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走到他身边挽住他,嘟着唇撒娇说道:“没什么,我们离开好不好?我想休息。”却对阙慕恺不理不睬。
“好、好、好,我们走。”易百胜拍拍她的手,满是怜爱。
冷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想把那个无礼又自大的男人大卸八块,扔到外头喂野狗!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调整好心态再重新开始也好,下一回,她要连本带利替自己讨回公道!
望着她偕同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离去的背影,阙慕恺觉得极不搭调,不仅破坏美感,根本碍眼极了。
不过,她爱作贱自己,与他何干……
气呼呼的回到家,冷艳手上拎着酒,臭着脸,一坐在沙发上,径自开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通常晚上十点多,室友应该都会聚集在客厅闲扯,今夜却异常冷清。
害她连倾吐埋怨的对象都没有,闷死了!
她再灌下一杯红酒,一股孤独与落寞蓦地袭上心头,酒人愁肠愁更愁。
叹了一口气,她凝神苦思——
这几天来,她的情绪一直处于爆炸的临界点,而引爆点不消说,便是“正牌”的“其貌不扬”。
包教她气结的是,她干嘛动不动就想到他,徒惹自己生气?要是辛卉在,一定会毫不避讳的笑她犯贱……
念头才出,玄关处便传来声响,然后两位室友和辛卉果真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凯旋归来。
那一瞬间,冷艳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泛酸,不晓得究竟在感动个什么劲。
“咦?小艳,你怎么在家?”安蕾笑咪眯的在她身畔坐下。冷不防的,冷艳将她抱个满怀。
“呃……”安蕾僵愣住,一头雾水,呐呐问道:“小艳,你……怎么了?”
她仅是静静的抱着安蕾,闭上眼感觉有人陪伴的温馨。
也是刚才,她才忽然察觉到,原来自己也有害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并非无所畏惧。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身为创作者,安蕾的神经比一般人要纤细敏感。
“你不是陪个老头去参加慈善酒会?难不成……那该死的老头欺侮你?!”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猜测,马淇朵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辛卉干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她会被欺侮?!炳!比天方夜谭还神奇。”
听着好友们没营养的嘲笑,冷艳莫名的感到安心。
“再多骂我一点。”
“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叹,然后互换一记眼色。
“你是受了什么严重打击?说来听听。”辛卉习惯性的燃起一根凉烟,盘腿席地而坐,眯着眼享受烟雾弥漫的快感。
冷艳松开安蕾,斟了杯红酒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细细品闻着,投有要开口的迹象。
“喂!别装傻呀!”辛卉仰起头,朝着空气轻吐烟雾,她这个姿态常被好友嘲笑有风尘女的架式。
“是啊,小艳,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呢。’安蕾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耐心询问。
马淇朵则索性抢走她的红酒杯,让她没有分心的借口。
迟疑一会,冷艳终于把憋了好几天的怨气狂泄而出,包括今晚酒会上的插曲,也约略提了一下。
她越说,其他三人的嘴巴就张得越大,随后,纷纷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艳,你何时那么在意起一个臭男人了?”马淇朵一语道破她的迷思,她不禁感叹,果真是当局者迷。
经马淇朵一问,突然触动冷艳的某根心弦,霎时让她的神经震一下,领悟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他?”她正襟危坐,垂下水灿星眸,不甚确定的征询三位好姐妹。
“应该是没错……”安蕾答得保守。
“唉哟!都几岁的人了,还讨论喜不喜欢?”辛卉发表高见。“你是对人家有兴趣。”
“有差别吗?”冷艳翻翻白眼。
辛卉冷啐一声,开口解释道:“喜欢’是少女情怀,至于‘兴趣’,含括的范围很广。”
没人接腔,静待卉女王的下文。
“成熟女人的,除了物质外,当然还有生理!”她这样讲,已经够含蓄了。
“呃……你的意思是说,我对那个臭男人有生理上的?”冷艳不屑的哼了声,音调提高许多。
“至少,你想证实自己的魅力,让他知道他眼拙!”辛卉不疾不徐的补充。
“那倒是。”她赞同的点头。
“再者,如果你不是对他有好感,何必大费周章吸引他的注意?”辛卉捻熄烟蒂后,又迅速点了一根。“女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何况还主动kiss人家哩!绝对不寻常。
经过卉大师一番精辟见解的开通下,三人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所以,辛卉大师的结论是?”冷艳眨着美眸,笑着“请教”卉大师。
“结论就是——祝你好运。”辛卉给了个无理头,但诚挚的答案。
在三名好姐妹的搅和下,冷艳低落的心情获得安抚及平复,萎靡的斗志又重新复苏。
不过,安蕾却贸然发问:“小艳,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继续接近他吗?”
冷艳肯定的点点头。“我不是轻言放弃的那种人,你知道的。”
话虽如此,但安蕾并不赞成好友以身体诱惑男人,只为了报一箭之仇,争一口气,于是她轻声细语的规劝,说出自己的看法,却换来辛卉的一阵揶榆。
“亲爱的蕾蕾小姐,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破坏卓岳跟朱碧雅的感情,拿自己当赌注哦……”
闻言,安蕾的俏脸立刻染上酡红,成了可口的苹果,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这个辛卉,自己不安分就算了,还净怂恿旁人做些惊世骇俗的事,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嘛!就是嘛!比起蕾蕾耍阴的,事后才让我们知道,我算是正大光明多了。”冷艳和辛卉沆瀣一气的笑道。
好心被雷亲!安蕾噘起小嘴,做无言的抗议。
马淇朵不禁莞尔,轻轻摇头失笑道:“好了,我们是半斤八两,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如果冷艳真的对“其貌不扬”有好感,就算他有女友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拿捏分寸。对于好友的感情,马淇朵乐观其成!
凡事若不试试,岂知结果是好是坏,况且,有她们在,当然会助好友一臂之力罗,怎么忍心放她独自奋斗!
不过在两肋插刀之前,得先打探“其貌不扬”的底细,才不会送羊人虎口,让小艳成了牺牲品,那么,她们会良心不安的。
“等等。”忽然,辛卉想到了什么,出声制止。
在座的三人疑惑的盯着她。
“其貌不扬为什么要叫其貌不扬啊?”看过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明明就帅得可以干掉许多男明星了,怎么会是“其貌不扬’咧?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辛卉。
她的疑问引起马淇朵和安蕾的共鸣,点头称是。
“这……我也不晓得。”冷艳和他斗争都来不及了,哪有闲情逸致了解个中原由。
“那这个谜底,就交由你去解开哕!”辛卉起身,拍拍,拎着血拼回采的战利品潇洒走人。
“我也要去泡个香喷喷的玫瑰花瓣澡了,晚安。”向来注重生活情趣的马淇朵也带着血拼一晚上的大包小包回房。
“我也得开稿了,小艳晚安。”安蕾也随后回卧室,客厅又仅剩冷艳一个人。
思及好友在感情上都有了极好的归宿,她除了感到高兴外,也十分羡慕。
纵使她再怎么坚强、独立,但也渴望有一双可靠的肩膀依偎,可以一起分享生活上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