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兄弟,”他团团作了个揖,“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当年我结婚蒙良良将我的洞房闹得很『热闹』,这『恩情』我一直没忘。哥儿们结婚嘛,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他将重重的包包往桌上一扔,“来来来,我把家伙都带来了,良良,你觉悟吧。”同事和学弟纷纷交头接耳,交换情报和欢笑。
良良还没回答,尔玦冷冷的脸出现了阴险的笑意,害砚耕突然打了个冷颤,“没关系。只是当初良良只设了十大关,你若无止无尽的『热闹』下去,未免也太多礼了点。”
“哼哼…我岂是这样的小人?!”砚耕一拍桌子,“十大关就十大关,来呀~关门!”
“第一关卡,”砚耕嘿嘿冷笑,“『金缕鞋』。借新娘子的高跟鞋一用!盛满了酒,麻烦新郎喝下去啰~百病却除,永浴爱河喔~”
“真的?你确定?”良良露出可爱的笑容,砚耕觉得鸡皮疙瘩都爬上来了,她慢慢的月兑下高跟鞋…
砚耕几乎吐血,那是高跟…高跟凉鞋!
“如果有办法盛满酒,你就盛吧。”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算妳狠!”他几乎咬碎了满口好牙,“来!第二关,『爱的苹果』!”他从包包掏出苹果和水果刀,砚耕从来没看过良良作家事,可见…嘿嘿…“削苹果给新郎吃!但是苹果皮不能断喔,断了的话,你们可要只穿内衣接吻十分钟,还得到大马路上接吻给大家看!”
伤脑筋…良良接过来,“不可以断?”
“对!不可以断!”砚耕嘿嘿冷笑。当初被她整到大门口接吻,艾伦只削了三公分就断了!
她凝神抚模一下苹果,像是机器一样精准,不但苹果皮没断,连宽度都几乎一样。她丢给尔玦,“吃吧。害我担心的要死。还以为是什么难题。科学家连精准的削苹果皮都不能,还能作什么?”
尔玦啃着苹果,“还有没有?”
“…当然有!第三关,『堂皇之爱』!新郎抱着新娘从这儿跑到楼下在跑回来,”已经有自告奋勇的学弟搭电梯下楼了,不过是七楼嘛…
当初只有四楼,他已经被整得死去活来。“然后把新娘摆平在床上,新郎在新娘上面伏地挺身五十下!…不能碰到!但是也不能不够标准!”当初这个鬼主意害死他了,一群人在旁边将他整得几乎昏厥。良良可比艾伦重多了…嘿嘿嘿嘿…
尔玦已经吃完了苹果,一把抱起良良,像是抱起一件新娘礼服,“上下一回就行了?”气定神闲的跑下又跑上,沿路还跟看守的学弟点头示意。连滴汗也不流,敏捷的让良良躺平,做了五十下伏地挺身,除了鼻尖互碰,姿势标准的比职业军人还漂亮。
砚耕张大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尔玦。怪物!良良果然嫁的不是正常人!
“良良,你减肥了?!”看不出来啊!
“没有啊。”真是的,这么多人居然问这么尴尬的问题,“还胖了两公斤。”
我不相信!他抱住脑袋。
“还有吗?”两个人都笑得这么邪恶。
拼完九关,看他们倒是玩得满乐的,砚耕已经快气炸了。呜~我不甘心!
他狞笑的拿出荔枝,“好…等第十关过了,我就乖乖回家睡觉!『火车过山洞』!把这玩意儿从新郎的左裤管放进去,从右裤管拿出来,我就放过你们!”
靠!这样不就要碰到要害?众宾客看他们斗法斗到这样,有点胆寒。
“我们结婚的时候,”王烽悄悄的跟心彗说,“千万不要请这群危险份子。”心彗也面有惧色的点点头。
“这有点难。”尔玦模模下巴,“良良,你怎么样?”
良良放宽心,“没问题。”从他手上拿过荔枝,连手套都没月兑。
众人看着良良将荔枝塞进尔玦的裤管,然后,她那专注于实验的表情就出现了!她全副注意力都摆在荔枝上面,精密的大脑开始计算各个绉褶和转弯,尔玦也专注的望着她,适时的在每个受到阻碍的地方给她建议。
他们轻松的越过要害区,顺溜的将荔枝拿出来。
砚耕突然不再生气,紧紧的拥抱住良良。
“喂喂~你干嘛?老哥儿们?”良良被他吓了一大跳,“你若是十关玩得不开心,再十关也可以,你干嘛突然抱住我?!”尔玦的脸都气黑了,还来不及发作,砚耕突然冲过来抱紧他,害他全身僵硬得跟僵尸一样。
“良良,我真是太高兴了…”他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我们大家都担心你嫁不出去,没想到…你会嫁到这么心有灵犀的丈夫!我不再为难你了!抱喜你结婚了…”
等大群宾客闹哄哄的出去以后,他们俩个还呆呆的。
“你的好友…”尔玦脸孔还僵着惊吓,“…真的很特别。”
两个人尴尬的对笑。
“我们真的结婚了…”尔玦坐下来,看着到处贴着囍字的新房,现在才有点真实感。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心情其实不太激动。交往了快两年,这样的结果,说不定是两个人最期盼的。
就这样,人生的道路一起走。不懂得恋爱也没关系,就是一起走的伙伴。
轻轻拨拨她的发丝,尔玦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良良…”
“嗯?”她环抱着尔玦强而有力的腰。
“我们…先换家居服吧…”他轻轻的吻那软软女敕女敕的唇。
“好。”
“然后…”深情的望着她,“…然后我们把那群混蛋造成的脏乱,瞬间消灭吧!”
“好!”她拿起扫把,很有气势的吆喝一声。
连月亮都无力的缩回云层。她观看人间这么久,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打扫除的…
两个人都还兴致勃勃哩!
***
唉。看着心彗和王烽朗个人倚在门口情话绵绵,说不羡慕人家是不可能的。
同样是新婚,她和尔玦迅速进入正轨,跟未婚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不像别人新婚,反而陷入更深的热恋期。
镑有前因莫羡人哪,她拼命摇摇头。今天丽丽和心彗要到她家拜访,她得拿出主妇风范才成。
“我还以为会乱成什么样子呢!”丽丽惊叹,“居然这么整齐。”
“喂,我好歹还会打扫好不好?”良良不太高兴,“来啦,这里坐。”
但是他们看到原本的弹簧床不见了,换上一张双层床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下来。
“良良,你老实说,”心彗拉住她,“是不是对结婚后悔了?我告诉你,结婚是两个人的磨合期,当然会有点小口角,但是为了这点摩擦就分床睡实在…”
“我们没有摩擦啊?”良良满头雾水,“哦,你说这床?上铺是我的,下铺是尔玦的。我们睡像都不好,两个人会抢棉被,分开睡刚好呀。来来来,”她很热情的把椅子拖过来,自己抱着坐垫坐到木质地板上,“别客气,坐嘛。”
她们对看了一眼,还是有点忧心忡忡,“…尔玦呢?”
“他去买菜了呀。”良良笑咪咪,“我们早就协议好啦,他做饭洗碗,我打扫家里。每个礼拜到自助洗衣洗一次衣服,自己洗自己的,大家都忙嘛。”
环顾这个大约只有十来坪的套房,衣橱可怜兮兮的站在墙角,想也知道他们俩个的衣服也不会多。倒是两张豪华的大书桌并在一起,上面还有书柜,只要沿着墙都是书。良良搬给她们坐的椅子就是计算机椅。
这种生活…真的像是婚姻生活吗?
默默的吃完尔玦煮的火锅,她们俩个还是觉得受到很大的打击。
“…结了婚还是像室友一样。”心彗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