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出生起,他的地位就已确定,为了让他具有一国之王的风范,已去世的父王、母后煞费苦心。他是身分尊贵,他是高高在上,却也因此在与其它人的相处上有了隔阂,没有人会同他说真话,也没有人是真心待他好,人人敬畏于他的权势,总是虚假地讨好、奉承他,笑脸的背后求的是更高的地位。
今天,江丝绮与平时不同地痛骂他,反倒是狠狠地敲击进他紧闭的心。他很清楚,她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勇敢,依然是畏惧他的权势,却还是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挑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还没!”他平淡的反应,反倒是让她冷静了下来,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登时在心里斥责自己话说得太冲,但想收也收不回了,为了面子着想,她只好硬着头皮扬起下巴,嘴硬地宣称还有满肚子的不满尚未发泄完毕。
“那就继续。”他摆了摆手,想听她对他还有何不满。
“先让我喘口气,待会儿再继续。”事实上,她暂时想不出要骂他的话,直觉告诉她,阙竞天不是气疯子,就是正在想着要怎样折磨她,否则他怎么可能不为她说的话勃然大怒?这一点都不像他,太奇怪了!
“好,本王等妳。”阙竞天心情大好,愿意给她时间。
“……”他果然是疯了,居然在微笑!不!或许他其实是个变态,正在脑海中幻想着各种折磨她的场面,因为幻想得太痛快,所以笑了。江丝绮害怕地偷偷往后退,虽然他若想杀她,不管她退得多远都没有用,但至少能让她暂时获得一点安全感。
“妳怎么一直往后退?”她的小动作,逃不过阙竞天锐利的双眸。
“因为我在想,你若不是疯了,就是个杀人成瘾的变态。”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江丝绮干脆直言不讳。
“江丝绮,妳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是不?敢这么和本王说话?”
“反正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想砍我的头,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何必再窝囊地讨好你?”简言之,她想通了,不想再当马屁精。
因为情绪激动,使她的双颊更加嫣红,美眸也更加灵动,樱唇娇艳欲滴,整个人活月兑月兑就是个动人心弦的俏姑娘。
“妳说得对,本王的确是疯了。”他是疯了才会被她吸引住。阙竞天睇望着她生动活泼的美丽容颜,黑眸变得更加深邃迷人。
“我果然没猜错。”搞了半天,原来她从头到尾就是跟一个疯子在打交道,难怪她老觉得和他对峙,总令她心力交瘁。
阙竞天蓦地离开卧榻,步伐稳健地步向她。
“我警告你,别想杀人灭口,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会天天来闹得你皇宫上下鸡犬不宁!”江丝绮明明想展现惊人的气魄来吓唬他,可是她的动作却是相反的,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小心提防,不住地向后退,深怕他下一瞬间就会扑上来咬死她。
她的虚张声势令阙竞天忍俊不禁,更觉有趣。
“我可是认真的,你别笑!”江丝绮恼怒地命令,管他是不是能够主宰她生死的人,总而言之,她不许他嘲笑她。
“有多认真?”阙竞天步步逼近。
“非常认真!”天啊,她真的是疯了!明明阙竞天是要来杀死她的,她竟还觉得他微笑的表情好迷人,低语呢喃的模样好性感。她已深深倾倒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只差没抱着他的大腿,恳求他以邪恶中带着温柔的气势杀了她!
“是吗?”阙竞天来到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暧昧地喷吐在她的女敕颊上。
“……对。”江丝绮与他四目相接,发现他不仅是眼眸深邃诱人,他的睫毛也长而浓密,像随时都在朝她放电,而她整个人也被电得晕头转向,双腿发软。假如他可以不要用这么迷人的眼神看她,她的脑袋瓜应当可以清楚地思考。
阙竞天同样深受她吸引,修长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折磨人地缓慢靠近。
江丝绮的脑袋瓜已糊成一片,她屏气凝神,期待他的一步步进犯,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的唇在期待中,轻轻地贴上她的,两唇甫接触,他的温柔瞬间化为狂风骤雨,侵袭娇女敕的花瓣,他的舌尖着她的,带领她体验全新的经验。江丝绮作梦都没想到,他的吻会如此狂猛有力,如此教人欲仙欲死。她的双臂紧紧攀附着他,心荡神驰地投入这一吻当中。
她的味道甜美迷人,使原本想浅尝即止的阙竞天一尝再尝,爱不释手,整个人沈醉于她的清新气息当中,尝到她的清甜滋味,使他贪婪地想要攫取包多。
江丝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力地倚在他有力的双臂中,十指指尖暧昧地陷入他的衣袍,抚模到结实的肌理,更加倾倒于他的男性魅力当中。
阙竞天吻得恣意缠绵,直到意识到自己已克制不住满腔欲念,才强迫自己离开她甜美的唇瓣。
他的离开,使江丝绮不明所以,眼神迷醉地倚在他胸前,凝望着他。
“三个月。”阙竞天的指尖抚向被他吻肿的瑰色唇瓣,低喃。
“什么?”江丝绮不解。
“妳这回妖言惑众,本王决定再罚妳多服劳役三个月。”沈稳的语气,状似完全不受先前那一吻所影响,唯有他自个儿清楚明白,那一吻带给他多人的震撼,他根本就是舍不得放开手了。
“什么?!”虽然她也想留在皇宫,但他说她妖言惑众,得多服劳役三个月,这她就很不服气了!说到底,他根本就不认为她是无辜的嘛!
“记住,不要再在宫里兴风作浪了,否则本王会将妳的劳役无限期地延续下去。”阙竞天温柔地警告她,对于将她的劳役无限期延续下去这个点子倒是颇感兴趣。
“什么?”先是说她妖言惑众,接着又说她兴风作浪,他能不能把她说得好听点?她气得瞠目结舌。
“好了,不要只会说『什么』,下去做妳的事吧。”她只会气呼呼、横眉竖目地说“什么”的模样逗笑了他。
“好,就算我得多服三个月劳役,但是我也警告你,下回不许你再吻我!”他居然亲吻完后,就罚她多服劳役,还想将她打发走,太可恶了!她也是有女性的自尊,不是他想吻就能随便吻的,哼!
“如果我再吻妳,兴许妳的劳役就会再往上添加了。”他确信他会愈吻愈舍不得放她走。
“什么?你这是说,我让你大占便宜后,还得倒霉地再多服劳役?你在吻我之前为何不事先说明?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吻了!”可恶!这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侮辱!她的吻真有糟到必须让她多服劳役才能抵罪吗?
“而且,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初吻,我什么都不会是很自然的,你不用为自己的吻技高超而洋洋得意!”她气忿地将话撂下,然后转头就走。
她气忿难平的宣告,惹出阙竞天一连串的笑声。她居然以为,他是认为她的吻太过笨拙所以惩罚她。事实却正好相反,他是太过喜爱她的吻,才会以加长劳役为由留下她。
唉!看来他的行为与他的心已经跳月兑他所能掌控的范围,江丝绮这个谜样又古灵精怪的小女子已成功进入他心头……
第5章(1)
从浪荡成性、不三不四的女人变成妖言惑众、紊乱宫规的妖女,对江丝绮而言,并非不痛不痒,她终究还是会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尤其是本来认为“哈锣七啼”能带来幸福、快乐的人,一发现“哈锣七啼”啥作用都没有时,皆认为被她所骗,一旦在宫中狭路相逢,脾气较好的是直接别过脸去,当作没看见她,脾气不好的就直接臭骂她一顿。说实话,与其受人白眼,她还宁可被人臭骂一顿,比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