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究竟是有何不同,为何你会如此看重?”方才他瞥过一眼,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实在无法理解她如此宝贝的原因。
“这是我亲手绣的。”她吸了吸鼻子,那荷包上的一针一线可是饱含她无限情意,自然宝贝得很。
不过她也为时已晚的想到不知他会否喜欢她绣的荷包,瞧他现在怒气冲天的样子,似乎对她的荷包很不以为然,假如她将荷包送给他,他会不会嫌弃?
“就算是你亲手所绣,也不该冒险为了那小小荷包爬上树。”孰重孰轻她怎么会分不清?
她以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委屈的小声说:“那是我要绣给你的。”
“喵。”始作俑者小花猫叫了声,也为她大抱不平。
“什么?”严释策一怔,大老爷严厉黑沉的脸孔瞬间褪下,他没想到她会绣荷包给他,这一得知,所有责备她的话倒是全梗在喉头了。
不可否认,他喜欢她总想着他、念着他,但是想到她为了这个荷包甘愿冒险,他就笑不出来。
“你不喜欢荷包是吧?”她把他的反应当成不喜欢,当下觉得好难过,难过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又要滚落。
她该更仔细观察他喜欢什么东西再投其所好,偏偏难就难在他什么都不缺,身无分文的她除了绣荷包、炖些汤品给他外,实在是想不出能送他什么。
“凡是你给的,我全都喜欢,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喜欢?”他的语气已趋于缓和。
不舍的大掌扶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他膝上。
“好痛!”她痛叫了声,软软地倚进他怀里,以满布泪痕的双眸瞅向他,博取怜惜。
“看我也没用,这是你应得的,下回若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会打得更重。”明明心疼得要命,仍是要板着脸训话,倒是扶住她腰肢的大掌有掩饰不了的关怀,温柔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
“知道了,只是你刚刚明明一副很讨厌我的荷包的模样。”她可怜的小不会常常遭殃吧?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为了这个荷包不顾自己的安危。”严释策叹了口气,说穿了他们俩所思所想全是对方。
“所以你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不喜欢荷包,而是担心我?”扬高的声儿带着浓浓的喜悦,暂且忘却热辣生疼的玉臀。
“我的心思并没那么难懂吧?”拇指怜惜地抹去挂在她眼角的泪珠,他都表现得那样明显了,她怎么还不懂,这个傻丫头。
“是我傻,才会不懂。”双双格格娇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更加偎进他怀里。
这下才发现其实他很好取悦,只要她好,他就好;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就这么简单。
“你的确是傻,这样的你要我如何放心?”这个为了主仆情谊,可以牺牲生命;为了爱他,可以豁出性命,凡事以他人为重的傻丫头,实在很难教他不倾心。
双双娇憨偏着头对他笑扬了唇。“我很好呀,你有啥好不放心的?”
多宝格上的小花猫见危机解除,轻巧跃下,不以为然的哼了声。
“连你养的猫都不认同了,你还好意思说。”严释策好笑地要她别说大话,否则会被小花猫拆台。
她嘟着嘴轻斥小花猫:“可恶的小花猫,竟然敢怀疑我!”
小花猫不理会她的斥责,慵懒的打了个大哈欠。
严释策呵呵轻笑,抚着她背脊的大掌往下轻搁在她粉女敕女敕的臀部。“还很疼吗?”
“真的很疼,你好狠。”她抱怨着,害羞地拉他的手放回腰间,不让他继续搁在她臀上。
“不狠你怎么学得会教训?”
她不满地哼了声,倒是不敢再抱怨。
严释策摊开掌心。“现下你可以将我的荷包给我了吗?”
“当然可以。”双双自怀里取出荷包,郑重地交到他手中,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
严释策拿起蓝色绣有蝙蝠的荷包,欣赏着上头的一针一线,又是一个可以证明她不是冉芷凌的证据。毕竟是不须操持家务的千金小姐,冉芷凌的女红做得极好,他曾收过她所绣的帕子,而双双的针线活儿就不如冉芷凌来得精湛,但是他喜欢她所绣的荷包,更胜于那条帕子。
“很漂亮,我很喜欢。”他当场取出旧荷包,换上她所绣的新荷包。
听他说喜欢,她笑吟吟的宛如盛开的花朵,灿烂美丽。
“对了,释文回来了。”深情款款的指,带着热度轻描过她的眉、她的眼。
“释文?”炙热的指尖令她陶醉,她醺醺然沉醉在他的热力当中,脑子不是很清楚。
“对,你们方才在大榕树那儿已经照过面了。”指尖来到粉女敕女敕的唇瓣,轻轻摩挲。
大榕树……双双已糊成一团的脑子转了转,想着刚刚在大榕树那儿有谁,严释策、小花猫、小春……啊!还有一名眉宇和他相似的男子,肯定就是严释策口中的释文!
她猛地抓住在她唇上作乱的指,惊叫:“那我刚刚爬树的情景不就被他看见了?”
“一清二楚。”无法再抚弄她柔女敕的唇瓣,教他颇为失望。
“完了,你说他会怎么想我?一定会觉得我很不庄重。”她后悔的抱头哀号,早知道未来小叔回来,她就不爬树了,这下可好,严释文铁定对她失望透顶,说不定还会觉得她不适合严释策……
“不会的,释文肯定会觉得你很有精神且活泼可人。”他轻笑要她别想太多,事情没想像中那么糟,她无须杞人忧天。
“你真这么觉得?”
指尖再次回到爱恋不已的唇瓣上。“无庸置疑。”
“等等,不对。”
指尖猛地定住。“哪儿不对?”
她凶狠的抓住他的衣襟。“刚才你弟弟看见你带我回书房对吧?”
“是看见了。”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天老爷,假如让严释文知道她被带进书房痛打,往后她要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你尽避放心,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除非他躲在外头偷听,不然不可能会知道。”不过他没说出口的是,释文很可能已经在胡乱地猜测他们俩躲进书房做啥,那臆测绝对是有许多引人遐思的空间。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庆幸没让未来小叔得知她惨遭痛打一事。
“只要你不表现出小很疼的模样,除了你和我,不会有第三人晓得书房内所发生的事。”他轻拧了下她的鼻尖,故意逗她。
“你如果打小力一点,这样我就能轻易瞒过大家了。”一想到要强忍疼痛,表现自然,她就头疼。
严释策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如果你不爬树,现下就不用苦恼了。”
双颊不满地鼓起,故意用头撞他胸膛一下,当作小小报复。“是,你说的都有理。”
小小的可爱报复惹出他一长串笑意。“好了,别想那么多,没事的。”
双双扬高下巴佯怒轻哼了声,再用头撞他一下。
严释策搂着她不住笑着、摇着,幸福滋味充斥两人之间,好快乐、好快乐。
★★★
第6章(2)
为了替久久回家一次的严释文洗尘,严家厨子老陈特地大展身手,做出满桌好菜,摆放在小花厅的桌上,府内仆佣则忙里忙外准备香茗美酒,随侍在侧。
一家人依序在温馨雅致的小花厅坐定,严释文看见满桌他所爱吃的菜肴,开心的笑咧了嘴。“老陈实在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对他的拿手好菜思念得紧,立刻做出这么多好菜来让我祭五脏庙。”
“既然如此,你就多吃点,别辜负老陈的心意。”严释策为弟弟挟了一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