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力道过大,让毫无防备的马淇朵踉跆了下,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焦棠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她紫色瞳眸喷着火焰,怒视着动粗的缇娜。
“瞪什么瞪?不要脸的狐狸精。”千金大小姐缇娜岂肯示弱。
无聊。马淇朵在心里轻斥。
白了一眼像在泼妇骂街的缇娜,她调整心情,继续激怒对方,好让她骄纵的性格,完全暴露在焦棠和大家面前。
她知道,这对于缇娜的艺人形象不啻是项打击,算是她小小的报复手段吧。
“棠,她是谁?”
马淇朵振奋起精神,大发媚功。
缇娜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表情憎恶的瞪着她。“不要脸!”
她一把推开不晓得打哪冒出来的情敌,不客气的斥喝。
接下来便紧攀着焦棠精瘦的身躯,宣告她的所有权。
缇娜反击的举动,活像小学生在吵架。
焦棠垂下眼帘,俊朗的眉宇问笼罩着阴霾。
女人的战争,他一向没兴趣参与,也不打算瞠这趟浑水。
他冷漠的拨开她的手臂,和她情尽于此:手同时也放开了马淇朵。
比起两殊的恶颜相向,相形之下,受了委屈仍旧忍气吞声的马秘书,就可爱多了。
这样的念头,使得他的眉心锁得更紧。
少了焦棠的倚靠,马淇朵顿失重心,撞上后方的长型餐桌,几个瓷盘、水晶杯顺势掉落,发出清脆却骇人的声响。
包糟的是,某位宾客摆在桌缘喝了一半的香槟,兜头淋了她一头一脸,情况煞是狼狈。
缇娜见状,串灾乐祸的逸出细锐笑声。
旁观的男人看到美女落难,争先恐后的趋前搀起她,最终,由一位长相俊美、但却气质出众的男士掌控局面。
“谢谢。”
马淇朵背对焦棠,垂着脸向男子道谢。
“你的假睫毛掉了。”
男子递纸巾给她的同时,以很轻很轻的音量告知她。
她拾眸扫他一眼,发现他唇边噙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马淇朵在心中暗忖。
既身为副总裁秘书,好歹她也见过一些在重大场合出没的绅士名流,这些人比平常人多了几分气势和自信,其实不难辨别。
他们喁喁私语的样子落在焦棠眼底,看起来无比亲密。
而且,他注意到的,下仅于此—还包括她脚踝处的OK绷。
“棠,你怎么都不讲话嘛!”
缇娜将高跟鞋跺得嘻喀作响,气急败坏的挨近他,不依的嚷嚷。
“哼!你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到处勾引男人。呸!”
她见对方在男人堆中如此吃得开,非常不是滋味的诅骂。
焦棠斜睇着她,将她的话当耳边风。
“先失陪一下。”
马淇朵始终低头,担心模糊的妆容有碍她的伪装,若被聪颖过人的焦棠识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掩面离开后,男子朝焦棠微颔首。“好久不见。”
而焦棠则若有似无的回礼,并不热络。
反倒是缇娜眼睛发亮,意外极了。“棠,你们认识?”
她没有得到回答。
“你喜欢他的话,尽避留下来。”
扔下话后,焦棠便不告而别。
卓岳:人如其名,无论外表、气质甚或在事业上的成就,都出类拔萃,卓越耀眼。
“我也失陪了。”
语毕,他不留情面的掉头走开。
只留下缇娜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又气愤。
第六章
离开吴董的生日晚宴后,焦棠立即驾着火红跑车回饭店。
途中,他恰巧碰到警察临检,由于暍了几杯烈酒,为了避免麻烦,只好绕道而行。
这么一绕,即便他加足马力,犹然多浪费他十几分钟的宝贵时间。
回到饭店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叮咚、叮咚、叮咚……
一连按了好几下门铃,彰显他此刻迫切的情绪。
“哪位?”
房门内传来懒懒的、熟悉的女声。
焦棠皱起眉,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秘书,请你开门。”他淡漠的命令。
“呃……这么晚了,请问副总有事吗?”马淇朵呐呐的问。
“马上开门。”他字字铿锵,不容置喙。
“可是……”她的语气踌躇。“我穿着睡衣。”这是个很槽的理由,但的确是“马秘书”会说的话。
“开门。”一股强烈的驱使他一探究竟,他毫不妥协的坚持。
不得已,她只好乖乖开门,谁教她是他的秘书。
她戴着从不离身的胶框厚重的近视眼镜,一袭保守的睡衣睡裤以及梳理整齐的头发。
焦棠的黑眸胶着在她的脸上好半晌,迟迟没开口。
被他盯得毛骨悚然,马淇朵的背脊发凉。
“睡觉也这么全副武装?”
终于,他说了话,十足的挪揄。
她找不到话反驳,只好保持沉默。
“我离开后,你都待在饭店?”他冶硬的音调,彷佛警察在质问犯人。
她的心凝滞了下,勉强扬起嘴角,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当然,副总怎么这么问呢?”
他冷不防逼近她,她大吃一惊,忙下迭往后退一大步。
“紧张什么?”焦棠觑着她,冷哼道。
她干笑着,声音紧绷。“我只是突然吓了一跳。”
他环视周遭,企图找出她撒谎的蛛丝马迹。
“副总,这么晚了,您待在我房里不太妥当……”马淇朵义正辞严的提醒。
“闭嘴!”他烦躁的低吼。“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这女人老是对他说一些枯燥、公式化的言词,她当自己活在古代吗?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狗屁道理!
简直是笑话一则。
“对不起。”她低着头,嗫嚅道歉。
焦棠冶睇着她,不期然的转身,伸直手臂将她困在墙间。
“副、副总?”马淇朵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粉靥绋红,素来流利的口才也为之结巴。
他倾身,将鼻端凑近她的颈项,撷取属于她的芳香。
她的心跳如雷,夹杂苦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交构成令她迷醉的氛围。
焦棠抵着她的耳畔,刹那间竟被油然而生的奇异感受围拢,心,微微怦动。
“副总?!”马淇朵艰涩的从喉间挤出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感到惊愕。
她软呢的叫唤,似是诱人的邀请,迷乱他的神志,情难自控的在她白皙的瓷颈上烙下一吻,品尝到了细如凝脂的肌肤上沾染的花香。
她顿时化为一座石雕,但愿活在他筑起的狭小空间里,任凭时间骤止。
他的唇逐渐往上,移至她的耳垂、发鬓……
然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欲取下碍事的眼镜。
“不!”
马淇朵赫然清醒,按住他的手,低声惊呼。
焦棠眯起深邃的鹰眸,被桃色气氛迷惑的理智随之回笼。
他的躁进,彷佛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
“你很享受不是?”他揶揄的口吻中,夹带着些许不悦。
她连呼吸都备感困难,更别说发挥她流畅的口才,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耍着我玩,很有成就感?”他在她耳边呵气,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扣人心弦。
但之于马淇朵,却致她毛骨悚然。
“我不明白副总的意思。”现下,也唯有否认到底了。“啊……”
她尖叫的原因,是因为焦棠将她推倒在床。
他抓住她的小腿,撩起她的裤管,果真看见脚踝处贴了一片肤色贴布。
他的眸光转为深沉,神色复杂。
马淇朵涨红脸,霎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的动作太不寻常了!难道,她的计画提前曝光了?
她神经紧绷,无所适从,不敢想像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她之所以能赶在他前面回来,都得感谢晚宴上,扶她起身、风度翩翩犹如白马王子般的男子送她回饭店。
由于她刚到会场,所以滴酒未沾,方能顺利通过临检,提早抵达,也才有空当换上睡衣,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