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说不傻。”练绝试着为她调息,当他的内力注入她体内时,立即心惊松手。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既惊且怒,全身因心痛而颤抖。
“哪有出什么事。”君若兮回避他的质问,想要自温暖的怀抱退出。
“一年前你的内力纯正,为何短短一年间全变了样?你这样简直变得和我没两样。不!懊说你的更糟,内力至少掉了一半。”他将若兮抱得死紧,不许她逃避,心痛地想知道原因。她不是傻子不会随意残害自己,也没理由躁进习武,为何会整个经脉大乱?
“我练武时不小心练岔了气,没什么。”她始终不看向那双会教自己心头灼烫的黑眸。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是想替谁隐瞒?你爹吗?”练绝思来想去,会让若兮想维护的人除了他以外,就是她爹。
“……”她倔强地抿唇不说话。
明明已经饱受摧残,却仍要维护伤害她的人,教练绝整颗心揪得更疼了,再想到方才若兮不顾自身安危,执意要救他的情景,顿时心碎成片,恨不得将她揉入胸口,让君傲天再也无法出手伤她。
“你想要替你爹隐瞒没有关系,让他继续当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也与我无关,但是有一点你务必要答应我。”他双眼发烫,情绪激动得几乎要淌下泪来,在她耳畔沙哑着声道。
“是什么?”
“不要忘了多爱自己。”他轻捧着她比巴掌还要小的脸蛋,悲伤要求。
“我很爱我自己啊!”望着他的眼,看见了怜爱与珍视,痛苦与悲伤奇异地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软舒服的幸福感,如果说这一刻即将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后悔。
“不!你没有。”他哀伤摇首,喉头梗得更严重了,极力克制不让身体颤抖。
“怎么会没有?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方才你不也看见我的房里堆满了各式珍贵的宝物吗?”君若兮急切反驳,要他明白,她可是许多女人打从心里羡慕的对象。
“可那些全都不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他早已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都是为了不让人瞧见脆弱的一面。
“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恼怒得想推开他,却始终推不开来,气得出拳捶了下他的胸膛。
“我知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你的渴望。”他握住逞凶的小手,爱怜地移至唇边。
“那你说,究竟我在渴望什么?”充满爱怜的温柔举动软化了君若兮的恼怒,可她依然嘴硬,不信他真看穿了自己。
“我。”他坚定地道。
“什、什么?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你什么都没有,又因练武差点走火入魔,我怎么可能会渴望你!”苍白的小脸瞬间胀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被说中心事使她狼狈地忙于否认。
“是啊!我既没万贯家财,也没翩翩风度,为何你会渴望我?但这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是吗?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你也深爱着我,且爱到义无反顾。若兮,今后由我来填满你爱自己不够、不足之处,不要再狠心将我推拒开来,不论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好吗?”他与她十指交扣,然后万般珍视地搁放在自个儿心窝,要她许下承诺,别再逼他独自离开。
君若兮定定地看着他,这话说得太吸引人,想到他会给她多到满溢的爱,还要和她生死与共,再也不分离,自己如何能不怦然心动?
但,正因练绝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她怎么忍心要他跟着葬送在爹手中?她已完全没有未来可言,是生是死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差别,但是他还有希望啊,她怎能狠心阻断他的后路。
“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要我将你割舍下,日后岂不是都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你真忍心?真舍得?”看见她的犹豫,练绝再次将她的手移至唇边,亲吻着指关节,要她别想再将他割舍下。
君若兮深深地望着他,正因为不舍、正因为不愿,她才会无法断然做出决定,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难道接下来的日子你都要活在痛苦与悔恨当中吗?”练绝柔着声说服她,倾身啄吻那倔强的唇角。
“我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的吻如丝似缕沁入心扉,软化了自己的坚持,天知道,她有多想与他同生共死。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练绝吻着、吻着,由浅啄改为深吻,尝到了她口中的血味,心痛到难以言喻。
君若兮放纵自己沉醉在他有力的怀抱,以及总是教她心荡神驰的热吻当中。如果他们已经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可言,那么有件事他非知道不可。
“练绝,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君若兮气喘吁吁地离开他充满诱惑的嘴唇,急切表白,担心此刻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我也爱你。”好不容易得到她真心倾吐的爱语,练绝激动的再低头给她一记勾魂摄魄的热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缠绵悱恻,完全不在意此情此景全被负责看守他们的人看见,只想好好把握这一刻,同时希冀此刻能成为永恒。
两名君家庄的弟子见君若兮和练绝旁若无人吻得火热,两人的脸害羞得胀红,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高洁贞静的君若兮竟然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毫不避讳地对另一个男人说爱他,而且还和对方唇舌交缠,她这样子根本就是不贞。
想到她对师父的背叛、想到她对未来夫婿的背叛,这两名弟子不再觉得她圣洁高不可攀,两人轻蔑地撇了撇嘴角,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听这对奸夫婬妇诉说露骨爱语,且也担心他们俩吻着吻着会高涨,做出不知教人该把眼睛往哪儿摆的事来,于是互使了个眼色,决定到地牢外看守。
两人炽狂火热地拥吻了好一阵子,若非君若兮气息短促,练绝还舍不得松开她的唇瓣,他意犹未尽地望着怀中双颊嫣红、双眸布满炙热情感的人儿。
“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不许你再为了替我挡下灾难揽下一切,明白吗?”大拇指依恋地抚弄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你不能自作主张要我全都听你的。”君若兮不满地反对道。他不晓得爹残酷起来会有多可怕,她怎能放手让他应付。
“那你就能自作主张要我听你的?”
练绝不快地拧眉,他想要守护她的决心和她如出一辙,他是个拥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想紧紧将她护守在怀中都来不及了,岂会放手让君兮涉险,给旁人有伤着她的机会!
“你不了解我爹!”葱白的指尖轻抚他那揪结的眉心,低哑着声。
“光看他如何待你,我就知道君傲天是多自私的人,正因为他的残酷、他的自私、他的无情,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应付他。”一回想起君傲天的恶行,对她的心疼一涌而上,体内的气血倏地四处乱窜奔流,冲击心窝,他猛地喷吐了一口血。
“说到底我终究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再残酷,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发现练绝气息不稳,又吐了血,她焦急的一手拍抚他的心口,一手则伤心地拭着他唇角的血。
“如果他真把你当女儿疼爱,就不会利用你接近我,不会害得你经脉错乱、内力半失,甚至将我们一同关到地牢,你的伤有多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抓住若兮拭着鲜血的小手,要她别再试图欺骗他,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替她心寒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