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任楚徇吻了她一下,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因为还有另外一件心头大事没解决。“那既然少了房租的支出,你的开销就省多了吧?”
“嗯。”她的物质需求一向很低,平常他们两人用餐都是他在付帐,对于这点宋祖沂倒很能接受,因为大多的情侣似乎都是如此,她也不会硬跟他抢着付,而打工的交通开支大部分也都被他的温馨接送情给吸收了,现在连房租都省了,不说学费,只算生活费的话她一个月要花到两仟块恐怕很困难。
“这样你画插图的收入应该就够生活所需了吧?那餐厅的打工那么累人,不如辞了算了。”尽避他的语调很平常,但宋祖沂的俏脸已经不悦地板起,甚至又蹙起了眉,明白写着要他打消这念头,可任楚徇还是不放弃。“我是心疼你那么辛苦,既然不需要,就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宋祖沂推开了他,然后在两人的衣堆中翻找自己的,冰冷的动作显示她动了怒,任楚徇脸色一变,抓住她纤细的双臂阻止。“祖儿!”
她推开他的手,冷道:“我要回去了。”
“别这样好不好?”
她撇过头不看他,最后还是气不过,忍不住冷声道:“真是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身体的价值,你这么迫不及待要改变我的生活,真教我感到荣幸!”她的嘲讽令任楚徇的脸色惨白,她是独立自主、坚强有原则,但一向温和,从未如此说话过。
“我爱你、心疼你,这样又有什么错?”他拉住了她,她是他最关心的人,所以拼了命想要对她好,竟然会惹她如此反感!他实在不懂。“那就不要侮辱我!”宋祖沂大声道,手在挣却挣不月兑。“我不用你来养!”他的心一紧,是他错估了她强烈的自尊心,突然明白了这点,虽然觉得无奈又懊恼,慌乱的心却定了,手用力将她搂回怀中,紧紧抱着。“我明白了,我认错,0K?别生气了。”
宋祖沂咬着唇,气弱了。是她小题大作了吗?再怎么说他也不是存心羞辱,甚至她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最关心她、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任楚徇,这么一想突觉得有些歉疚。
见她不说话,还道她仍在气恼,不禁又紧张起来。“总之以后你说一,我就不敢说二,只要你不生气,要我怎么样都行。”他柔声哄道,在她面前,他的骄傲只有举白旗投降的分。
她的唇漾开了笑容,在他脸颊印下一吻,粉臂绕上他的颈项。任楚徇低下头埋进她的颈窝,万缕情丝缠绕,他甘心坠网不出,因为他已经找到人世间最无价的珍宝,心中暗暗地许下山盟海誓,谁也不能让他们分开,所以他绝对不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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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下,任楚徇和宋祖沂认识已整整一年,校园中,灰姑娘的话题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酸葡萄心理人人有,他俩毕业在即修的课少了许多,宋祖沂为投入就业做准备,到学校的机会相对减少,但仍然略有所闻,可见谣言的力量多强大。
任楚徇到冲印店将他和宋祖沂上次甜蜜出游的照片取回,他低着头走路,噙着微笑一张张回味,蓦地和人相撞,照片散了一地,在对方的道歉声中,两个人一起蹲下捡拾。一缕幽香飘人鼻端,任楚徇和对方打了照面,那女孩子见到他似也意外地怔了怔。
何民英的双胞胎妹妹何昱玫!“好巧。”俊雅的唇勾起笑,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任楚徇双修企管,而她正是企管系的学生,两人又有共同的熟人何民英,本该十分相熟才是,但不!他们四年来没讲过几句话,除了何昱玫是标准的冰山美人外,他是被众多可爱女孩子包围的白马王子,而她则是拥有无数裙下之臣的千金小姐。她像高傲的皇后,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但任楚徇可不是谦卑的骑士,所以他就算偶尔在课堂上与她碰面,也顶多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是啊,好巧。”美丽的大眼睛里冰山似已消融,点着润泽口红的樱唇甚至微微笑了,任楚徇不由一怔,此刻的何昱玫与平日的她形象差了很多。他们几乎又在同时站起身,她的视线移到手中正准备交还的照片,相片中一个清秀娇美却十分素雅的女子手环着他的腰,亲密地偎在他怀中,两人的神情亲呢而愉悦,何昱玫不自觉抿了抿唇。
“谢谢。”他修长的手指搭上相片,何昱玫这才想起要还他,赶紧松手。
“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她问,眼中的神色难解。
一般人问这问题很正常,但任楚徇没想到她也会问,而不是错身离开。“是啊。”
他收好照片,因为没什么好聊的,所以他点头道别。
“下礼拜我哥生日舞会,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吧?”她突然又道。
任楚徇转过头,何民英生日自然也是她的生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微感诧异,何民英邀他是一定的,但她……“谢谢;我说服她看看。”
何昱玫的邀请在他心中的郁闷处又打上了个结,任楚徇有很多朋友,他也喜欢交朋友,更希望宋祖沂融入他的生活圈,但在这方面她的表现一向很冷淡,不拒绝也不热衷,甚至有点小小的勉强。为了她,他瞒着家人报考研究所,最近就要展开一连串的考试,但她却连多跟他的朋友接触都不愿意,有时他不禁觉得自己的付出总比她多很多。
何昱玫的眼睛追着那好看潇洒的背影,爱恋的眼神染着痛楚。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爱上他了,只是爱在心里口难开,以她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她一直在等他来追求她,然而他和她一样骄傲,她故意对他视而不见,而他居然也就故作不以为意。蓦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子跃上了心头,她有哪点比她好?论长相、论背景、论学识,她哪一点赢过她?她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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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赶毕业作品,宋祖沂熬到天快亮才睡,一阵急促尖锐的电铃声响过,她乍然惊醒,任楚徇不可能按电铃,脑袋渐渐清晰之际,她已经双手按揉还酸涩的眼睛以及脸颊提神,并用最快的速度换上牛仔裤和短衫。
开了门,一个雍容华贵、风姿绰约的妇人冷凝着脸站在门外,显得十分不悦。
“请问……”她礼貌地问,这个陌生女人对她似有很深的敌意。
熬人不客气地推开门,跨了进来。“楚徇呢?”眼睛环扫屋内,修饰得完美无瑕的秀眉蹙起,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她语气不善。
手指爬梳有些凌乱的秀发,宋祖沂眼睛瞥向墙上的钟,还不到十二点。“他今天有课,还没回来。”她答,头发来不及梳,当然也没时间刷牙洗脸,睡眠不足显得面有菜色,所以当对方上上下下打量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差,难以给人留下好印象,不过那仿佛在看肮脏蚂蚁般的嫌恶眼神却似一道利箭狠狠刺来。
仿佛知道她的疑问,妇人主动解释:“我是楚徇的母亲。”态度高傲而不屑。
“伯母您好。”宋祖沂终于模清楚状况了,但事实却更令人难堪。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他的事我本来不想管得太多,不过你愈来愈过分,让我不想管也不行了。”褚嘉锦严厉的指责,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宋祖沂心里一刺,俏脸血色迅速流失。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她尽力维持大方得体。
褚嘉锦冷哼一声。“你还在装蒜,楚徇偷偷去报名考研究所以为我和他爸爸不知道,想不到你的手腕还很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