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于她的哀恸,潇洒转身。邬梅则在原地踌躇须臾,尔后也脚底抹油尾随他离开,免得遭池鱼之殃,成为“情杀”的社会新闻主角。
奔允玥泪流满面,再也克制不住的放声哭泣。
奔允朕回到房间,立刻着手收拾行李,邬梅跛着脚跟在他身后团团转,有好多问题想问,却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妳想留在这里?”他觑着她,凉凉的询问。
“嗄?”她没有会意过来。
“还是,妳打算穿成这样离开?”他揶揄道。如星的黑眸不经意扫过她白皙的胸口,目光霎时转为深浓。
她身着宽松的浴袍,经过他方才的搂抱、蹂躏,前襟已略微敞开,未着内衣的胸部酥胸半露,景致诱人。
随着他的眼光低下头,邬梅心头一窒,红潮迅速泛滥,连忙拉紧衣襟,遮掩外泄的春光。
他薄情的唇抿成一直线,热切直接的视线却没有移开。
“看……看什么……”她侧身,手护在胸前,因为羞窘而结巴。“……”双颊赧红的啐骂。
“我是孤狼,不是。”他还有闲情逸致纠正她,足以证明他的心情在和辜允玥产生争执、并允诺离开辜家后,并未受到影响,反而更显轻松愉悦。
离开这个美丽的豪邸,可以不必天天和养父母见面,身上背负的人情包袱彷佛也跟着减轻一些。
蓦地她记起曾在杂志上看过《禁忌场》广告,其中就有这么一个代号--“你就是孤狼?!”
他瞇起深邃的双瞳,平淡的承认。“如假包换。”心思犹然停留在她近乎刺目的雪白胸脯。她天生的好肤质白里透红,犹如一只多汁的水蜜桃,教人忍不住伸手触模。
“我们还有事没做完。”顿了下,辜允朕嗓音低哑。
“什么事?”邬梅天真的追问。
“这件事。”他将行李袋放到地上,单手握住她的纤臂,顺势往怀里带,覆住她微启的小嘴--
她眼神呆滞,心脏剧烈的跳动,血液却往头部集中,不协调的感觉让她晕陶陶的,浑身乏力。
他高超的吻技蛊惑着她,时而激情、时而轻柔,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令她不自觉的沉沦在他的男性魅力里。
身体某处窜起一股陌生的愉悦,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反抱住他,他的背是那宽阔硬朗,让她想永远停留不走、占为己有……
由于她主动靠近,两人的身躯更为贴近,丰挺的双峰抵着他的胸口,更加深他的欲念。
火烫的舌舌忝弄着她红艳艳的樱唇,进而攻陷她的檀口,挑逗嬉闹着她的丁香小舌,献上一记热情火辣的法式舌吻。
邬梅涨红脸,呼吸困难、脑袋缺氧,觉得就快在他怀里窒息死去。喉间逸出软侬的咿晤,传进他耳里成了曼妙媚惑的娇吟,颇具催情效果。他厚实的大掌骤地袭向她的臀部,施力压向胯下。
她赫然自暧昧的氛围中惊醒,突然间,辜允玥梨花带泪的绝美脸庞跃入脑海,她竟产生自己是残忍刽子手的错觉。
“你这。”她卯足全力抗拒他逾矩的行为,噘着嘴不悦的细声咕哝。
“哼!”他冷嗤,对她的指控并未放在心上。
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对女人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况且,她也很投入在刚才的激吻里,若一个女人不排斥男人吻她,表示她对对方有好感。
倒是他被自己突来的强烈欲念感到意外。凝眸睨着她-纯丽的外表、凹凸有致的曲线,在他所交往过的女人当中,她外表的条件只能称得上普通。
但她几分天真、几分倔强的个性,及眉宇间的坚毅,让她整个人散发一股独特的气质,是在那些女伴身上不曾见过。
然而,她不若其它女人痴缠、骄态,相处起来没有负担;她气鼓鼓的样子,是逗弄她时的额外乐趣,让他备觉新鲜。
靶受到他的灼灼目光,邬梅顿时燥热不已,身体好似要着火。“我……我去换衣服。”她别开眼,忙不迭抽身,以免在他的注视下融化。
奔允朕勾起唇角,扬成轻佻的弧度。“妳的嘴唇,红肿得像面里的小香肠。”
砰!邬梅气呼呼的甩上门扉,发出巨响。
整到她,他得意非常,被好友封为“冷面笑匠”的实力,总令人为之气结。
虽然他即将离开辜家,不知为何,非但没有丝毫沮丧和眷恋,反而有种解月兑的痛快。唯一感到抱歉的是提拔他、信任他,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养父母。
沉重的人情牵绊,让他不得不禁锢体内流窜的流浪血液,表面上,做个循规蹈矩的“上班族”,忍受日复一日的工作及生活。然而,他向往自由的细胞,却犹然日益壮大,渴望破茧而出。
不过,他离开并不表示绝情,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他会记住一辈子,并加倍奉还。
所有人终将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他,终会重回孤独,不属于任何人。
第七章
离开辜家,辜允朕暂住在饭店,每天仍照惯例进公司坐镇指挥,处理公事。
奔允玥知悉后,一开始亲自下厨,为他做早餐、中午送便当,最后干脆赖在办公室,如影随形的跟在他左右。
他不讨厌她--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只是不愿她浪费心思在自己身上,而她的付出除了加深他的愧疚外,不会有情感上的响应。
奔允朕知道自己的冷漠,对允玥很残酷、无情。可是,若不狠心断绝她对他的爱意,她就不会发现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能让她幸福、快乐。
而他,绝不会是其中一个。
无奈的叹口气,他疲惫的揉揉眉心,苦思解决之道。紊乱至极的思绪,蓦地闯进一张清晰的娇美容颜,紧绷的神经忽然获得纡解,心情轻松许多。
自从那夜离开辜家送她回去后,他们便没有再见面,这也是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想起她。
很神奇的,鼻端仿佛嗅到花枝羹的香气,勾起他挑剔的味蕾、空荡的胃等着被满足。
不禁怀念起她夜半煮的那碗面,那烫舌的感觉、清淡却悠远的口感,一一在口中扩散;还有她身上的幽香、柔软的唇办与生涩的反应,全数涌入脑海。
他佣懒的望了眼时钟,时间已近八点,早过了晚餐的巅峰时段。
既已无心工作,干脆收拾好桌面,稍做整装,熄灯下班。
即便是春寒料峭的三月天,邬梅的额际却布满汗水、油光满面。相往常一样,她卖力的舀过一碗接一碗的花枝羹,无暇顾及外貌有多邋还。
但,今晚却有人不断在一旁提醒她--
“小梅,妳要不要把汗擦一擦?万一滴到汤里,多恶心哪!”
“小梅,妳的头发乱了,梳理一下,免得吓到客人。”
“小梅,妳的脸好油喔,这张吸油面纸给妳。”
“小梅,我帮妳擦个唇膏,看起来比较有精神。”
“小梅……”
娇软的女声又在耳畔响起,邬梅深吸一口气,决定充耳不闻,佯装忙碌。
不死心的,苏慧岚又唤了声。“小梅?”
邬梅打算装聋作哑来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在耳边持续疲劳轰炸。
邬梅对她厚脸皮的程度,以及不屈不挠的精神既钦佩又头疼。
原以为经过那场悲惨的订婚派对,苏慧岚成功的让她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后,她们不会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