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惟不断地在斐德瑞的耳边重复着这段话,好不容易他才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斐德瑞。”徐梦惟模模斐德瑞的额头,发现他的脸没有先前那么冰凉,而且经过刚刚的挣扎,身上出了一些汗,使他原本冰冷的体温回复温暖。徐梦惟连忙下床,从水盆里拧了一条毛巾,帮斐德瑞拭汗。
她爱怜地轻拭着斐德瑞的脸庞,知道自己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是她最后的决定。当她看到斐德瑞昏迷醒的样子时,她的心整个揪成一团,在那一刻,她终于了解斐德瑞比任何人都重要。虽然她放不下远在未来的家人,但是她更放不下斐德瑞,失去了家人和朋友,也许她还能坚强地活下去,但是失去了斐德瑞,她连活着的勇气都会消失殆尽。
“对不起,爸、妈,为了我心爱的人,我不得不放弃你们,希望你们能谅解我,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只能来生再报了。”徐梦惟在心中默默诉说着。
刺眼的阳光刺激着斐德瑞的眼睛,他困难地睁开眼,睛,尚未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就发现自己的头像针刺一样地痛,他忍不住扶着头,申吟出声。他是怎么了?他只记得他为了闪避一只狐狸,从马上摔到一个湖中,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得了。
“斐德瑞,人醒这里有碗艾琳熬的草药,你快点喝了,身体才会快点好起来。”徐梦惟见到斐德瑞醒了,欣喜若狂,连忙端起他的药,想喂他喝下。
“梦惟,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斐德瑞终于看清自己在和徐梦惟决裂的房中,大概是有人救了他再送他来这里。
“我在照顾你呀!你昏迷了两天,我好担心,还好你复原的状况不错,没有并发肺炎,艾琳说只要你醒过来,你的病就好了一半。来,快把药喝了,才能赶得及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斐德瑞怀疑自己的脑袋和耳朵是不是在摔下马时也一道摔坏了,他竟然会听到徐梦惟说出婚礼这两个字,她不是一直拒绝他的求婚吗?为什么现在……
“来,喝了这些药,我再告诉你我们的婚礼计划。”
斐德瑞呆呆地任由徐梦惟喂他药汁,等全部的药汁都喝完了,斐德瑞才抓住徐梦惟的手说:“你说,什么婚礼?你不是已经拒绝了我的求婚吗?为什么现在还有婚礼?”
“斐德瑞。”徐梦惟笑了笑,向前吻了斐德瑞一下,温柔地说:“我爱你,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你说什么?”斐德瑞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梦惟竟然向他求婚,这是真的吗?还是他在作梦?如果这是梦,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在现实中的梦惟只会用哀伤的眼眸看着他,只会一再地拒绝他的真心,她不会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倾诉她的爱意,也不会放下矜持向他求婚。
“斐德瑞,你说过,你不会再向我求婚,而我是这么想嫁你为妻,所以我只好向你求婚了。”
“梦惟,我不是在作梦吧!”斐德瑞偷偷捏了自己一下,会痛!这不是梦,梦惟真的在向他求婚,“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拒绝我的求婚?为什么现在……”
“斐德瑞,其实我发现了留在这里的方法。”
“什么?!你可以留在这里?不会在四个月之后离开我?”斐德瑞震惊地说。
“是的,在你最后一次向我求婚之前,我想起了留在这里的方法,只要我在四个多月后,没有想回未来的念头,我就不会回去。但是我很矛盾,我很想留在你的身边,但是我又无法舍弃我的家人,所以我当时没有马上答应你的求婚。也许我可以在和你结婚后再慢慢考虑我是否要留下来,但是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应该要有一个能和你厮守终生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心意犹疑不定的新娘。”
“天呀!梦惟,你竟然为我设想到这种地步,而我却……梦惟,我对不起你。”
“斐德瑞,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优柔寡断,所以才会让你怒气冲冲地骑马出去,还害你摔下马。在艾琳送昏迷不醒的你回来以后,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更无法忍受失去你,所以我决定舍弃我的家人,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为了补偿你,我向国王提出了尽快筹备婚礼的要求,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只是,斐德瑞,我怕你对我的一再拒绝已经心灰意冷,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我……”
斐德瑞用一个热情的吻堵住徐梦惟的话,诉尽他浓浓的爱恋与欣喜,等到他们都喃不过气来了,斐德瑞才放开她。“天呀!梦惟,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和你结婚是我毕生的梦想,我又怎么会拒绝你?梦惟,梦惟,你终于能永远属于我,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给你幸福,至死不渝。”
徐梦惟紧紧拥住斐德瑞,幸福的感觉涨满了她的心。她终于找到了她终生的伴保,虽然她舍弃了亲情与熟悉的生活,但是却猁了永远的爱,“斐德瑞,我爱你。”徐梦
惟用手环住斐德瑞的脖子,两次深深地吻住他,对他们的爱烙下永久的烙印。
尾声
一年后
“该死!梦惟都已经进去好几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出来?”斐德瑞着急地在他和徐梦惟的房间外的长廊上踱步。
“斐德瑞,耐心一点,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快的。”乔伊坐在管家特别为他端来的椅子上无奈地说。唉!要不是斐德瑞坚持要艾琳来为梦惟接生,他也不用千里迢迢来杜南陪着斐德瑞士着急,生孩子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干么要这么辛苦?放着舒服的床不睡,在这个冰冷的走廊上硬是坐了好几个小时。
“呀!”徐梦惟的叫声又从房门内传来,斐德瑞蹲在地上,扯着头发,恨不得自己能替徐梦惟分担一点痛苦。
“斐德瑞,不要再扯了,你的那头发禁不住这样的摧残的!”乔伊终于看不过去了,把手上的白兰地端给斐德瑞,“来,喝点酒压压惊。”明知道斐德瑞是从不喝酒的,但是依他这种状况,大概把硫酸给他喝他都分不出来。
斐德瑞一仰头把酒一口喝干,觉得不过瘾,干脆抓起放在乔伊脚边的酒瓶,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
“喂!斐德瑞,酒不能这样喝……”
乔伊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斐德瑞直挺挺地趴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此时,徐梦惟又是一声凄厉的大叫,然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房内传出来。
“生了,生了,是一个男孩……”
“呀!”
“又生了一个,这次是个女生,梦惟,你生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乔伊,”艾琳从房间探头出来,“快叫斐德瑞进来看他的儿子和女儿。”
乔伊苦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斐德瑞说:“我想斐德瑞可能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看到他的孩子了。”
卡布利克纪元三九九二年
徐家的桌上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书上,有着美丽的封面,那是一对夫妻的肖像油画,一个美丽的少妇依偎着一个英挺的男子,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除了肖像画以外,书上还题着“杜南公爵诗集”六个烫金的大字。而在书背面的作者栏中,这样写着:
杜南公爵,生于纪元三四OO年,卒于纪元三四八六年,于三四四九年继位为特兰斯国王,一生勤政爱民,在其妻惟梦王后的辅助佐之下,颁下许多对特兰斯有永久影响的政令,更与领土大特兰斯五位之多的柴里斯分庭抗礼,成为当时的三大强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