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她正和庄主闹脾气嘛!许是城内的居民不欢迎她这件事让她恼着,她存心要庄主难过,所以硬是不肯为自己解毒,庄主无法可想,唯有前来求助赵大夫,看赵大夫是否有办法为她解毒。再者,赵大夫曾和堂玄星姑娘相处过,你是长辈,或许她会听你的劝。”尤长山说着其中缘由。
“年轻姑娘总是会有点小脾气,没关系,我会帮忙说服她的。”赵玉云总算了解事情的缘由。
“总之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你就当作我们从来不曾相识,以后也别再见面了。”堂玄星一把将皇甫朔推开。
“堂玄星!”皇甫朔与她僵持不下。
“皇甫庄主,由我来劝劝堂玄星姑娘吧!”了解事情始末的赵玉云介入两人之间当和事佬。
“堂玄星姑娘,皇甫庄主对你的用心,大伙儿都看得到,城里的居民排斥你是一时的,你就放宽心,继续留下来吧!”赵玉云苦口婆心地劝着。
“管他用不用心,总之我心意已决,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堂玄星嘴里嚷着,突然间出掌击向赵玉云。
她出手过于突然,赵玉云瞧见她发黑的掌心,直觉知道若被她带着毒粉的掌心击中,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于是没多加细想便还手化解她的毒掌。
站在赵玉云背后的皇甫朔清楚看见赵玉云出手,在平阳城所有居民的认知中,赵玉云可是个不会武艺的大夫,但光看他化解堂玄星的手法,即知他并非不懂武艺,而是深藏不露。
堂玄星不动声色,突然使出高深的施毒手法——“北风潇潇”。
赵玉云直觉还手,当两人一交手时,便猛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他不该还手,堂玄星是故意出手试他来着!但既然他已曝露了身分,断然不可能再装傻隐瞒下去了,于是继续和堂玄星过招,他倒想亲自试试她空上“堂门”右护法有何本事?
他们两人毒来毒去,皇甫朔脚踩五行八卦步,断绝赵玉云的退路,尤长山则退到不远处,以防遭受毒物波及。
药馆里的学徒全都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没以赵玉云懂武,且会突然间和堂玄星大打出手,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你这‘唐门’青龙堂堂主可真会伪装,竟装作不懂得解毒,连我都被你给骗了!”堂玄星懊恼自已竟无法看穿他的伪装,她想他在她踏进医馆说要帮忙开药方时,就已经彻头彻尾地在心里头狠狠嘲笑过她一回了吧!
“看来是有不肖弟子背叛了我,也罢!”当堂玄星准确无误地指出他的身分,他就知道已遭人背叛。他想要退离,无奈不管他怎么后退,皆遭皇甫朔阻拦,使他恼怒地瞪着皇甫朔。
皇甫朔气定神闲,对恼怒至极的赵玉云微微一笑,更加激怒了他。
“你们‘唐门’里的人全都是一肚子坏子,你会遭到背叛也无须太讶异!”她毒,再毒!
“你也不用太过得意,你的‘门’不就是一群手下败将所组成的吗?况且早已人才凋零、一蹶不振,你这个右护法说穿了只是名称好听罢了。”赵玉云在两人夹击下,气急败坏地狂使毒。
“瞧不起我‘门’,吃苦头的人会是你!”堂玄星绝不容许有人侮辱‘堂门’名声,水蓝色绸带飘扬着毒粉。
“吃苦头的人是你吧?否则你这个‘门’右护法岂会连小小的‘天女散花’都避不开?你说是不是贻笑大方?”赵玉云毕竟年纪比她大,也较为沉得住气,因此不再火冒三丈。当他冷静下来后,出后便更加利落,堂玄星脸上所覆的面纱遭到扯落,赵玉云瞧见她脸上麻子,明了她中了何种毒,要她最好认清自己的分量。
“可恶!”堂玄星被他踩着痛脚,又羞又恼,出手更加凌厉,但是她面对的不是寻常的“唐门”弟子,而是青龙堂堂主,是以她使的毒与赵玉云仍旧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原本帮忙拦人的皇甫朔发现她愈打愈吃力,因此不再仅是以步伐身形阻挡赵玉云,改而出手帮助她。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那我就一并收拾你们俩吧!”赵玉云见皇甫朔出手,嘴角讥嘲地掀起。
“你在平阳城居住了数十年,和大伙儿也相处了数十年,却能面不改色地任由门中弟子在水井里下毒,甚至毒死大伙儿饲养的牲畜,难道城里的居民对你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皇甫朔为赵玉云的作为感到心寒,泛着乌光的剑行云流水地划过赵玉云使毒的右手。
“我身为‘唐门’青龙堂堂主,做我该做的事,其余的皆不在我该关注的范围内!”赵玉云险险躲过锋利的剑锋,手臂被划下一道血口子,话说得无情,完全否决和平阳城的居民产生情感。
赵玉云表面上表现得冷血无情,实际上他的心自接到门主的旨意后,便一直挣扎着,因为一边是他必须要效忠的本门,另一边则是与他相处数十年,有了情感的邻居。他难以作抉择,于是在眼见同门下毒伤害平阳城居民,与包庇同门时,他内心备受煎熬,一点儿都不好受。
“好!那我身为‘幽碧山庄’皇甫家的人,也做我该做的事。”皇甫朔脸色一沉,不再顾念旧情,剑法狠厉,欲为平阳城居民讨回公道。
皇甫朔与堂玄星联手痛击赵玉云,当赵玉云要对皇甫朔施毒时,堂玄星的水蓝色绸带便会卷起,为皇甫朔挡毒;当赵玉云欲对堂玄星痛下杀手时,皇甫朔的剑便会来势汹汹地替她挌挡,两个心意相通的有情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使赵玉云上气不接下气,逐渐落败。
皇甫朔与堂玄星乘胜追击,打得赵玉云节节败退。
退无可退的赵玉云,眼见自己就要栽在两名后辈手上,身为“唐门”的青龙堂堂主,绝不容许自己失败被擒,于是他冷硬着心肠,对皇甫朔痛下杀手!
“‘七重炼狱’!”赵玉云大喝,墨黑中带着赤红的毒粉袭向皇甫朔。
“小心!”堂玄星见状心惊胆颤,为救皇甫朔不顾自身安危地飞扑而上。
正执剑刺向赵玉云的皇甫朔,因堂玄星突来的飞扑,剑尖来不及收势,他极力避开她的要害,锐利剑锋险险划过她的腰际,划破衣衫,流出艳红鲜血。
“堂玄星!”皇甫朔心下大骇,作梦都想不以他竟会亲手伤了她!
中了“七重炼狱”又受剑伤的堂玄星,整个人呆滞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因她这一受伤而惊慌失措的皇甫朔。
赵玉云趁着他们陷入混乱之际,纵身一跃,逃离赵家医馆。
尤长山见状,跃起阻拦,却遭他击退,连同守在医馆外的护卫也没有人能拦得住赵玉云。
赵家医馆外围了许多观看的居民,他们一个比一个都还要震惊,没有人会想得到赵玉云竟是“唐门”的人,且还与“唐门”里应外合地下毒害他们,连他们饲养的牲畜也都被害死了。
居民们想到当他们中毒后,痛苦地上门求诊,赵玉云焦急地为他们诊治的模样;在他们的牲畜全都死去,上门向赵玉云诉苦时,他还一副感同身受,安慰着他们的模样……原来全都是假的,其实赵玉云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感情,所以才会下得了手!
赵玉云翩身掠过众人身畔,神情复杂地看了平阳城的居民一眼,旋即毫不留恋地纵身离去。
皇甫朔清楚看见赵玉云临去前那复杂的一眼,那一眼包含着懊悔与不舍,使皇甫朔留下了,暗忖或许赵玉云不如表面上表现的无情,事实上赵玉云对平阳城居民是存有感情的。心头迅速掠过对赵玉云心思的揣测后,转将全副心神放回到堂玄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