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做做样子、蜻蜒点水的吻,进而转为深沉的占有。
淳雪屏住呼吸,被动的接纳令她晕眩的气息。
“咳!”老夫人瞪着沉溺在甜蜜世界的两人,不满的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目中无人的亲密。
他意犹未尽的松开芳香柔软的唇瓣,瞅住她娇美容颜上的玫瑰嫣红,心弦猝然一动,接踵而至的是一阵莫名恼怒。
“女乃女乃,有事吗?”他瘖哑的嗓音,挟着一丝烦躁。
他气自己的情不自禁,竟然受她吸引,其它人却误以为他是因“好事”被破坏而不高兴。
无意间,加深大家的印象,认定他们果真是一对相爱的夫妻。
老夫人的精锐目光,盯着淳雪的粉靥,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魅惑男人的本钱,足以忽略她耳聋的缺陷。
她无措的神经紧绷,深怕被洞悉他们的互动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别光顾着亲热,忘记时间、也忘了别人的存在。”她板着脸孔,义正词严的教训提醒孙子。“不要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误了正事。”
邵蕴齐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确花费越来越多心思,在娶来当挡箭牌的女人身上。
“女乃女乃,您太多虑了。”不愿正视问题,他轻描淡写敷衍过去,随后揽着淳雪离开。
他知道,这一次又成功混淆众人视听,俊朗的眉宇却拢上一层阴霾。
前往晚会途中,他始终对身畔娇美性感的小女人有一股,严重干扰他的情绪,他亟需一个发泄管道。
“停车。”他突然沉声命令司机。
“可是,这里不能停车……”司机为难道。
“找个地方停。”他口气森冷,不容置疑。
“是。”司机宁可违规也不敢挑战他的耐性,将千万名车停在路旁。
“你自己拦车回去。”邵蕴齐冷冷抛下一句,径自坐进驾驶座,跺下油门,疾驶而去。
司机只能模模鼻子,自掏腰包搭车回到邵家宅邸,多赚到空闲时间,也算是额外收获。
慈善晚会上衣香鬓影、充满美食佳酿,许多仕绅名流、影视红星脸上挂着制式的笑容,在热闹喧腾的会场穿梭。
做善事是其次,宣传、炫耀和攀关系,才是他们与会的首要目的。
会场一隅,一名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年轻男子,被几名当红的玉女红星和社交名媛包围住。
俊痞的脸上掠过轻佻的笑容,Alan游刃有余的讨好应付着,把每个人都哄得服服贴贴,时而撒娇的嗲声四起、时而醋意横生。
来了一段时间,看来看去都是一些熟面孔,他兴趣缺缺,打算借机开溜。
“各位美女们,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笑嘻嘻道。
“你可要记得回来唷。”十九岁新窜起的玉女歌手,极尽“ㄋㄞ”功之能事,细声叮咛。
“OfCourse!”Alan爽快允诺。“全天下的美女都聚集在这,我怎么舍得不回来?”临走还不忘耍耍嘴皮子。
顺利月兑身后,他到洗手间整理仪容,让外表随时保持光鲜出色,然后不动声色离开会场,准备到别处找乐子。
电梯门一开,里头的乘客旋即打消他离去的念头。
“你迟到了。”Alan笑得很诡异。
邵蕴齐瞟他一眼,没有搭理。
“咦?奇怪。”Alan跟在后头,发出困惑的调侃。“现在流行带家里的佣人充当女伴?”
邵蕴齐充耳未闻,却巴不得封住他的嘴。
“哈啰!”Alan倒着走在淳雪面前,露出迷倒众生的笑容。
虽听不见他的招呼,她却能感受到他笑中的友善,于是回以微笑。
邵蕴齐忽然觉得她的笑脸好刺目,心里升起不快。
“阿齐,她真的是女佣?”Alan不避讳的打量她胸前的雪白美景,以及玲珑有致的窈窕曲线,忍不住吹起口哨。
他嚣张的目光,令淳雪蹙起秀眉,反射性的拉高礼服前襟,试图遮掩暴露的肌肤,晶莹的杏眸充满防卫的盯着他。
她稚气、直接的举动,逗笑了他。
这里的女人个个都在比谁的胸部大、露得多,唯独她想把气死一竿子女人的骄傲藏起来。
邵蕴齐睨住他,眼神冷得骇人。“你不是要走了?”
Alan挑眉。“本来是,但现在不想走了。”视线依旧钉在淳雪身上。“怕我抢走你的风采?”
他冷哼,不以为忤道:“随便你。”
“请问小姐芳名?”Alan没被他足以冻伤人的坏口气影响兴致,不怕死的转移目标。
稍懂他的意思,但见邵蕴齐无意为两人介绍,淳雪低着头,自卑一涌而上。
她对这个长相俊朗的男子有点印象,曾在杂志上读过关于他的报导。
他出身豪门,但对事业并不十分热衷,花边绯闻倒是一箩筐,是标准的公子。
“不关你的事。”邵蕴齐几乎是从齿缝挤出话来。
话一出,Alan嘴咧得更开,发现新大陆般提高音调。“我又不是问你,那么气做什么?”
他的揶偷挑动邵蕴齐的脾气,脸色冷峻。“如果你能闭上嘴,我会很感谢。”
“我不介意你恨我。”Alan嘻皮笑脸道。
“Shit!”他顾不了风度,低声咒骂。“去钓你他妈的马子,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把他惹毛,Alan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更加愉快。“如果你答应把她借我当舞伴,我很乐意消失。”还厚颜的提出交换条件。
Alan色瞇瞇的眼神,让他的火气濒临爆炸边缘。“办不到!”邵蕴齐不假思索的回绝。
他不自觉的收拢环住她腰际的大掌,占有意味不言而喻。
“搂这么紧?看来,你很重视她……”Alan盯着他的动作,挑起唇“大声”的下了结论。
经他一提,邵蕴齐才警觉自己反应过度,气自己太过在乎、也气Alan太啰嗦。邵蕴齐眉头紧蹙,森冷的眼神彷佛想置他于死地。“闭上你的鸟嘴,离我远一点!”
“办不到!”Alan模仿他的语气,回敬道。
“你到底想怎样?”他像只发狂的狮子,暴躁的低吼。
“把女人借我,就一支舞的时间。”Alan厚脸皮的提出要求。“放心,我不敢对她怎样……毕竟,吃醋的男人比吃醋的女人还要可怕。”他故意说给邵蕴齐听。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无耻,非得要借别人的女伴不可。只要他愿意,眉梢一挑,就会有一拖拉库的女人自动靠上来。
“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是男人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不过,邵蕴齐夫现出来的占有欲,令他感到新鲜。
他想验证一下,这“女佣”的魅力何在,能抓住情场浪子的心。
“吃醋”这两字敲进他的脑门,睨着Alan得意的欠揍表情,邵蕴齐忽然有种上当的气闷。恍然明白,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刺探他的心意。
“随便你。”为了证明自己根本不在乎,邵蕴齐态度骤变,潇洒的走开,留下淳雪和Alan独处。
淳雪面无表情的呆立着,有种被遗弃的怅然。
月兑离女乃女乃的“监视”后,他们就变得无比陌生,彷佛她是多余的存在,连带的自己也否定自己。
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她的心意,无从表达也没勇气表达。
没得到确定的伤人答案前,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继续付出,别无所求的留在他身边,假装自己很幸福。
她心知肚明──这段荒唐的婚姻,终有结束的一天,她所能拥有、珍藏的,就只有回忆。
“啧啧啧,真是无情。”Alan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戏谑的批判道。“谁爱上他,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