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门扉忽然敞开,速度快的掀起一阵微风。
尚不及反应,马淇朵从她眼前掠过,一溜烟的不见踪影。
瞪大眼睛,蕾蕾呆立正原地,一头雾水。
接获曾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事阿飞来电后,马淇朵以最快的速度飞车赶到“极乐世界”PuB。
一路上下晓得闯了多少红灯,心急如焚的她压根下在意。
“他怎么了?”
劈头第一句话夹带着浓厚的鼻音,透露出她的担忧。
电话中,一听到阿飞紧张的嚷着:“棠少不妙了。”她的心一紧,旋即扔下电话,分秒必争的赶来。
阿飞抓抓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他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
听到他只是暍醉,马淇朵紧绷至极限的神经登时松懈,捣着心口,承受不了猛烈的撞击。
“只是喝醉……只是喝醉……”
她喃喃自语的安抚自己,豆大的泪珠却不自觉的滑然落下,成了两道潺潺不绝的泪河。
焦棠躺在沙发上,不适的申吟呓语着。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出去接待客人。”阿飞把空间留给她。
马淇朵蹲在他跟前,目不转睛的瞅着他,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
蒙胧中,酒精发酵下高温的焦棠感受到冰凉的触感,贪婪的渴望更多。
马淇朵起身想倒杯开水,却一把被他擒住。
虽然意识不清,但他的力道仍大的惊人,他微一使劲,便将她扯人怀中。
马淇朵低呼,怔仲的盯着他。
她想抽身,但却眷恋他的怀抱,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即便他伤害了她,她仍旧爱他,无法讨厌他、无法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
被酒精征服的焦棠,此刻宛如一个耍赖的孩子,牢牢的拥着她。
“棠……”情不自禁地,呼唤她挚爱男人的名字。
昏昏沉沉的脑袋,依稀接收到思念的声音,口齿不清的回应:“……朵……”
马淇朵抿着唇,起身关上门,心中有了决定。
第十章
站在门前,瞬也不瞬的凝视着躺在沙发上颀长的男性身躯,马淇朵羽睫轻敛,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解开上衣钮扣,缓缓走到他身边。
焦棠咿咿唔唔的口中念念有词,不安稳的扭动着,紧拧的眉头显示他正受酒精的折磨。
马淇朵主动抓起他的手,贴在她白皙的胸口,美眸蕴含着温柔且坚定的光芒。
一阵凉意刹那间扩散开,遍及四肢百骸,让他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
她的纤白长指拂过他滚动的喉结,逐渐往下笨拙的剥开他的衣扣,是简单平常的举动,却耗掉她许多时间。
她涨红着脸,思索着好友笔下言情小说里描述的情况,下一个步骤该怎么做。
焦棠难捺的低喘,趁着她犹豫之际,冶不防的反身压住她。
马淇朵杏眼圆睁,四肢僵硬,彷若一尊雕像,心脏猛烈的撞击着,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抱持着期待的态度。
回过神后,她咽下一口唾沫,葱白小手熨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徐徐移动。
“唔……”他鹰眸微掀,隐约看见迫切思念的影像。
“是你……”他未经思考,迷乱的低唤。
她的动作骤止,诧异的盯着他的俊颜。“副总……”她又惊又喜,但随后心一揪,星眸闪烁着泪光。
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谁?是她吗?她希望是,却不敢奢盼。
既然已下定决心,就要贯彻始终,就当是“计画”的句点,即使这结局并非她所预定。
她环住他的颈项,唇片贴上他的。
他彷佛饥渴的孩子,热情的吸吮着她的菱唇。
他炙热的身躯紧紧熨贴着她,温热的大掌,抚模着衣物包裹下的曲线,继而一个挺进。
她紧咬着唇,深怕自己的申吟透出薄薄的门扉,传到外人耳中。却并没有听见他频频唤着的,是她的名字。
躺在他臂弯、平息了激情后,马淇朵穿戴整齐,依依不舍的悄然离去。
翻开报纸杂志、平面媒体,近来商场上最热门的话题,便属“顶尖集团”总裁易主一事。
新上任的总裁,即是由该集团副总裁焦棠接任。
而他和某集团千金的婚事,亦被八卦杂志拿出来热烈炒作。
视线胶着在杂志上焦棠意气风发的帅气面孔,马淇朵眼瞳黯淡,垂下肩头,轻喟一声。
到最后,她还是失败了。不过,她并不后悔。
至少她曾努力过,也拥有过一段终生难忘的激情回忆,陪伴她一辈子。
只是,为什么心还是隐隐作痛……
“别再看了。”卒卉蓦地从身后抽走她手中的杂志,顺手扔进垃圾桶。
她没有反抗,像具没有生命的化石,没有反应。
“今天是你生日,要开心点嘛!”辛卉在她身边坐下,动手拉高她的嘴角,做出微笑状。
马淇朵配合的牵动唇角,却比哭还教人心疼。
“别看那种没营养的报导。”辛卉向来对八卦就不甚热中,虽然其实她坚信许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不过既然是安慰,当然不能实话实说罗。
“像他这种不解风情、小气没肚量的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眷恋的。”
她奚落了一连串针对焦棠的坏话。
“我没有……”马淇朵矢口否认,心却沉甸甸的,负荷不了满溢的思念。
辛卉岂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但也不忍拆穿。
“没有最好,过完生日就得动身到德国了,好好享受今晚的派对,别想大多困扰自己。”
到德国攻硕士学位是她生涯规画之一,如今,成了她逃避的抉择。
辛卉走开后,马淇朵陷入凝思。
不知过了多久,室友蕾蕾低声催促。“唉呀!你怎么一直坐在这里发呆,你是寿星,赶快去换衣服。”
见她不为所动,蕾蕾索性推着她回卧房,监督她着装。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真的不喜欢参加PartY。”
马淇朵杵在衣橱前磨赠半天,终究还是决定拒绝。
“那可不行。”蕾蕾也下肯让步。“别辜负大家的好意。”她动之以情。
开玩笑,寿星不出现,那不就没戏唱了。
向来聪明细心的马淇朵心神不宁,并没有察觉可疑之处。
她踌躇丰晌,终究屈服在人情压力下。
半小时之后,她们一行五人—包括马淇朵的两位室友、辛卉及祝心萝,浩浩荡荡往六星级的帝王饭店出发,既是庆生亦是饯别。
服务生领着她们至包厢,没一会儿,丰盛菜肴纷纷端上桌,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生日快乐。”
她们举杯互击,高脚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旅途愉快、学业顺利。”
她们声调轻快,一点都没有即将离别的感伤。
马淇朵并没有想太多,把她们的行为解读为希望她远离伤心地,忘掉过去。
“谢谢。”她绽放笑靥,发自内心的感谢。
红酒下咽,一股酸涩顿时涌上喉咙,热泪盈眶。
她们对看一眼,一脸莫可奈何。
“你可是寿星,不可以哭哭啼啼的。”辛卉首先发难。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你等会许愿可要非常非常诚心,老天爷一定会听见你的祈求的。”祝心萝接续道。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接龙似的说着笑话,只为了博取寿星欢心,也是为了炒热气氛。
了解她们的用心良苦,马淇朵强迫自己放开心胸,舍不得辜负她们的美意。
没有爱情,至少她还有这几个知己陪在身边同甘共苦,夫复何求。
况且,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靶情是勉强下来的,她尽力过,不该感到遗憾。
她一一向在座的每个人敬酒,表达她的感激。“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