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向前握住“情敌”的手,泪水顺势而落。
“呃……”樊御妃无言以对,不知如何是好。
“求求你,我不能失去阿竞……”文婉荷的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的声音凄凉无比。“我爱他那么久了,请你高抬贵手,我求你。”
她一厢情愿的说辞,却歪打正著的符合一位未婚妻该说的话。
她每句话,都深深刺痛樊御妃,担心的事终究还是会发生、要面对。
“樊小姐?”见她没反应,文婉荷反倒有些紧张、不安。
难道她的苦肉计失效了?
“樊小姐,凭你的条件,要什么男人都有啊!求你退出吧!”
她苦苦哀求,就差还没下跪磕头了。
樊御妃推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所以鸵鸟心态的选择逃避。
失去深爱男人的痛,她了解啊!
她也为此而煎熬、痛苦过,将心比心,她于心不忍伤害任何人。
但谁来成全她的爱呢?
她好茫然。
“樊小姐、樊小姐?”文婉荷不死心的拍打著门板,大声嚷叫。
在确定她不会回应之后,文婉荷面无表情的揩去演出来的泪。
她已经给过机会了,软的不行,那就别怪她来硬的!
文婉荷心中早已盘算好一切,她泛起冷笑。
如果她得不到倪竞的心,她也不会让其他女人好过。
樊御妲彻夜难眠,洒月兑如她,唯独对感情事没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一整晚都没有流泪。
是否代表她更坚强、更成熟了?
尽避心里不好过,但她还是接下了活动,为“YEN”的春夏新装发表会担任主秀模特儿。
并非她还对颜子尧念念不忘、想藉此接近他,而是她的确需要其他事情,转移注一忌力。
如果倪竞真的爱她,他会解决与未婚妻之间的问题。
她一个人再怎么烦恼,也无济于事。
靶情是双方的事,翠方面就称不上是恋爱。
她尊重倪竞的抉择。
这不是懦弱,而是随缘。
趁苦飞往巴黎为YEN新装走秀的空档,樊御妃依旧去向关絮悠学艺,再把做好的便当送到公司给倪竞。
她和倪竞交往的消息曝光、知道她显赫的身分、背景后,接待小姐看到她,更加下敢怠慢。
她进入公司,简直畅通无阻。
“竞,我要进去罗!”樊御妃敲敲门,报备道。
里头的人没有回应。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进门,打算把便当放著就走,果不其然看到他正致力于公文中。
乌黑的发微乱,领带松开、解开衬衫的第一颗钮扣,袖子卷至时处,俊稚的脸庞依旧,却增添一股狂野气息。
第一次,她在上班时间看到他以这个形象出现,分外教人悸然心动。
不禁忆起他们在“天堂俱乐部”那回的巧遇,那时的他喝了点酒,全身上下散发著成熟、狂捐的气质。
也是他第一次失控吻了她……
樊御圮看著他专注的侧脸,爱恋更加深一分。
当初,因为他是别人的未婚夫而接近他,如今可能也要因为同样理由离开他。
她没出声打扰他,静静地把便当放在桌上后,准备离去。
在她旋开门把的一刹那,倪竞蓦然开口叫住她。
她的心猛地揪疼了下,但仍朝他绽开一抹笑。“我还以为我成了隐形人呢!”
她故作轻快的说道。
“我有话跟你说。”
倪竞起身走到她面前,冰蓝色眸子瞬也不瞬的瞅著她。
他严肃的口气与神态,让樊御妃下由得紧张,害怕的想夺门而出。
“可不可以不要听?”她有不好的预感。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怎么能够错过?”他俊俏的脸孔,浮现残忍的笑。
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樊御妃频频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倪竞一个箭步上前,擒住她的藕臂,斩钉截铁的低吼:“你非听不可!”
樊御妃咬著唇,发现自己竟然连听他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我不想听。”她的口气近乎央求。
“由不得你。”倪竞牢牢的抓著她的手,力道随著情绪起伏而加重。
他已耗费太多时间、精力在她身上,就连在工作时都会想著她——她的好、她的笑、她的美、她的真、她种种的一切。
这不是他要的!
他只是入戏太深,一时无法抽离情人的角色。
这场戏该落幕了。
他要娶的,是美国排各前十名的富豪千金——他父亲好友的掌上明珠。
然后纵横商场、称霸全世界,再搞垮他的亲生父亲——现今美国国务院官员、总统身旁的红人!威尔尼克森。
他也是半年前才从过世母亲的日记中,得知这项讯息。
他和倪谦,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他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和亲生父亲见面。
当“父亲”确认彼此的血缘关系后,没有儿子的他,高兴的不得了。
而他在二十七岁时,终于知道他蓝眼珠的由来。
只是婚外情的丑闻,当然不可能曝光。为了补偿他,威尔给了他一大笔钱、不动产与股票,甚至,还替他安排了一门好亲事。
他接受了“父亲”的好意,因那将成为他反击的筹码。
事实上,他在美国以“JamesNixon”之名做投资,收购了一家岌岌可危的集团,让集团起死回生。
如今,“Victor”——胜利者集团,已跻身全球百大企业之列。
除了他最信任的干部之外,鲜少人知道,他就是该集团总裁。
而到米兰“拜托”安东尼奥·奥古斯都回心转意之前,他便是以JamesNixon名义与他通电话。
安东尼奥二话不说,立即答应。
至于他和樊御妃的戏码,该结束了。
“你真的爱我吗?”倪竞逼近她的脸,别有用意的问:“还是只把我当成颜子尧的替身?”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爱你。”
她毫不犹豫的态度,令倪竞震撼,但他刻意忽略。
“但是,我、不、爱、你。”他一字字的告诉她。“甚至讨厌你。”
看著她刷白的雪颜,他并末产生预料中的报复快感。
樊御妃的脑袋一片空白,一阵晕眩。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只是任我摆布、玩弄的棋子。”
倪竞继续说著残酷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刀,狠狠剌入她的心脏。
她几乎无法负荷。
樊御妃惊慌得连泪都忘了流,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为什么?”
久久,她才哽咽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却费了她好大的气力。
“哼!”他撇唇讥笑道:“只是要让你尝尝被拒绝、被抛弃的滋味。”
他的解释让她更惶惑。
“我不懂……”
她的眼、她的鼻奸酸、奸酸,泪却往肚子里流。
“你不需要懂、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要你一辈子都怀著疑问,并且永远记住,这种被伤害的感觉。”
倪竞的表情非常冶冽,蓝眸一片冰漠、毫无温度。
“我不会忘记……”还有你。
她默默在心里补充。
“你可以走了。”他绝情的下达逐客令。
樊御妃望进他冷酷的蓝眸,看不见一丝情感与眷恋,令她连追问的勇气都没。随后,只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祝你幸福。”然后,翩然离去。
对她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解月兑,知道实情,对她不啻是更深的伤害。
自始至终,她都没在他面前落下一滴泪,并非不难过,而是她想在临走前,再好好的看他一遍。
门关上、人也离开了,倪竞的视线却收不回来、双脚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只有她那句“祝你幸福”,不停地在他耳边回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