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陆子权瞅着她苍白的脸蛋,一语中的。
他若没开口,嘉梦压根没注意到他。“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皱紧眉头,不明就里的质问。
“需不需要我带妳去看医生?”陆子权置若罔闻,轻声细语的温柔关切道。
“不必你鸡婆!”嘉梦口气恶劣,但因体力不支显得有气艇力,没了气势。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三天两头往她的店跑,老对她说一些恶心得要命的话,然后又是送花又是买蛋糕讨好她店里的小姐们,现在居然还登堂入室,准备拉拢她的家人?!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打死她都不相信他真的对她有意思。
他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她没办法接受。
嘉梦原本就痛得发胀的脑袋,看到他之后,更是头痛加剧,气恼得快要爆炸。
“嘉梦,人家子权是关心妳,妳的态度有必要那么差吗?”姚夫人果然依言力挺。
身体状况不佳已经让嘉梦的情绪不太稳定,加上最近无端介入她的生活,严重扰乱她的思绪的男人莫名出现在家中,老妈居然还胳臂往外弯的指责她,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火大!
“谁稀罕他的关心!”她大吼,因气血直冲而导致一阵晕眩。
“二姐,妳干嘛对子权哥那么凶啊!”姚小妹嘟着嘴,打抱不平。
嘉梦瞪大眼,不敢置信她们竟然一个劲儿的帮一个不速之客讲话?
她虽然头痛,但可还没糊涂到忘记母亲与妹妹之前义愤填膺、想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模样,现在,却又站在敌人那一边,同仇敌慨的对付她!
怎么?她们也跟她店里的小姐们,被那个满口谎言的公子收买了?
一群没节操的女人!
嘉梦在心里不满的低啐。
“妳看起来很不好,我带妳去看医生。”陆子权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脸担忧的瞅着她略带病容的脸庞,温柔道。
“不要靠近我!”嘉梦像刺猬似的防卫着,末了,还赏了他一记大白眼,示意他离远一点。
他非但没有走开,反而伸手探向她的额际,嘉梦来不及防范,只能让他得逞。
当他微凉的大掌碰上她滚烫的肌肤,她的心口顿时一窒,一股强烈的脆弱突然涌上心头。
“妳的体温好高。”陆子权皱眉,口气充满诧异,心头掠过一丝诡异的沉闷。
“唔……不要碰我!”嘉梦努力集中有些涣散的精神,挥开他的触碰。
他黯下眼,执意道:“我带妳去医院。”态度坚决且强硬。
“不要!”她的脾气也不遑多让。
“没得商量!”陆子权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门的方向走。
“放--开--我!”嘉梦挣扎着,试图抽回手,夺回自主权。
但不知是她病了所以连带没了力量,还是他本来气力就大,居然无法撼动他半分,只能随着他的步伐,不甘愿的前进。
直到他们的身影和声音消失,围坐在宽敞气派大厅中的每个人神情各异。
“那小子……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姚清远不放心的嘀咕。
“啧!人家都那么有诚意了,有什么好怀疑的?”姚夫人瞪了老公一眼,不满意他的多虑和疑心病。
“对啊!子权哥真的好帅、好有魅力喔!”姚小妹双手交握,表情天真梦幻。
姚清远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心爱的女人,被那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模样,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概是他在商场上打滚久了,危机意识比一般人都强,凡事都先抱持怀疑的态度,再进而慢慢的审慎评估、深入了解,将伤害减至最低。
再者,以陆子权在商场上的强势作风,姚清远并不认为他是那种会轻易低头认错的人。而且,他的精彩情史几乎每个月都登上八卦周刊及杂志,从没断过。
一个心高气傲、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伴的男人,这回却主动低声下气的想要挽回破裂的感情,姚清远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若是女儿真的爱他,而那小子也真的回心转意、真心悔改,他也只能选择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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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抗拒,但嘉梦却浑身乏力,只能任凭陆子权将她带上车,倚着椅背,她难受的喘着气,语气仍然很差。“你到底想怎样?”
“嗯?”陆子权启动引擎,淡淡的应了声。
“你到我家干什么?”嘉梦质问。
“哦!原来是指这件事。”他轻笑。“刚好路过,所以就进去叨扰了。”他刻意隐瞒实情。
“真的吗?”她对他说的每句话,都大打折扣。
“妳好像很不信任我?”陆子权笑睨着她,并未因她的质疑而不悦。
“因为你不值得信任!”姚嘉梦不客气的直言。
他嗤笑。“嘉梦,别忘了,是谁先说谎在先,演了一出精彩好戏,把姚陆两家的所有人都要得团团转--”顿了下,他敛起笑。“包括我。”
经他一提,她咬唇不语,无法反驳。
“妳的脾气非得那么倔?”陆子权操控着方向盘,往医院的方向行驶。
“我的脾气轮不到你来管!”嘉梦气呼呼的,因动怒而致使头痛程度加剧,彷佛有一把锥子在脑中作怪,让她的五官皱成一团。
“妳好好休息,今晚暂时休战,OK?”他瞥了她痛苦的神情一眼,极有耐心的柔声道。
他低沉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竟奇异的安抚了嘉梦烦躁的情绪,痛得快要爆炸的脑袋也在瞬间缓和不少。
接下来,两人未再开口,度过了难得的短暂和平时光。
陆子权注意路况之余,也偶尔侧首关心她的状况,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且发出微弱的不适申吟,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迟疑了会,先将车子停在路边,月兑下外套覆在她身上,然后不假思索的跺下油门,加快速度驶向医院。
抵达后,他提醒她下车,然而嘉梦却一动也不动。
陆子权敛下黑眸,动手将她抱出来。
“唔……”她隐约感觉自己身子腾空,却连睁眼的余力都用罄,更甭论制止他的触碰。
陆子权动用了私人关系,让她先行就诊。
饼程中,嘉梦几乎呈现昏迷状态,失去意识。等她醒过来时,点滴已经又换过一瓶。
她掀开眼帘,适应刺眼的光线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好些没?”陆子权磁性的嗓音赫然响起。
嘉梦的脑袋迟钝了好几秒才恢复运转,转动僵硬的颈部,循向音源,苍白的脸上有掩不住的讶异。“你……你怎么还在?”
他凝视着她,扬唇轻笑道:“我担心妳啊!”
嘉梦别开眼,抿着唇瓣,心口猛地揪紧。
她一定是脑袋烧坏了,才会因他的话而动容。
陆子权的大掌冷不防覆上她的额际,测试她的体温。“幸好退烧了。”他低喃着,语气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掌心传递的温度,莫名地熨烫着她的肌肤,身体好像又开始有点发热。“不要碰我。”嘉梦用力扭开头,排拒他的触碰。
“我身上有病毒吗?那么怕我。”陆子权莞尔道。
“搞不好就是有!”她撇唇咕哝着。
一个四处拈花惹草、脚踏多条船的滥情公子,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恶心的风流病。
“嘉梦,妳在担心我吗?”陆子权勾起笑容,倾身靠近她的颊畔低语。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拉高棉被,杜绝他灼热的气息干扰。
她孩子气的举动惹得他发笑。“小心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