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声声的叹息,对他有着莫大影响力,看来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困扰,他是不是逗她逗得太过火了点不过,不能在现在破功,否则之前做的铺陈都白费了。
突然,白绪忠感觉到有人轻推他的肩,耳畔传来低柔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
“白先生?白绪忠?你有听见吗?”翎淑试着喊了几声,确定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接着一阵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没其他观众注意,便倾身把双唇贴上他的,解放满怀爱恋。
轻吻持续了三秒钟后,她退开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萤幕,神情恍惚。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出乎白绪忠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在电影院里主动献吻。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她搂进怀里,回敬她一记缠绵悱恻的热吻,虽然强烈,却没有真正付诸行动,他握紧拳头,克制住满腔想吻她的冲动。
他发挥极大的忍耐力,这带点自虐的压抑,让他更清楚对她的感情有多浓烈。
棒了一段时间,白绪忠才伸了个懒腰,假装如梦初醒般恢复清醒。
“我想回家了。”翎淑对他说,必须回去打点行李才行,她用着这样薄弱的理由自我提醒,给自己离开他的助力。
昏暗中,白绪中隐约看见她郁郁寡欢的表情,才惊觉她今晚一个笑容都没有,让他不忍心再捉弄她。
他顺从了她的意愿,电影尚未剧终,便送她回家。
车子抵达翎淑居住的大楼外,她下车,他也迅速抓起置于后座的精美纸袋,连忙跨出车门,来到她身边。“这是送你的礼物。”他把东西交到她手里。
袋子沉甸甸的颇有重量。“什么东西?”她问。
“这些小东西,看到就买下来,不知不觉就累积这么多了。”他解释。
好奇心的驱使下,翎淑打开袋子,随手挑了一样物品出来。“这是……”
里头是十几年前发行的Q版妖怪公仔,是收藏迷心目中的梦幻逸品,而且还不止一个,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跟妖怪有关的钥匙圈、手机吊饰……等等,显然是为她精心挑选准备的。
“看久了,觉得这些东西挺可爱的。”白绪忠已不再排斥这些其貌不扬的怪东西,比它们更可怕的人心,他已经见识领教过。
那天飘洋过海而来的包裹,里面装的就是要价不菲,意义却远比金钱价值更为重大的公仔收藏。
闻言,她的喉头哽咽,鼻头泛酸,泪水不由自主的充盈眼眶。
“为什么……”
她努力想逃开,他却一再诱她沉沦,这样下去,她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即使被所有人唾弃、瞧不起,也执意要跟他相恋……泪水自她的眼角悄然滑落,声音透着痛苦,心里饱含折磨与煎熬。
白绪忠黯下眼瞳,深深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觉得抱歉,因为他的自私而让她流泪。“我以为你会高兴。”他沉声说道。
“我很高兴……”她咬着唇,却怎么也止不住悲伤的泪。“可是越高兴,也同时越难受。”她爱他,所以更需要离开他,她不想背负着第三者的罪名爱他。
“说算我说爱你,你也不能接受我?”白绪忠丢出问题,存心刺探她。
“你不可以爱我……你能爱的只有你的妻子。”翎淑终究将他拒于心门之外。
他深吸一口气,徐缓道:“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她凝住泪,惊愕惘然的望着他。他想要的,就是得到她亲口对他说,她不会破坏他的婚姻生活?既然如此,他可以直接摆明了跟她说清楚,何必拐了个大弯,做一堆让她误会的举动……更蠢的是抱着期待的自己。翎淑心里更觉受伤、备觉难堪。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白绪忠上前,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对不起,害你哭泣。”他的声音好轻好柔,魅惑人心。“我已经解除婚约,目前单身待婚中。”
翎淑目瞪口呆,眼神茫然,像只迷途小猫咪。“解除婚约……你……你一直在骗我?”
“只是想给你个意外惊喜。”他柔嘎道。“恭喜你通过考验,这是奖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丝绒珠宝盒,然后掀开它,里头躺着一粗一细两条纯银项链,坠子便是让两人都爱不释手的玉石。
玉石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散发出魔幻的慑人光辉,照亮彼此的心扉。
她赫然想起他在机场说过的话。他要把玉石送给他最重视的人,指是的……她翎淑,止住的泪,又潸然滚落,甚至哭得更凶,她捂住嘴,不敢置信。
“你的坠子是用我的玉石制成的。”白绪忠拿起细银链,细心为她戴上。“你愿意把你重视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吗?”他轻缓的抹去她颊上的泪。
“白绪忠,你这个骗子、说谎精!”她嘴里骂着,心里却打翻了蜜一样,甜得化不开。
他笑着欣然接受她的“指控”。“这样我也是妖怪了?所以你会很爱我,对不对?”
翎淑垂下眼帘,羞涩不已。纵使被他耍得团团转,迟来的甜蜜,此刻尝来,竟是如此美妙,不可言喻。
白绪忠把另一条项链交到她手中,催促她帮他戴上。
翎淑因为兴奋,导致双手发颤,笨手笨脚的花了一点时间才替他戴妥。
两人对视,眼神纠缠缱绻,世界只剩下彼此。
翎淑下意识的抿了抿干燥的唇,却成了极具诱惑的吸引力。
白绪忠的大掌插入她柔顺的发丝,俯身深吻住她的芳唇,释放积压许久的深层渴望。
再憋下去,他就要得内伤啦,白绪忠珍惜着怀中的女人,以热切的吻,传递他的爱。
尾声
一个月后——
翎淑清晨五点钟就拖着行李搭车来到桃园国际机场,按定计划前往南非进行为期两年的派驻生涯。
她的身后则黏着一只大跟屁虫,亦步亦趋,不断阻止她出国。
白绪忠特地起了大早,顶着一双惺忪睡眼,竭尽拨通的劝阻她,希望她打消念头。“你忍心扔下我,自己出国,两年耶!不是两天。”他碎碎念着。
“谁教你当初不早点说你解除婚约了,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就答应要去。”翎淑也有微词,语带无奈。
他为了验证她确实和他的前未婚妻不同,居然忍心见她痛苦矛盾挣扎哭泣,每次想起来,她就呕得想把他煮来吃还有,他也是最近才让她知道,他是某知名连锁餐厅董事长的长子,这个讯息仿佛晴天霹雳,让她如遭雷殛,吓得不轻。
而且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还傻傻搞不清楚。
她怎么都不知道,这男人原来是说谎专家,特别爱骗她,气归气,毕竟两人正处热恋阶段,这一别就是两年之久,相隔千里远,对恋人是残忍的酷刑。
可是怎么办呢?她人都已经到了机场了,再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就要起飞,载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思及此,翎淑的心不禁往下坠沉。
“你先回去听,我不想看到你。”她心烦意乱的驱赶他,就怕自己把持不住,临时反悔。
“至少让我送你出关吧。”白绪忠争取与她相处的时间。
“不必了。”虽然嘴里撂下狠话,但她的手却与他的大掌紧紧交握着,舍不得放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到了登机的时候。
翎淑提着随身行李。在他的陪同下,缓缓往海关前进,离情浓度达到顶峰,她的双脚仿佛生了根,钉在原地,不想再往前走。
她明明想整他一回,却害了她自己,都还没分开,相思已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