愈近山嫁年岁,爹更不让她出门了。
“好吧,那盈儿请朴伯备轿!”
盈儿拗不过雷语柔,也只好答应了。
“你跟我上街就成了,用走的比较仔细。”
雷语柔搁下手边的书籍,披上一件外衫,便决定出门,尤其要趁著雷行天不在之际,不然可就走不成了,
“就咱们俩?可是……小姐……”
盈儿可没这个胆,小姐昨天才遇袭,今天却要独自出门,这不是摆明了又让歹徒行了下手的机会,不成,不成,万一小姐伤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走不走随你!”
雷语柔毫不犹豫地跨出了屋子,走向前庭。
“小姐!等等我啊,小姐!I
***
到了江宁城最热闹的市集,雷语柔的出现随即引起两旁路人的惊呼与注视。她带著两团火热的霞红,这可是自己第—次上街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小姐!好多人瞧著你啊,他们都被小姐迷昏头了。”
盈儿亦是鲜少有机会出门,对於外头的事物同样感到新鲜。
“贫嘴,少说两句。”
雷语柔头垂的更低,眼神却不忘四处流转,看看是否有关於银狐他的消息。
“小姐,那里有一间店有卖绣屏,咱们瞧瞧去。”
盈儿得意万分的跟在雷语柔身旁,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也是焦点的一部分,更加得意了,也难怪老爷这么疼小姐。
“嗯!”
穿过阵阵的人潮,来到西街转角的绣屏铺子,映入眼帘尽是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绣屏,让人看了都目不暇给了。
“小姐!你看看这荷叶绣屏如何?还有这个青莲绣屏都不错啊!”
盈儿高兴的尖叫,从来下知道外头这么好玩,早知道应该要多出来玩几趟。
“嗯!别嚷嚷!”
雷语柔翻了记无奈的眼,有这么聒噪的丫头,自己还是得忍不去。她状似看著眼前七彩夺目的绣屏,实则仔细的聆听是否有关於那个男人的事情,说下定真可以听到些蛛丝马迹。
“胡妈!你听说了吗?昨儿夜里银狐少侠有给城南的王婶一笔银子,好让他们一家可以过过暖冬啊。”
“我也听说了,放眼这江宁城内哪家百姓没有受过他的恩惠,他真的是咱们活菩萨啊。”
“是啊,前些夜里,听说住在巷口的李婶欠了鲁员外三百两银子,说是给她儿子治病去了,鲁员外派人催了很多次,隔几天,三百两就搁在李婶家里头了,你说这神下神?”
“是啊……是啊……还有……”
两个买菜的妇人就跟绣屏铺子的老板娘当街聊了起来,内容净是银狐少侠又帮了什么人之类,说也奇怪,他总是能知道哪户人家受了委屈,就立刻帮忙。
“小姐!小姐!”
盈儿摇摇听话听得发楞的雷语柔,一脸的好奇,小姐一向端庄又稳重,很少这么失常。
“怎么了?”
雷语柔恍然醒过来般,极力掩饰自己的恍惚失神。
“看了半天,小姐到底要哪个呢?”
“我想改天再来挑好了,我有一点累了。”
雷语柔惶恐不安,她从未如此失态过,肯定是这几天自己老睡不好的关系。
“好吧!那我们回府吧。”
盈儿略略失望,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照著做了。
主仆两人离开了绣屏铺子,猛然听到一阵喧闹的声响。
“小姐!那间店好多人喔,不知道在卖些什么?”
看著盈儿一脸期待的样子,雷语柔著实下忍拒绝,反正她跟过去看看也好。
“君公子!这瓶怎么卖?”
“君公子,五百两卖吗?”
“君公子,这葫芦瓶不是说要算我便宜点吗?”
藏隽阁依旧如往常般,聚满了来自各地的大商贾,争著买藏隽阁内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好回去摆个面子看。
“别挤了,后面的别推了。”
易泊誉忙得手忙脚乱,藏隽阁的生意会这么好,的确是他所始料未及的,这些人肯定是担心钱堆在仓库里会长霉,所以才赶紧来消耗殆尽,明明都把价格提高五、六倍了,还是供不应求。
“誉!辛苦你了,我到后头去喝凉的去,快渴死了。”
做生意他倒是没什么能耐,不过易泊誉是个做生意的奇才,不好好利用怎么成。
“喂!你才是正主子啊,快忙死了,还不来帮忙。”
易泊誉翻了记白眼,他真是倒楣透顶,明明四年前他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老朋友,怎么做起古玩店的伙计来了,这还不打紧,他忙得要死,君衍飞这个死小子却一个人凉的晾在椅子上看他忙得天昏地暗,有够没良心。
“做生意这回事,我可不成。”
君衍飞把玩著手上的黑靛明珠,这可是好货啊。
“老板!那个绣屏多少?”
陡然一个娇软的嗓音飘进众人的耳里,吵翻天的喧哗陡然消了音,大伙眼神一致的望向嗓音的主人。
“你们看,是雷家千金啊!果然美艳动人!”
“是啊!雷员外真是好福气。”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