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蝎它们死了……”堂玄星一见到皇甫朔出现,泪珠便不受控制地滚落香腮。
“你呢?你怎么样?”皇甫朔只想知道她的情况,根本就无心理会她的毒蝎军团,也无瑕顾及唐世杰所施放的毒会对他造成的影响。
“庄主,小心!”随后赶来的尤长山与其它护卫见唐世杰要偷袭皇甫朔,马上扬剑制止,加入这场混战。
“他们也毒死了城里的牲畜……”堂玄星语带哽咽。
“那些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了?”皇甫朔的脸庞写满焦急,旋即震惊地瞪大眼。“该死!你中毒了!”她的脸呈现不寻常的潮红,他恼怒地低咒出声。
“你也中毒了。”堂玄星没忘他再次挺身救她,倘若不是他,她就倒下了。
“我?”皇甫朔突然间觉得他的头有点晕,这才想到方才为了救她,替她承接了唐世杰施放的毒粉。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
“快点服下这药。”堂玄星取出怀中的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让他吞下。
“那你呢?你的毒得马上解。”皇甫朔不肯先服下药丸,得先确定她的情况,他才能放心。
“这不过是一点小毒,伤不了自小与毒物为伍的我,你放心。”他的关怀使伤心的她得到了暖意。
“为何要走?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离开平阳吗?”皇甫朔听她说她不会有事,才就着她的手服下药丸,痛苦地嘶哑着声问她,完全放任尤长山与护卫们去对付“唐门”弟子,只想亲耳听她说出离开的原因。
“我不要你为难,我不要‘唐门’弟子毒死了城里的牲畜后却依旧逍遥自在,我不要他们再进城找大家的麻烦,制造纷乱。”堂玄星红着眼眶,说明离开的理由。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我,你该知道的,不是吗?”他对她的感情,始终是赤果果献给她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替你分忧解劳,并不是不喜欢你才要离开,也不是想牺牲我们的感情才离开,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蝎蝎它们会死得这么凄惨,呜……”一想到枉死的毒蝎军团,她就悲从中来。
皇甫朔将她用力拥入怀中,以温暖的胸膛作为安慰。
“我的蝎蝎……它们死了,我该怎么办?”堂玄星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一点儿都不在乎其它人见了会做何感想,只想用力哭出她的伤痛。
“你还有我。”皇甫朔低哑着声,要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对,可是……可是蝎蝎……”她明知道他说得对,可就是放不下心底的恸。
“我会为你和毒蝎军团以及城里死去的牲畜讨回公道的。”皇甫朔向她承诺,绝不会让唐世杰等人全身而退。
他倏地松开她,挟带着满身怒焰加入战局。
堂玄星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上,悲伤地噙着泪,吸着红通通的鼻子,看他为她、为毒蝎军团与死去的牲畜们出头,一颗心盈满了感动,她知道他的脸膛厚实得让她可以依靠。
“可恶的皇甫朔!你只会坏我好事!”唐世杰和皇甫朔交手数次,却每一次都无法顺利制伏皇甫朔,总教他恨得牙痒痒的。
“不是我坏你好事,而你是坏事做尽。”皇甫朔冷凝着脸,执剑刺向唐世杰。今日他不会再轻饶唐世杰等人,他说过,“唐门”若敢再到平阳城来撒野,来几个他就杀几个,最后踏平“唐门”!
“哼!那是你不识相,挡了我‘唐门’的路。”唐世杰一切奉命行事,可不认为他有做错,错的绝对是挡到他路的皇甫朔。
唐世杰自认已非吴下阿蒙,这次他是有备而来,皇甫朔若以为可以再次轻易地将他打倒,那是大错特错,今日他会将皇甫朔曾加诸在他身上的屈辱全部讨回。他抱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猛地对皇甫朔出手。
“小心!”处于悲伤中的堂玄星见皇甫朔遭遇危险,心惊大喝,水蓝色的绸带警告意味浓厚地击向唐世杰的门面。
皇甫朔亦非省油的灯,当唐世杰痛下毒手,对他施毒时,皇甫朔如变戏法般,自马背上取出一件袍子,从头罩下,仅露出双眼,使得唐世杰的毒粉根本无法沾染到他身上。
尤长山与其它护卫也披上相同的装束,让“唐门”的毒登时毫无用武之地,教“唐门”弟子见了瞠目结舌。
“怎么会?”唐世杰吃惊之余,狼狈地闪避堂玄星迎面袭来的绸带,这才没被打昏。
皇甫朔剑势轻灵洒月兑,利落地削掉唐世杰的头发与衣袖。
唐世杰被长剑森冷的寒光吓得心惊胆颤,虽一再闪避,身上的衣袍仍如碎屑般片片飞落。
堂玄星同样看得瞠目结舌,皇甫朔如此装扮,她便无须担心他会中毒,根本就没有她出手帮忙的机会。他这段时间老是陪她,又能想出这个点子,真有他的。
她痴然看着他潇洒的身形、轻灵的剑法、绝然的傲气,深深沉浸在他焕发的英姿当中。
第七章(2)
闪无可闪、退无可退的唐世杰决定放手一搏,自衣袖中送出几条色彩斑斓的小蛇,看能否咬中皇甫朔,好让他逆转形势。
其余“唐门”弟子见状,纷纷效法地释放出自己所饲养的小毒物,寻求一线生机。
数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吐着舌信,迎面而来,不料一阵闪光而过,只见小蛇被锋利的剑劈成两半,命丧当场。
唐世杰打算趁着皇甫朔对付小蛇时逃之夭夭,岂知皇甫朔的剑法迅如疾风,他根本就来不及逃,颈侧已被冰冷的长剑抵住。
“……”冷汗一颗颗自唐世杰的额际滑落,他再也无法嚣张、狂妄。
皇甫朔目光冰寒地盯着唐世杰,只消唐世杰敢妄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直取唐世杰的性命。
“别杀我,我……我可以帮你带话回去给门主。”生死一瞬间,唐世杰懦弱地选择求饶。
其余被尤长山等人制伏的“唐门”弟子听见唐世杰软弱地求饶,纷纷不屑地咒骂,他简直是丢尽“唐门”的脸面,不配当“唐门”左护法!
“你的提议颇为动人,但很可惜的是,这一回我并没有话要对你们门主说。”皇甫朔注视唐世杰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身为堂堂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为所当为,而不是碰到了危险反而当起缩头乌龟,像唐世杰这样的人,只会令他感到不齿。
“一定会有的!你再想想好吗?”唐世杰为了求得活路,完全不顾脸面。
“该说的我早就让人带回去给你的门主了。”皇甫朔冷冷地道。
“等等、等等!你一定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有办法一再地在平阳城中下毒的!城里有人与我们里应外合,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唐世杰眼见自己即将命丧皇甫朔剑下,赶忙说出秘密。
“唐世杰!不能说!”唐世杰此话一出,让其余被制住的“唐门”弟子大感意外,他们没想到唐世杰为了保命,不仅不顾自个儿的颜面,甚至连同门都出卖了。
堂玄星想不到平阳城里会有人与“唐门”联合起来伤害城内居民,她既惊愕,也无法置信。平阳城的居民都那么善良,究竟是谁这么狠心?
皇甫朔听见唐世杰说城内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眼也不眨一下,一点都不感到震惊,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若非有人“唐门”的内应,他与庄内的护卫不可能会一直找不到“唐门”弟子的藏身之处,只是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他极为痛心,也极不愿意随便臆测是谁如此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