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下负苦心人,阙竞天这一小队由最少人进出的坑道找起,在找到第三条废坑道时,便在尽头发现她的下落。
“丝绮!妳怎么了?振作点!”阙竞天一瞧见她痛苦地倒在地上,立即慌张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搂进怀中,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他解开绑缚住她手脚的粗麻绳,紧紧怀抱住她冰凉的娇躯,低声感谢上苍垂怜,让他成功找到她。
深情的呼唤将江丝绮自幽暗中唤醒,她神情痛苦地望着悬在上方,教她思之欲狂的脸庞正焦急地望着她,温暖的大掌拭着她汗湿的脸庞。
“妳受伤了?”阙竞天发现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似乎痛苦难当,一口气破碎得似随时会断掉。
冰凉的小手紧握住温暖的大掌,她困难地对他摇头,用尽全身力气吸取稀薄的新鲜的空气。
“妳究竟出了什么事?”阙竞天不明了她的状况,心下兀自焦躁不安。
“大王,我瞧江姑娘似乎有病在身。”皇家侍卫队长透过火把仔细看过四周,不见血渍,她身上所穿的衣衫也未染血,因此断言她并未受伤。既然没有受伤,那就只能推断她其实带有病谤子。
“是吗?”阙竞天紧紧拥着她,以衣袖为她拭去额际不断淌下的汗水。
“大王,小人曾经见过此种病症。”负责带路的老矿工大胆地开口。
“她这是怎么回事?”阙竞天一听,马上求助老矿工。
“姑娘她这应是哮症发作。”老矿工恭敬地回答。
“哮症?!丝绮别怕,妳不会有事的,本王马上带妳去找大夫。”阙竞天曾听过哮症这个疾病,听闻这个病症一旦发作起来,恐会致人于死,却没想到她竟患有此症。他火速抱起江丝绮,急着想带她离开矿坑出去求医。
不料,当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矿坑时,突然之间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天摇地动,落石掉落,泥尘漫飞。阙竞天以自己的身体保护怀中的江丝绮,其它人不是扶住一旁的石壁站稳脚步,就是拉住身边的人稳住,反应不及的则已跌得四脚朝天。巨大的爆炸与不断飞落、坍塌的泥石让众人惊慌失措,恐惧害怕的叫声在陷入黑暗的坑道中传出。
“冷静!”阙竞天低喝。
他的声音威严中带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众人想到并非独自被困在坑道里,因此试着照阙竞天所说的,冷静下来平抚受到惊吓的心神。巨石落下的声音由远至近,不停传来轰然巨响,众人吓得面面相觑,直到最后一声巨响结束,烟尘漫飞,众人犹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一个不小心的碰触,已然松动的巨石会兜头落下。
巨大的爆炸声与飞散在稀薄空气中的粉尘让气喘发作的江丝绮更加不舒服,她双手捂着发闷的胸口,不住地困难喘气。
“丝绮?丝绮!”阙竞天被她痛苦难当的模样给吓坏了。
幽暗。粉尘。巨响。这三者将她脆弱的神经逼到了临界点,不愉快、不舒服的感觉笼上心头,导致她的幽闭恐惧症与气喘一并发作,整个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唯有痛苦与绝望紧紧包裹住她。
“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对劲。”老矿工站稳脚步,听见阙竞天急切的呼喊声,连忙察看江丝绮的情况,不敢说的是,他认为江丝绮快不行了。
“本王该怎么做?快说!”阙竞天厉声追问老矿工,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
“这……小人并非大夫,也不晓得该如何救她。”老矿工被阙竞天严厉的口吻吓到,惊慌地摇头。
“你见过此种病症不是吗?对方除了请大夫用药外,可有用其它方法?本王命你马上想出来!”阙竞天不管他是不是大夫,眼下他们被困在矿坑,无法马上出去求助大夫,唯有逼迫老矿工非想出法子来不可。
“大王,您冷静点。”皇家侍卫队长见江丝绮气色灰白,一口气似乎要喘不过来,分明就快不行了。他担心江丝绮若是死去,骁王恐怕会发狂,因此他一方面要骁王冷静下来,一方面则对手下使眼色,倘若江丝绮死去,骁王发狂,他们得一齐让骁王冷静下来,就算得打昏骁王,遭受严厉的罪罚,都得那么做。
“这……这……”老矿工吓坏了,骁王的眼神陷入疯狂,若他没说出个办法来,一定会被处死的。
“说!”阙竞天不管自己现在这副疯狂的模样是否会吓坏人,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保住丝绮。
“……唱歌!小的记得当时在家乡看见小毛孩哮症发作,在大夫还没赶到之前,小毛孩的娘抱着他唱曲儿,说也奇怪,他娘唱着唱着,小毛孩就慢慢平静下来,好像没那么痛苦了。”老矿工想破了头,这才想起当时的情景。
皇家侍卫看了看老矿工,再看向骁王,心想,骁王不会真要唱歌哄江丝绮吧?或者由他们代替骁王齐声唱算了。
“……丝绮,妳听得见本王的声音吗?”阙竞天看了下老矿工,再神情激切地低头问着怀中的人儿。
阙竞天那低沈性感的嗓音穿透层层迷雾,直达江丝绮耳中,她痛苦地轻颔首。
“你们全都背过身去。”阙竞天头也不抬地命道。
老矿工与皇家侍卫们有志一同地背过身去,如果耳朵能关上,他们也会一并关上了,装作啥都没听见,啥都没看见。
阙竞天温柔地抱着江丝绮坐下,开始在她耳畔轻声哼唱他所不熟悉的歌谣,希冀事情能真如老矿工所言,他的歌声能使她慢慢放松,穿越痛苦。
带着哀伤的曲调传人江丝绮耳中,音符彷佛带着暖流般,将她悄悄包裹住,使她紧窒不安的心慢慢放松,让她意识到她不是独自一人,阙竞天的臂膀始终牢牢地紧抱着她,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冰凉的身躯,沈稳的呼吸衬着急促的呼吸,强而有力的心跳鼓动紊乱的心跳。
随着歌声,阙竞天发现老矿工说的方法真的管用,她的呼吸不再急促得似会断掉A她那冰凉的身躯慢慢回温,额际亦不再淌下大量冷汗,心跳不再急促。他紧盯着她不再呈现痛苦的脸庞,激动地合上眼,感谢上苍终于又将丝绮还给了他。
江丝绮疲累地看着为她心力交瘁的阙竞天,不舍涌上心头,犹带冰凉的指尖轻抚他的眉心,试图将聚拢其中的皱折抚平。
“对不起……”
“为何跟本王说抱歉?”阙竞天睁开眼低问。
“我吓到你了是不?”她希望自己能带给他的是快乐,不是恐惧。
“妳的确是吓到本王了,妳说本王该怎么责罚妳?”他拉下她的手,轻咬一口。
“随便大王爱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如何?”她虚弱地微微一笑,呼吸虽然仍急促,但已没先前濒死的状态。
“好,这可是妳亲口说的,本王定会好好在妳身上讨回来。”阙竞天微微一笑,曾经仓皇不安的心总算慢慢平抚下来。
“嗯。”她将脸轻轻埋在他的胸膛承诺,在她刚放下心来时,突然想起陈坚被刀砍中,鲜血直流的情景,心头猛地一震,紧张害怕了起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阙竞天发现她神情大变,以为她又发病,担心地问。
“陈坚……陈坚他为了救我被砍了。”愧疚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如果不是要保护她,陈坚根本不会有事。?
“别担心,大夫已经为他诊治过,他没事。”他的吻宛若蝶翼,啄吻了下她的朱唇,要她放宽心。”
“那其它人呢?”她没忘黑衣人闯进房里前,发生于外头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