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珍珠多少也了解他的生活习性。
东方神情神淡漠,瞥了来者一眼。
“东方先生您好,我是顾镇玮,您还记得我吗?”
珍珠还带了个随行同伴,便是目前渐渐尝到走红滋味的顾镇玮。
“不记得。”东方神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回答。
彼镇玮脸一红,干笑道:“当然,东方先生您日理万机,不记得我也是理所当然。”顺便为自己找台阶下。
“废话少说。”东方神简单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镇玮有事要告诉你。”珍珠连忙接腔。
“有话快说。”他坐下来靠著椅背,有些烦躁。
“其实咏然接近您是有原因的。”
彼镇玮瞄了他一眼,见一脸阴霾的东方神没开口阻止,才敢继续往下说。
他把当初要陶咏然拜托狂神提拔的事转述,中间还自行加油添醋,说得天花乱坠。
“所以,神,那个贱女人根本只是在利用你!”珍珠义愤填膺的下结论。
“咏然她负债好几百万,每个月还要给住在安养院的母亲生活费,她接近您的居心昭然若揭。”
彼镇玮滔滔不绝的诉说,把他知道的都挖出来当八卦聊。
越听,东方神眉宇间越笼罩著化不开的乌云。
“神,你千万别被那个丑女人骗了呀!这有损你的英名。”珍珠又随后补充。
两人像在唱双簧似的一搭一唱,配合无间。
“说够没?说完就滚出去。”
东方神瞪著他们,阗黑的眼眸有火苗跳跃,声调比冰还冻人。
“神……”珍珠还想说什么,最后仍屈服在他冷冽的眼神下,临走前珍珠的磁卡被收了回去。
两人才走下久,门外响起剥啄声。
东方神气恼的怒拍枫木茶几,不可讳言的,刚刚的一席话,已严重影响他的心绪。
“神,你在吧?”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松开盾心的结,拿起摇控器一按,房门应声开启。
进来的正是帝王饭店的主人——阎帝,颜子尧。
“怎么连你也这么早起?”看到好友,东方神的神情柔缓许多。
颜子尧大剌剌的入座。“急著告诉你一件天大的消息。”
东方神白了他一眼,啐道:“绝对不是啥好事。”
“皇已经达成目标了。”颜子尧凉凉的说:“所以,你、输、了。”这才是重点。
“什么时候的事?”东方神一脸下敢置信。
“前天。”刚好是他回纽约的那天。
“Shit!”他低咒。“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今天是什么鸟日子,一早起床就诸事不吉。
“吃了炸药?”颜子尧明知故问。“别忘了记者会等著你。”
“你可以滚了。”东方神才不管对方是谁,照样炮轰。
颜子尧噙著笑,不在意的告辞。
什么狗屁游戏!他是输家的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哼!一切都结束了。
他唤来服务生,留下一纸信封后,愤然而去。
第十章
陶咏然醒来时,已趋中午时分。
偌大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呆了半晌,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深怕突然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似的。
她盯著手上的纱布,忆及昨夜的疯狂。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丝毫没弄痛她,回想起自己露骨的告白,不禁全身烧红。
梳洗后,她抱著犹窝在床下呼呼大睡的小毛球,寻找东方神。
找遍了宽阔的总统套房,就是不见他俊挺的身影。
陶咏然不由得心慌。
她鼓起勇气到柜台询问,但得到的答案教她心碎。
“陶小姐,这是东方先生留给您的,请您收下。”服务生把信封交给她。
她撕开信封,抽出内容物一看,泪水立刻凝聚。
一张支票一苍劲有力的笔迹,写著她一辈子也赚不了的金额。
她不是傻瓜,当然懂得他的意思。
陶咏然抿著唇,不让泪水滑落,哽咽的对服务生说:“请你把东西还给他。”
然后,踩著虚浮的脚步离开。
她紧紧抱著拘,魂不附体的游走在路上。
陶咏然不知道能上哪去,没有人可以联络,她只能像个孤魂野鬼般胡乱游荡。
最后,还是带著狗,回到满屋子小强的铁皮屋去。
令她意外的是,房子很干净,别说是小强的踪影,连粒灰尘都找不到。
是他请人整理过的吗?
一想起他,陶咏然隐藏许久的情绪,完全崩溃,埋在膝问泣不成声。
她的世界彻底坍塌瓦解,徒留一片废墟,荒芜凄凉。
她的心破了好大一个洞,好痛、好痛,痛到麻痹了知觉……
自从那天离开饭店后,东方神即刻动身前往纽约,专心投入工作,认真的程度已完全不管好友的揶揄、嘲讽或催促他召开记者会认输,就连绯闻也一并省了。
每天与工作为伍,赚进天文数字的钱,但他依旧觉得空虚,心里某个地方总是填不满。
他不愿细想,不敢追究原因。
他的反常,连东方老爷也觉得诧异,连夜把爱孙召回台湾。
一出关,等候多时的记者蜂拥而上,东方神戴著墨镜,俊逸挺拔的模样成为摄影机追逐的焦点。
任凭身后记者亦步亦趋,他仍一语不发。
无心一瞥,看到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背对著他,混杂在记者堆里。
他的脚像是有意识般,朝女孩笔直而去,恰巧女孩也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啊——狂神——”女孩当场尖叫。
不是她!失望过后是更大的愤怒——惹毛他的对象,则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走出机场,东方家的司机已久候多时,他旋即跳上车扬长而去。
“到帝王饭店。”摆月兑记者的跟踪,东方神突然吩咐司机。
“可是,老爷子要见您……”司机十分为难。
“先去饭店,马上就走。”他冷淡的腔调,听下出他此刻的心情,其实正剧烈起伏。
“是。”
他一踏入饭店,服务生即刻趋前恭迎大驾。
末等他开口,服务生抢先一步。“东方先生,这是您那天交代的东西,陶小姐她要我退还给您。”
服务生把那纸信封端在掌心里。
东方神藏在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隔了几秒才接过信封。
“她……有没有说什么?”
“陶小姐只要我把东西还给您,并没有多说什么。”服务生秉实以告。
“她离开之后,有再回来过吧?”他又问。
“没有。”
得到的答案依旧不如他所预期的。
沮丧的回到车上,东方神抽出支票,将它撕得支离破碎。
回到豪宅,他并末向东方老爷请安,而是开著他的跑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昏沉沈的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陶咏然张开红肿的眼,蜷缩在客厅里的懒骨头上。
她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天里,大概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清醒的,醒的时候又像行尸走肉,除了心痛与呼吸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不饿、不渴,再也流不出泪。
黑暗中,小狈呜呜的叫声,梢稍唤回了她远扬的心。
她打开灯,赫然惊觉狗狗的碗里空无一物,没饲料、水也一滴不剩。
“对不起……”她为自己的疏忽而惭愧。“姐姐马上去买给你吃,对不起。”
陶咏然替狗狗Lucky斟满水,等它解完渴,顺道牵它外出散步、解大小便。
然后到巷口的便利商店购买狗食、再采买几碗泡面、罐头。
趁著她不注意之际,Lucky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不小心居然跟在其他客人的后头走出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