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赫好笑的看着她几乎是逃离的背影,近视?这是什么理由?第一次主动接近一个女孩子,居然碰了个软钉子。也许,他这方面的技巧太拙劣太直接了。
他摇摇头,跟着进了客厅。
罢进客厅,蓝月马上飞奔过来:“允赫,电话打完了吗?和我一起吹蜡烛。”
允赫看着不远处的相思,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接着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匆匆和他的视线相撞,又匆匆转开。
他确定她没有近视。
突然,客厅的灯全熄灭了,厅中一片漆黑。接着从厨房推出一个五层高的大蛋糕,蛋糕上插着二十根红色蜡烛。大家打着拍子,唱着生日快乐歌。蓝月幸福的抓着允赫的手臂,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生日蛋糕。
“许愿吧。”蛋糕已经推出来,允赫说。烛光映在相思的脸上,他看到她脸色煞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月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了愿,接着吹灭了蜡烛。
最后已很蜡烛吹灭的时候,灯也亮了。厅内在此亮如白昼。大家愉快的分着蛋糕,不厌其烦的对蓝月致以生日的祝福。
相思却神情木然的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你怎么了?”南宫允赫及时扶住她。她现在延伸空洞,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第1章(2)
相思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右手,指向依然坐在沙发里的蓝峰。
“天哪。”南宫允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惊呆了。
蓝峰虽然还坐在那里,但双眼不自然的睁着,身体僵硬。眉心……是的,眉心是一颗子弹,慢慢的开始渗出一些血来。
“啊!”人群开始尖叫,逃窜。
“谁都不可以离开现场,快报警!”允赫把相思拥在怀里,冷静的说。
这个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动作,却让相思回过神来,她踉跄的退了一步,南宫允赫正要说什么,蓝月却在这时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昏厥过去。
“蓝月!”南宫允赫奔过去抱起蓝月,轻拍着她的脸,蓝月幽幽转醒。
“爹地!爹地!”蓝月冲过去摇晃着父亲,但蓝峰已经没有气了,僵直的倒了下来。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怎么了?怎么回事?”这时,蓝山从楼上下来。
“叔叔!叔叔!爹地,爹地他被人杀了,爹地死了。”蓝月哭喊着。
“什么?”蓝山吃惊的上前。
相思紧盯着他,她确定在他看似焦虑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狂喜。他走到蓝峰的尸体旁,似乎是要确定他是真的死了,接着他显然松了口气。他或许在想,这钱花得很值。
大约过了十分钟,警笛声从屋外传来。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有人喊。
紧接着,十几个警察鱼贯而入,其中还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便装。他一进来,便敏锐的往尸体的方向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警官模样的人公事化的问。
“警官,这里发生了命案。”蓝山冷静的说。在相思看来,他过于冷静,从头到尾没有流露过一丝哀伤,或许他太高兴,忘了至少应该表现得悲伤。毕竟死的人是他的亲哥哥。
“死者的身份是?”
“我哥哥蓝峰,蓝氏珠宝的董事长。”
“我爹地是被人杀死的,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蓝月哭喊着。
“蓝月,你冷静点。”南宫允赫紧紧揽住激动的蓝月。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爹地却被人杀了,你要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她在他怀里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
“叫法医来。”那名警官对身边的警员说。
“YesSir!”
“是谁先发现死者的?”警官又问。
“是……”众人的目光投向默默无语的顾相思。
“我跟她看到的是一样的,有什么问题文我就行了。”南宫允赫一边安抚着蓝月一边说。
“每个人都要做一份笔录,这没什么好争的。”警官看了他一眼,说。
“可是……”他看着相思没有血色的脸,感觉心疼极了。他不知道这对她一位着什么,是第一次看见尸体,还是其它。总之她现在的表情,让他担心极了。
“我可以。”相思轻轻的说。她从小就知道妈妈是一个杀手,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亲手杀死的人。
“很好。”警官说:“请你叙述一遍你你当时看到的情形。”
“当时……我什么都看不到。”她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任何对妈妈不利的话。
“什么都看不到?”警官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是瞎子啊。”
“当时正在吹生日蜡烛,一片漆黑她当然什么都看不到。”南宫允赫说。
“这位先生,我们在问笔录,请你不要妨碍证人。”然后,他又转而对相思说:“当时灯全熄灭了吗?”
“当时整个大厅只有蜡烛的光,我什么都看不到,直到灯重新亮起来,我才看见蓝峰先生坐在那里表情有些不自然,仔细看才发现他眉心、眉心有一颗……子弹。”
“你有没有看到子弹是什么时候射过来的?”
“没有。”她轻声说。
“你知不知道死者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她垂下眸。
“都说了当时一片漆黑,她怎么会知道?”南宫允赫忍不住说。
“先生,管好你抱着的那位吧!”警官不耐烦的说,又转而问相思:“小姐,我们继续吧。你确定关灯之前蓝峰还没死吗?”
“我确定。”
“你有没有发现死者在死之前有什么特别?”
“之前……他和蓝山先生上楼谈了点事,很快就下来了,没多久就关了灯吹蜡烛。”
“从关灯到开灯,之间大概有多久?”
“十五分钟左右。”她说。
“这段时间蓝山先生在哪?”
“不知道,蓝峰先生死后,蓝山先生才从楼上下来
“请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字。”
她写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请你配合。”
“好。”
“蓝山先生。”警官转而向蓝山:“我想你也需要做一份笔录。”
“你尽避问吧。”蓝山说。
“今晚八点到八点十五分,你在哪里?”
“我在楼上。”
“你侄女二十岁生日party,你为什么在楼上?”
“晚上因为工作上的事跟我大哥有点不愉快,所以没有下来,没想到……”他拭着眼角。
“你在楼上做什么?”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蓝山说。
“我们只是循例问问,请你回答。”
“我在洗澡。”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洗澡自然是一个人,难道还要找一个人来证明我洗澡?是不是我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沐浴乳也要说?”
“我们不介意你说,越详细越好。”
“你。”蓝山有种气结之感。
“张警官,问出什么了吗?”那个便衣看了尸体,又在窗口看了看才走过来。
“长官!”那名警官马上立正,对便衣说:“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八点到八点十五,但是当时灯熄灭了,不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没有人看到凶手,估计凶手是趁黑杀人,凶手可能还在这个屋子里。而死者的弟弟曾和死者发生过争执,嫌疑最大。目前只问到这么多。”
“把笔录给我看看。”
便衣接过笔录,翻了翻,又还给张警官。
“死者是一枪正中眉心,不是普通人所为。蓝山先生对枪械应该没有熟练到这个地步,我想应该是职业的杀手所为,而且,是顶级的职业杀手。”他踱着沉稳的步子走到窗前:“熄灯的时间有十五分钟,但是杀手远距离射杀,没有足够的亮度是不可能一枪正中眉心的,当时室内有烛光,但烛光太远也不能不动声色的瞄准眉心,杀手很可能是趁蛋糕推过死者面前,烛光照到死者脸上的时候射杀的,当时杀手应该是倒垂在窗口,从上而下斜度射中死者眉心。死者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毙命,大家根本没有察觉。杀手杀了人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从容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