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照应该还没有到期吧!”他瞅着她在灯光下闪耀着光泽的柔顺长发,美得犹如上等的丝缎。
她恍然回神,确定他说要去京都的事是认真的。“你要找的应该是秘书。”
“你就是秘书。”堂司立即接口。
“我不是你的秘书!”李夜泠别开眼,脑中全是疑惑。他不应该用如此热切的眼神看她,教她浑身不对劲。
堂司敛眸。“你是我的!”意味深长的发言,透着强烈的占有欲。
李夜泠被他不寻常的态度搞糊涂了,抿了抿唇瓣,过度疯狂鼓动的心跳,致使她胸口有一点闷痛。
堂司突然发现,她有一张形状美丽的饱满双唇!他不禁在意——有多少男人品尝过其美好?
李夜泠一怔,被他那令人浑身发热的目光凝视得无所适从、心慌意乱,她忍不住要怀疑——他不是堂司,可能是经常登上八卦杂志,被评为公子的堂义。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合理的原因解释他巨大的转变。
但她心里清楚,这猜测,符合事实的机率微乎其微。
抵达一楼,电梯门向两旁自动排开,堂司瞥了她苍白的面容一眼,紧接着握住她的玉手,公然牵着她穿过人来人往的Lobby。
李夜泠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十指,瞠大美眸,惊讶得失去了反应,只能愣愣地追随他的步伐,被动地前进,周遭的一切宛若电影里的慢动作,有一种飘飘然的不切实际。
直到他催促她上车,她才有了回应。“我要回去工作。”她压低柔嗓,并且暗中使力想抽回被他牢握的手,但只要她一动,他的手劲就更加重一分。
他总说她固执,事实上,一旦他决定的事,就会执行到底、达成目标,他的执着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根本不需要那种无聊的工作。”堂司瞟她一眼,冷冷地说,俊颜显得十分不以为然。
这种不屑一顾的傲然神态,李夜泠可以断定他就是堂司,如假包换。
“快点上车。”他微微抬起好看的下颚,示意她行动。“听话。”他低醇的声调,似在诱哄孩子。
他极富魅力的嗓音像带了电,惹得她一阵酥麻,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以他的个性,在这种节骨眼反抗,势必会招来他更强硬的手段,众目睽睽下,很难预料他会有何惊人之举。
李夜泠不打算以身试法。“我……”她本想埋怨,甫开口,她的脑子霎时陷入空白,想说的话全部忘得精光。
她黯下眼瞳,掩饰内心的惊慌。
堂司将她往车内推,自己也随后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前去李家。
李夜泠木然盯着窗外,耽溺在病情的绝望中。
堂司则瞅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拢起眉峰。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见到他,再也没有笑容。
他不准她把他忘记,并且要她心里想的,只有他!
然而,要怎么讨一个女人欢心,他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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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温暖甜蜜风格的女性卧房中央,李夜泠环顾四周,平常用来休憩的场所,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点陌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她就越心急如焚。
“夜泠,快把护照拿出来,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堂司看了看腕表,轻皱起眉头催道。
他认为她是刻意拖延,以表达无言的抗议。
李夜泠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垮着俏脸,着手翻动每个抽屉,确认每一层放置的物品。
堂司双手环胸,耐着性子等候。
她应该不是个没有条理,会乱丢东西的女孩,但看起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最后,李夜泠终于在梳妆柜最上层的抽屉里,看见护照的踪迹。
她松了一口气,却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干涸、凋萎。
然后,等着有一天死去,不再有任何知觉。
扁是这种看似无伤大雅的糊涂,都已造成她莫大的震撼,等到开始不记得周遭的脸孔,会是何等折磨?
思及此,她的心就不停地往下坠沉。
“找到了?”堂司走近她,从身后抽走护照,大有不容她说不的强势,避免生变。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他压低的磁嗓流露出怜爱。
李夜泠没说话,感觉到他贴近的身躯传来了温热,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房。
“就当成是到京都度假。”堂司当她默认。“不需要准备衣服了,到那里,我再抽空陪你去逛街。”这是他思考了几天,所拟出来的计画。
费心追求女人,并没有想象中容易,也许他该找机会向胞弟堂义讨教几招。
他一番宠溺的话,惊动了她麻木的神经,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他重视的恋人,而不是没有地位的学妹。
“走吧!没有时间了。”他将她的护照放进西服口袋,赶着出发前往机场。
李夜泠又被他带上车,低落的情绪、消沉的意志,使她丧失了反抗的念头,亦没有心思探究他暧昧的言词与行径。
飞机置身于暮色中,炫目瑰丽的色彩,美得好不真实。她多么希望患有阿兹海默症的噩耗,也仅是一场恶梦。
她闭上眼,泪悄悄滑落。心爱的男人就在身旁,她反而更加怅然,备觉悲哀。
幸亏他不爱她,至少,她的病症不会带给他太多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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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踩在京都的土地上,走在图画般的美丽景致中,李夜泠仍旧没有丝毫踏实的感觉。
几个小时前,她还安分守己地当着秘书,好像才一晃眼,就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十月的京都已透着凉意,冷空气迎面袭来,让李夜泠下意识拉紧身上过大的男性外套。
那是堂司坚持留下,让她御寒的,质感绝佳的西服外套上,混合着木质调的香水与他惯抽的烟草气味,调和成另一种令人晕眩沉迷的神秘气息。
李夜泠把颤抖的身体包裹在外套里,想象着自己正被男人拥抱在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堂司与日本著名的娱乐经纪公司商谈生意,而她则独自离开下榻的温泉会馆,沿着占地广阔的会馆右方,步行到附近的一座公园。
李夜泠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慑人的枫红,听着呼呼的风声轻轻卷起落叶,邀喝醉而跌落的艳红枫叶共舞一曲幽雅的华尔滋,或是轻快的伦巴。
她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流连忘返。
鲍园内静谧极了,李夜泠打量四周,赫然惊觉四下无人,徒留她一个观众,欣赏秋风与红叶不停息的舞姿。
越夜,气温越低,她身着单薄的七分袖洋装与男性外套,不足以抵御这座优美古城的寒冷。
她左右张望,犹豫了一会,选定右手边的小径,借着公园内不甚明亮的黄色灯光,顺利回到温泉旅管。
当建筑物映入眼帘的刹那,李夜沦如释重负。
她一进门,穿着和服的年轻女服务生立即趋前迎接,白净的脸上堆满亲切的笑容,频频鞠躬问候。
旅馆的制度十分完善,接待客人方面也相当有一套,服务生领着她到房间后,客气地询问她泡汤与用餐的顺序。
李夜泠思索片刻,决定先暖暖冰凉的身子,于是以日语告知对方,请年轻女将一个钟头后再送餐。
女将尽责地解说会馆内温泉的种类与所在,这里分别有男汤、女汤与混浴,她的高级套房内亦设有半露天的个人汤。
说明完毕,又是一阵鞠躬哈腰,女将才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