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素随?”候选人楞住了。
“他们不让我去求婚!想破坏我的爱情!拜托你了!阿霞小姐!”
“这是什么素界?”候选人猛拍车顶,“走啊!快开啊!不要让坏人追上来~”
宣传车一个急转弯,开得飞快,甩掉了那群追兵。
“来,说给阿霞姐听,阿霞姐给你靠。”阿霞姐豪气干云的一拍胸脯。
砚耕喘了口气,大致的说了他和艾伦的事情。旁边的助选员都听得哭起来。
阿霞姐哭得更惨,连妆都花了。“哎唷!你那个继母真的好坏勒!你也是白粗,阿这样就相信喔?笨死了啦。”
“我…”被骂得心服口服,“我是笨。”
“阿霞姐,”别的助选员快昏倒了,“这里就好放他下去了,我们还得扫街拜票…”
“拜你的大头啦!”阿霞姐破口大骂,“这么不公不义的事情,你可以当作不知道咻?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夭寿喔!喂,少年欸,地址勒?阿霞姐带你去!”
“阿霞姐!”助选员也想哭了。
“干!吵三小?这也是选民服务,你懂得个芋头蕃薯?走啦!”
真的这样一路招摇的开到亦凯的别墅。
“阿霞姐,谢谢,谢谢。”他激动的跟阿霞握手,跳下宣传车,按电铃。
忙着出来开门的艾伦,看见他像是看到鬼,蹦的一声把门关了。
“艾伦!艾伦!”今天再不解释清楚,这辈子还有机会吗?“开门啦!”
敲了半天的门,一点效果都没有。
一回头,发现阿霞姐还没走,他又跳上车,“阿霞姐,对不起,扩音器借我一下…”
他拿起扩音器,“艾伦!拜托你听我解释啊~就算是死刑也该让我申诉一下,我跟良良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啊~”砚耕声嘶力竭的喊了五分钟。
艾伦被他吵得寝食难安,跳起来。就你有扩音器,我没有?她跑进亦凯的房里,打开窗户,把亦凯演讲用的麦克风拿出来,“妈的,你吵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啦~你今天不是结婚吗?恭喜你啊~”
“我以为你要嫁给亦凯了嘛!谁叫你要住到他家来!”醋意涌了上来,“我不要妳住在他家啦!”
“我住他的房子不行,你就可以跟良良月兑光光在房间里?你以为我是瞎子?你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哪?我就是要住亦凯家,怎么样?”
“我跟良良…”他本来要继续吼,发现四周的住户和行人都围在宣传车四周,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天啊~叫人怎么说出口啊?这些人在干嘛?
“怎么样?”观众有人催促。
太丢脸了…他牙一咬,眼一闭,“我跟良良什么事情也没有啊!那天她喝醉了,走错房间,她以为她走到你房间去了嘛!我也喝得太醉,没发现她在床上…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呀~”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走到这附近来。这下子他可出名了。
“哼,酒醉失身比较自然,不是吗?”艾伦冷笑,“反正她比较适合你…”
“你说什么屁话!”他才暴跳,阿霞姐阻止他,“少年欸,冷静啦,你是来吵架还是来求婚的?”
对呀…但…真的要在这些人面前讲吗?他静下来,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观众。
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碰酒了。他沮丧的垂下肩膀。
(二十九)
“我…我喝得那么醉,能够做什么?!”他静了一下,底下的人屏息等他的告白,他猛回头,妈的,连SNG都来了!
等熬过这一场,我大约该出国避羞了。
“我…我还是处男啦!”他吼起来,“你觉得喝得烂醉,走路都能栽进马桶,这种状况,我还可以干啥?我找得到正确的地方吗?妈的,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你看过我看A片没有?良良还是处女啦!不信你可以请医师开证明给你!”
“妈的!”良良在电视前面挥拳,“处女这种丢脸的事情,谁准你用扩音器广播!妈?妈~”良良的妈妈昏了过去。
“……”艾伦没有回答。
砚耕这下慌了,如果她破口大骂还好办,不出声…该不会出事了吧?
“喂,小姐!真的不太可能啦,你也出声一下~”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出声,底下一片嗡嗡嗡。
你们凑什么热闹…
“我…”艾伦带着哭声,“说不定…我一直在等分手的机会…”
“你说啥!?”要不是阿霞姐拉住他,他差点栽下车。
“我…我知道,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对象…”她抽泣,“说不定…哪天你会遇到你梦想中的百分之百女孩…到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绑住你,但是…我也很遗憾,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原型情人…”
她忘了关麦克风,所有的人一起听她啜泣。
“…你知道吗?”砚耕拿起扩音器,声音也嘶哑了,“我也好担心,我不是妳理想中的情人。但是…我没有你…我连日子都不会过了…妳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为什么也这么笨?妳就是我百分之百的女孩啊…你记得我们在操场唱盛夏的果实吗?没有你,我连歌词都记不住…”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宣传车泣不成声,“你出来啦…没有妳…我不行啦…我们一起唱盛夏的果实…一起散步…一起晒棉被和晒猫…好不好?艾伦…”
喀的一声,麦克风关掉了。
砚耕咬牙熬着,完了。众人失望的叹息。
门一开,一条娇小的影子飞奔出来,砚耕跳下宣传车,用力的抱住她。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一点也不敢松手。
***
阿霞姐趾高气昂的把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载回来,士豪的脸已经气黑了。
“你这个混帐东西。”他瞪着砚耕,“你失去继承资格了。”
砚耕耸耸肩,“也不错。我本来就没打算继承。”士豪忿忿的转身,砚耕叫住他,“老爸,试试试管婴儿如何?你会有继承人的。我们要去法院公证,你要来吗?”
“我死也不会承认你们!”他领着邵莉走了。
“安啦!”阿霞姐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子生下来就承认了。我阿爸当年也这么跟我讲,结果外孙都他在带。”她吆喝,“走啰~去法院~”
“呃…我还没跟我爸妈讲…”艾伦有点不安。
“我们会补请客的。”他闭目养神,紧紧的抱着艾伦。
“不用这么急啦…等我跟爸妈…”
“不,现在就公证。”他才不想横生枝节。
“……我们都没地方住了。”她搔搔头。
他抵着艾伦的前额,“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他低下头,吻了艾伦,不管身边吵些什么。
***
在亦凯好心提供的新房里,砚耕紧张兮兮的拔掉电话线,关掉两个人的手机,连电铃的线都拔了,门窗检查三遍。
他发誓,就算九二一重现,就算失火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他的新婚之夜。
抱住艾伦,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气氛这么美好…历经这么多磨难…
终于…
艾伦抵住他,微微一笑…
“欢迎光临,先生,你要加九五,还是九八?”
他一愣,笑到气都喘不过来…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在新婚之夜笑死的新郎?会不会?
后记
“震哥,你在干嘛?”范艮探头看她哥哥,瞧他脸揪得像个包子似的。四周散落了许多揉成一团的稿纸。
“作文。”
“作文?作文会难倒你吗?”范震的作文常常拿出去比赛,什么样的题目会让他这样对着空白的稿纸发呆?
“我的父母。”他没好气。
两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一起对着稿纸发愁。
“呀,我写过这个题目,”范艮想起来,“要不要拿给你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