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想不到你是最认命的?”欧阳纯假装诧异。
遍掣挑眉,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方沙发,正在聚精会神作画的女圭女圭脸男子。“还有人比我更早认命。”他故意放大音量。
“不要扯到我。”女圭女圭脸男子没抬起头,只是分神地接腔。欧阳智烦躁得把画了一半的图弄糊了。
事实上,他已经投入OceanGroup德国分公司的营运三个星期,这次他特地请了假,专程陪女友黎湛优回台湾接她母亲到德国,好有个照应。
至于官尹和则成立了珠宝新品牌,以他的女友高艳阳的英文名为品牌名称,亲自设计了一系列以“太阳”为概念的珠宝,预计在明年西洋情人节上市。
大家都确定有了正事要做,就要各分东西,再像这样七人聚在一起谈天说笑、把酒同乐的机会,将屈指可数。
但无论如何,他们彼此都深信,这份情比手足的友谊,会延续到天荒地老。
***
罢和好友们用过晚餐,骆英翔接获父亲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谈,他顺利躲过记者,迅速驾车离开。
约莫十分钟的车程,他先抵达灿蓝的住处,他按了门铃、打了电话,都得不到回应。
“搞什么?”他嘀咕,下楼找管理员拿钥匙进门。
屋内一片昏暗,没有半点声响。
“阎灿蓝?”
他皱起浓眉,开了灯,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四下寻找她的芳踪。
她在跟他玩捉迷藏?他从卧室找到浴室,从厨房到阳台,全都扑了空。
“跑哪去了?”
他拨了送给她的手机,却传来人工语音: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即将转进语音信箱,哔一声后开始计费。
不管他重拨了几遍,皆是同样结果。
“又搞失踪?”他瞪著手机,吐了一口长气。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知道她交游单纯,没有其他消遣,才更让他想不出来,她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难不成是自认为红娘的欧阳纯从中搅局,故意把灿蓝藏起来,测试他的真心?
这种无聊事,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骆英翔即刻打电话给才刚道别的欧阳纯,没好气的质问她灿蓝的去向,对方坚持、发誓,宣称完全不知情,僵持了好一会,他才忿忿地挂掉电话。
他坐在客厅等到半夜,手机也拨了无数通,早上还见过面的女人,现下全然失联。
他在失望又气恼的情况下离开,突然觉得他爱上了一个谜样的女人,自由、独立,太依然故我,时而单纯、天真,时而又富心机、懂算计。
正因掌握不住她,他才更想追逐她。
他的身分再不凡,也摆月兑不了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与狩猎本能——
***
在好友联手协力下,骆英翔查出泄露他在LionHeart男公关俱乐部工作、并广发新闻稿,试图抨击全盛金融集团良好形象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这阵子“永魁集团”总裁与父亲合作破局,既无法在商场上反击,只好出此手段,藉以打击“全盛”,也发泄一口怨气。
案亲一向自律甚严,想从他身上挖出负面新闻,比登天还难,因而对方把追踪对象转移到他这个骆家长子身上。
外界将他定位成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他登上媒体的频率比当红偶像还频繁,除了他傲人的家世背景外,年轻出色的仪表亦是受到瞩目的主因之一。
骆英翔借著这阵热潮,毅然投身全盛集团旗下的理财公司,展现出专业自信的形象,扭转先前纨裤子弟的负面印象。
这一战,果真让他出尽锋头,让全盛集团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骆英翔事业得意,但情场却不尽如意。
他的女友阎灿蓝又不告而别,三天以来,没回家没接电话,他费心找寻她的下落,却无功而返。
又逢周六,骆英翔在父亲骆相武的命令下,勉为其难的回家吃饭。
晚间七点,他踏进家门,被管家领进饭厅坐下,骆氏夫妇也已入座。
他发现饭厅特别精心布置过,连准备的酒也是父亲的高级藏酒,看来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
他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什么重要的事?非要我回家一趟?”骆英翔心里有数。
他父亲八成又故态复萌,不知又安排了哪家小姐到家里吃饭。
骆夫人柔声一笑。“我们请了几位特别的客人,到家里作客。”
骆英翔垮下俊脸,有想逃离的冲动。
门铃响起,骆氏夫妇的笑忽然神秘了起来,让骆英翔顿时头皮发麻,绝对、绝对有什么事要发生。
“爸,你答应过,不再安排相亲饭局的。”他显得不满。
“今天的对象,说不定你会喜欢。”骆夫人笑咪咪地说。“应该说,你一定会喜欢。”
骆英翔板著脸,气得不想开口说话。
没一会儿,管家带著三位客人来到饭厅,骆家主人殷勤地招待贵客入座。
骆英翔的对座,便是今晚饭局的女主角。
他态度冷漠、意兴阑珊,满心不悦全表现在脸上,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阎小姐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挑了这天,想跟你见面,给你一个惊喜。”骆夫人说明。
骆英翔不以为杵,故意摆出倔傲的高姿态,让对方吃瘪。
“我家丫头,为了今天,可是慎重的打扮了一番。”席中,客人之一的老太太替孙女帮腔。
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骆英翔蹙起眉,兀自沉思,仍旧没有抬头。
“怎么劝她回家就是不肯,倒是为了男人,放下了坚持。”另一名较为年轻的贵妇则是埋怨。“只能说令公子太出色,把这丫头迷得神魂颠倒了。”
“英翔,你也说句话呀!”骆夫人催促儿子。“别怠慢了阎小姐。”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对座的年轻女子终于说话,标致的脸蛋笑意盈盈。
骆英翔全身一僵,瞬间似被雷击。
“我们可以开动了吗?搭了一天的飞机,肚子好饿。”阎小姐客气但不拘小节道。
这嗓音、这语调……分明是他找了三天的女人拥有的特质。
骆英翔猛地抬眼,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灵活慧黠的眼睛,朝他调皮地眨了眨。
“阎、灿、蓝?!”他低喊她的名字,眉头攒得更紧,神情从不耐烦转为讶异及不解。
灿蓝的唇笑成了一条线,给他一记灿烂无比的笑容。
半晌,骆英翔只是盯著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生日快乐!”灿蓝无中生有,展现魔术技巧,变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怔忡了下,他忽然起身,不顾他人眼光,绷著脸,激动地拉起灿蓝的手,往他的房间而去。
“看来,这次相亲很成功?”骆夫人征询同席的丈夫,及阎老夫人和阎夫人的意见。
“小俩口今晚有得忙了吧!”阎老夫人暧味道。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
进到房间,骆英翔把灿蓝困在门板与他的胸膛中间,气急败坏的质问身下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身分?”
般半天,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
“嗯……”灿蓝习惯性的噘起嘴,感受著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想念的心情终于获得释放。
她也是三天前才晓得,她的女乃女乃和全盛集团创办者,也就是骆英翔已逝的爷爷年轻时,在双方家长极力撮合下相亲,甚至差一点论及婚嫁。
但因两人各有所爱,最后婚事告吹,导至两家长辈交恶。
不过已故的骆老太爷和阎老夫人两人却私下有联系,直到多年前,骆老太爷因病去逝,两家的交情渐渐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