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她还没踏进病房,眼前的画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看见程恩跟梁梦梦正吻的火热,梁梦梦的上半身甚至还趴躺在程恩身上,两人的上半身亲密地贴着。
手一松,门无声无息的阖上,血液直冲她的脑门,一时无法反应的她,像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呆愣在原地。
直到脑门阻塞的血液突然冲开,一股椎心撕肺的疼痛同时传来,她难受地转身想要逃离时,门缝却隐隐约约传来梁梦梦嘘寒问暖的声音。
曼曼没再迟疑,她低着头冲进了电梯。
一走出医院,曼曼锁在眼眶中的泪珠便串串滑落,一个人站在路旁哭的不能自己。
她不明白,程恩不是说他们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的吗?她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可是,她真的还有机会吗?
她开始茫然了——
第八章
早晨的会议里,程恩成功地打败季风集团,拿下欧洲服饰“雅瑟”的代理权,接着他代表公司与雅瑟的代表律师,签完一份价值过亿的合约后,心情还算愉快的他,亲自将客户送到大门。
送客户坐上车后,他转身想回办公室,双眸不经意地扫过公司斜后头不远的商业大楼,倏地,脑中浮起曼曼的身影。
在医院里,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没有瞧见曼曼,却看见梁梦梦时,一向精明干练的他,哪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有去听梁梦梦对曼曼为什么消失,而她为什么会出现,所编的任何合情合理或教人感动的谎言,一待医生确定自己身体已经无碍,手续一办,他就带着梁梦梦立即回到龙腾。
接着,程恩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丢给她,然后慎重地警告她,他们之间曾有的同事关系,及浅得不能再浅的朋友关系,全都结束了,如果她敢再来破坏他跟曼曼之间的感情,或敢再找曼曼的麻烦,到时候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原本解决完梁梦梦,他就要立即去找曼曼的,但争取雅瑟代理权的日子迫在眉睫,他只好避讳地等竞争结束。
就是今天了,思索了一秒,他马上往公司斜后方的商业大楼走去。
两间公司距离这么近,他的宝贝在刚开始的时候,竟然还能迷了一次又一次的路……
一想到曼曼,程恩嘴角不由得扬了又扬,两脚的速度亦不禁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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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写的,这是什么企划?比上一次写的还要糟糕!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做啊?”一个怒气沉沉的声音充斥在十几坪的空间里。
“有啊!我有在努力啊。”被斥的人低声为自己辩驳了一下下。
凝看着眼前一直垂低着头的侄女,林昂叹了口气。
“曼曼,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你姑姑说你自从那一天在桐安家留宿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你告诉姑丈,让姑丈帮你出头,嗯?”
听出姑丈这番话里所隐含的关心与担忧,曼曼抬起头来对他摇了摇头,并勉强地扯动一下嘴角。
“没、没有哇!泵丈您别听姑姑瞎说,我哪有什么事啊。”
看着侄女那张比哭还丑的笑容,林昂再次叹了口气。他不想逼她,毕竟小妮子长大了,是应该学会处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遭遇到不顺遂的事情时,更应该要能够自我面对、解决或调适。
思索了一下,他决定再给她三天的时间,若到时她还是无能为自己的事情或烦恼,做一个适当的处理,到时候他再介入吧!
“好吧,你把这些再拿回去看个仔细,然后下午再交一份新的过来。”林昂拿起桌上刚刚批阅的两三件档案,递给曼曼。
“喔!那我出去了。”
不想让姑丈再有机会提出一些她不想谈起的问题,接过文件之后,她便匆匆地踏出了总裁室。自那天她从医院回来,一个人兀自躲在房里蒙头大哭、再睡个一天一夜后,她下了所有失恋的人都会下的决定,那就是从此以后化悲伤为力量,不谈感情、全心全意的工作。
呃,虽然效果很烂,可她已经在努力了。
曼曼带着依然沮丧的心情,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了,一张脸‘懊嘟嘟’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甫进自己的办公室时,从沙发那边传了过来。
抬头一看,曼曼惊喜地往沙发前进了一两步后,倏地煞了步伐、收起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
程恩细瞧曼曼僵硬的表情,脑筋快速地转动着,看来梁梦梦在这小妮子身上下的毒,还挺厉害的!
“我的追求者好几天都不见踪影,我来看看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笑探她的口风。“你会在乎吗?”曼曼突觉自己的脾气上扬了起来。
“我当然在乎啊。”
“骗人、大骗子!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那天我都已经看到了。”他一副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似的,让她看得直冒火。
“哦,既然你如此的指控我,那你说说当天你看见了什么?”程恩进一步地诱导。
曼曼眯起眼,冷冷的开口:“我看见你跟梁梦梦两个人在病房里,旁若无人的热吻到难分难舍。”
“我没有。”程恩立即为自己澄清。
“这才怪!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吗?”曼曼想起那天的画面,心里酸得直揪在一起,“那个梁梦梦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你身上了。”
梁梦梦压在他身上?程恩迅速地回想着病房的一切,接着他肯定的问道:“不用说,你一定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发生喽?”
“难道你还要我走到旁边去看个清楚啊,我才没有那么变态!”曼曼再也忍不下的吼道。
“没错,你就是应该走上前去看清楚,搞不好还可以救救你可怜的心上人。”
“你这大……呃,什么意思?”原本要继续吼骂的曼曼,在听进他最后的一句话后,迷糊了起来。瞧小妮子一副快哭的表情,程恩很是心疼。
忍下想将她拥入怀中疼惜的,他开始诱导她一起回忆分析当时的情景。
“你说我跟梁梦梦在病床上热吻着,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搂着她了?”
“我……好像没有。”不过那个梁梦梦可是紧紧的抱着他,她酸涩地想。
“既然是热吻,那你一定是看到我对她毛手毛脚喽?”
“呃……没看见。”好像是梁梦梦对他毛手毛脚的,他的手……啊,还插着点滴呢!
“你根本没瞧见我动手,怎么会认为我跟她在热吻?”程恩嘲讽道。
闲言,曼曼瑟缩了一下,开始细细地回想当天的一切。
须臾,她疑惑地看向程恩说:“可是我明明看到……”
“笨蛋!你就不会认为她是有预谋的吗?那天我体虚的只想睡觉,哪还有体力跟人热吻?”程恩翻翻白眼,不再拐弯地挑明道。
曼曼望进程恩丝毫没有闪躲或心虚的眼眸里,难道她真的错怪了他?咬住下唇,她在信与不信间挣扎着。
说了那么多,这迷糊女人还不信,他决定下重药了。
“好吧,既然你宁可相信表面,也不相信事实,那我走好了。”他假装颓丧地起身,然后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着:“亏我还认为我们的感情已经跨进很大一步了,原来你对我根本连一点点的信心都没有。”
盯着他绕过自己往门的方向走去,她的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问自己,她真的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表面事实吗?
她垮下了小脸,他骂得没错,她的确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