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红的赵小薇笑吟吟的把麦克风拿过来,为了他抢走脂艳容的case,她早忿忿不平很久了。
“来嘛,你是脂艳容唯一的男性代言人呢。让我们听听你的歌喉。”
子宜不为所动,“我是模特儿,不是歌手。”
他还有羞耻心,不像这些偶像歌手敢开口。
“不要这样哪……”
其它的代言人也跟着起哄,她们早对这个美丽的男模特儿觉得又嫉又妒又不屑,哼,娘娘腔的男人,也不乖乖去当红顶艺人,居然抢夺她们美丽的饭碗?太不知耻了!
“子宜,去嘛!”
丹瑜的脸发光,“我没听过你唱歌欸。”
被烦得坐立不安,“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他站起来,接过麦克风。
“墨镜拿下来嘛!”
赵小薇料定他没化妆。哼,男人没化妆能看吗?
她怂恿着,“没人唱歌戴墨镜的。”
他不耐烦的拿下墨镜,原本喧哗起哄的女人们一起哑了嗓子。他皮肤细致得反射着天光,美丽的眼睛比最深邃的宝石还神秘,素着脸的他,不像伸展台上有着妖艳的女性魅惑,却多了一些男性的俊逸。他的眼睛扫过全场,每个被他无意中看过的女人,不自觉的脸红了。这样美丽的人,他唱出任何声音都能夺走女人的心!
只是……神雕侠侣?大家瞪大了眼睛,丹瑜摀着脸,不敢承认这是她的老板。
“太厉害了!”目瞪口杲的企划喃喃着,“每个拍子都能唱错,实在太厉害了!”
“音乐管音乐,他管他自己唱。”
“这幺‘耸’的歌居然能唱得这幺糟。”
“我以为那些偶像歌手已经谋杀完了我的音感,原来我还有音感可以谋杀!”
“没有一点起伏欸!比Rap厉害太多了!”
“神啊!求他别再唱了。”
子宜倒是泰然自若的唱完,丹瑜还把头理在膝盖上,本来聒噪的专机安静得连针落地都听得见。
“不用躲了,我已经唱完了。”他把墨镜戴回去,“我早说我不唱了。”
丹瑜申吟一声代替回答。
本来热热闹闹的飞机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苍白着脸,大部分的人都戴起耳机,开始看电影。
前来欢迎的工作人员看着这群惨白的美人儿,悄悄的问企划,“干嘛?遇到乱流?怎幺每个人都最机了?咦?你的脸色怎幺这幺差?”
“别问了。”他一把抓住堡作人员,“你们千万别起哄,要莫先生唱歌!”
“唱歌?”工作人员大惑不解,“晚上安排了卡拉OK啦,为什幺……”
“闭嘴!”企划抱住头,“天啊!那是恶梦!”
丹瑜的脸色也好不到去,“你的歌声……”
“怎幺样?”子宜看到晒死人的太阳,心情也好不起来。
“……我终于了解,为什幺你不当偶像歌手了。”
“因为知耻近乎勇,而我是个勇敢的人,”他叹口气,“那群女人弄坏了我的耳膜。”
但是,你也不要衔恨弄坏大家的耳膜啊!
“等一下!”分配完房间,丹瑜气急败坏的抓住堡作人员,“为什幺我跟子宜睡一间?!我是女的欸!”
堡作人员翻了翻分配表。
“唉呀,我们忘了莫先生是男人。不过没差啦,莫先生是GAY不是吗?房间很宽阔,床也不小……”
“谁说的?!”她尖叫起来。
“我说的。”子宜不耐烦的把她拖走,“不用帮我掩饰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来吧,你放心,我让你先选边……”
“你是GAY?!”丹瑜瞪着地,“好吧,上次你为什幺打断那个男人的门牙?不要在我面前换衣服!宾去浴室啦!”
“GAY就不能选择对象?”
子宜很自然,“好吧……我的确不是。不过,这样省了很多麻烦不是?”他讨厌极了那些女人苍蝇盯死肉的眼光。
“快把裤子穿上!”丹瑜的脸拚命发烧,“天哪!我还没嫁哪!”
“别鬼叫了,”子宜松弛的躺在床上,“在后台我还不是当着你的面换衣服?那时就不想你还没嫁?”
那时你又不穿著内裤在我面前睡!
这一夜,害她睡出黑眼圈。
☆☆☆
“风沙还不够,居然还加上电风扇。”
子宜喃喃的抱怨,“不把我的头皮带头发吹掉不甘愿是不是?”
丹瑜不搭腔,粗鲁的在他脸上刷蜜粉。
“轻点,轻点!”
子宜快被蜜粉呛死,“你当刷墙壁?扣你三年薪水喔!”
“待会儿我用含汞的腮红毒死你!”
丹瑜生气,“我要换房间!”
“我都没抱怨了,你抱怨什幺,”他喝了口水,抬头看看晒死人的太阳,“我都不抱怨你把口水流在枕头上了。”
“你……”丹瑜气死了,“你……”她怎幺说得出口,子宜把她抱在怀里睡?
看她七窍冒烟的样子,被晒得没好气的子宜,心情也好多了。她真的好可爱;他承认自己怀心眼,总喜欢逗她逗得暴跳。
生闷气的丹瑜没注意到子宜温柔如水的眼神,摄影师却注意到了。他悄悄的照了刚化好妆的子宜,和他美丽的眼神。
“别浪费底片了。”
子宜看到,笑着对摄影师说,“几时开始?我快晒死了。”
这是满难熬的一天。一下子等光线,一下子等某个女星或模特儿发小姐脾气。几个化妆师被骂哭了,赵小薇还叉着腰拚命发泄。
“你怎幺不哭?”
子宜一身沙的躺在沙滩上,大腿还刻意用油沾上砂砾,“别人的化妆师都哭了,害我好没面子。”
正在骂人的赵小薇脸色一变,阴沉的闭了嘴。
丹瑜没注意,没好气的回嘴,“等你泡海水泡成咸菜干,我是一定会哭的——笑到掉眼泪。”
一直拍到伸手不见五指,灯光师打瞌睡险些烧了摄影师的头发,这才收工回旅馆。丹瑜用爬的爬上床,被子还来不及盖,就睡着了。
子宜痛快的洗了操,正擦着头发,几乎没人知道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禁意外。
“二哥?”
“妈的,你的手机是装饰品吗?”
二哥子尉没好气的骂,“我打了一个下午,连个鬼也没来接!你到底在哪个鸟地方?!”
“我在色达雅海滩出外景……”他解释着。
“我会不知道吗?”
子尉的声音几乎穿透了话筒,“我人也在芭达雅,跟你住同一个饭店!我就是问不出来你在哪个房间,才问你呀!你马上给我滚下来大厅!”
喀擦一声,震得耳膜发癌。这个性子急躁的二哥,似乎从来没改变过。
“你真的在当女装模特儿吗?”
二哥挑剔的看着他,“拜托,我跟你兄弟几十年,为什幺还是一身乌鸦颜色?妈的,还是佐丹奴!你追个品味实在……”
“好了。”子宜投降的举起手,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二哥,他也不太喜欢他的小鳄鱼,活似地摊货,“怎幺会突然来找我?路过?还是专程?”
“说路过也对,说专程,也没错。”他神情凝重起来,“我刚好去泰国谈笔生意,正准备回去,听说你来了芭达雅,打手机又没人接,干脆就过来了。”他敲敲烟,“老弟,你知道老爸中风了吗?”
子宜猛抬头,“什幺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子尉点了火,“一叔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是开玩笑。该不会是恶贯满盈了吧?”他开着玩笑,香烟的火却微微抖动。
“你不赶回去?”子宜皱了皱眉,“论理,我也该回去,只是老爸已经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我又不是医生,赶回去可以干什幺?”子尉故做轻松,“一叔说,老爸的情形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月兑离险境。花了那幺多医药费,让医生去烦恼吧。咱们兄弟这幺久没见,今天不来见你一面,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心里总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