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门主不同意我们俩在一块儿,你会怎么做?”堂玄辰不答反问。
“如果他不同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会带你离去,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将你强行带走。”冷贯霄不了解“堂门”门主是个怎样的人,但为了守护他的爱,他不会轻易妥协的。
“嘻!你就不怕我门主会发出追杀令,派出门中弟子天涯海角地追杀你吗?”她挑着秀眉,语带威胁地吓唬他。
“我不怕,要追杀就追杀吧!”她门中除去她之后,仅剩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煮饭老妇,一个是专门打扫的老仆,他再怎么算,能有体力对他穷追不舍的就只有她的门主与右护法了。就算他算错,当真整个“堂门”倾巢而出,那也不过是四个人而已,区区四个人,他不以为有啥好担心的。
“呵呵!你放心,门主她人很好,只要是我喜欢的,她绝不会反对的。”她笑着要他尽避放心,他们是不会做出天涯海角追杀人这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来。
“说说你门主的事吧!从不曾听你提过,我很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除了“堂门”与“唐门”的恩怨情仇外,其余事他都不甚了解,反正眼下既要等人出手袭击,不如就聊聊与她切身相关的事打发时间吧。
“我们的门主叫玄月,她大我一岁,有着闭月羞花、沈鱼落雁的容貌,她使毒的功力门中无人能出其右,是个非常好的人。我敢说,放眼『唐门』也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一谈起玄月,堂玄辰便双眸闪耀着光芒,一个劲儿地猛夸玄月,唯恐冷贯霄不晓得玄月的好。
冷贯霄听她天花乱坠地夸奖自己门主的好,就晓得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他没想到她的门主会是个只大上她一岁的年轻姑娘。本以为会是个年纪大上她许多,带领“堂门”日夜苦思着胜过“唐门”的方法的男子呢!
在她心底,“堂门”的一切都好,“唐门”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但这就是她可爱之处。单纯、执着,凡是她认定的,她绝对看不到缺点。
他不由得想,在她心中,他是个怎样的男人?是否她也会像夸奖玄月一样地对人夸奖他呢?
“总而言之,你若是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当然,我觉得她要是见到你,也一定会喜欢你的。”堂玄辰认定她所喜欢的两个人绝对不会相互讨厌对方。
“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你离开多日,一直没捎消息回去,恐怕你的门主会急坏了。”冷贯霄突然想起,她就这样跟他一路自蜀中来到平阳城,却未曾捎过只字片语回“堂门”,她的门主恐怕会以为她下山沽酒买肉时惨遭不测。
“我有留讯息啊!在被你带走的时候,不过到了后来……我就忘了。”都怪这段日子过得太刺激,逃亡避人耳目都来不及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再留下蛛丝马迹供玄星追踪。
经由他的提醒,她这才想到自己只留了一半的讯息,想来玄星见状一定猜想她出事,急坏了,这该如何是好?
“待今日的事解决之后,你马上写封信,让我派人送到蜀中替你报平安。”冷贯霄想出弥补的方法。
“恐怕太慢了,玄星或许已经出来找我了。”玄星的性子急,可没耐性等她的书信回乡,定已经向门主请示过,出门找她了。
“那么我们只好等她找上门来了。”既然可能已经出来寻她,那就没办法了。
冷贯霄与堂玄辰的交谈一直小声进行着,使暗中跟踪、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唐门”弟子无法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
“泰山派”余下的弟子则守在前头草丛间,每个人皆覆面、穿上夜行装。
俞初蕾蹲在大师兄身畔,一颗心为即将可以除去堂玄辰这颗绊脚石而沸腾着!
“也只好这样了,不过玄星有点糊涂,我担心她会找错地方。”堂玄辰道出她的忧虑。
“或许这回她会变得比较谨慎,找对了地方也说不定。”既然无力改变事实,唯有要她别杞人忧天。
“希望如此。”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幸好玄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不用太担心玄星在半途会遭遇危险。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冷贯霄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因为他已经发现躲在草丛等候他们出现的“泰山派”弟子了。
堂玄辰接收到他传来的暗示,朝他细微颔首,对于待会儿将有的混战,她已有了心理准备。
“泰山派”众师兄弟屏气凝神,等候他们两人骑马来到他们面前,俞初蕾带着杀机的目光则锁定在堂玄辰身上。
一步、两步、三步……躂躂马蹄,由远至近,当出现在面前时,“泰山派”大师兄立即振臂高呼。
“杀——”在“泰山派”大师兄的号令下,余下的“泰山派”弟子立即由隐身处窜出,执剑分别攻向冷贯霄与堂玄辰。
俞初蕾剑招凌厉地直取堂玄辰喉头,非要她立时死去不可!
当“泰山派”大师兄一有动静时,冷贯霄和堂玄辰也马上进入备战状态,在俞初蕾森冷的剑尖刺来时,堂玄辰已漂亮地自马背上跃起,绯色水袖舞动,粉色粉末旋即舞出,飘向执意取她性命的人脸上。
俞初蕾一直当堂玄辰不懂武,突然见她跃身舞动双袖,整个人呆愣了下,在粉色粉末袭上未被黑帕蒙住的肌肤时,起初仅觉一阵搔痒,当她感觉到不对劲之时,毒粉已迅速沁入娇女敕的肌肤,细微的刺痛传来,紧接着,更强烈的疼痛接踵而至,让她承受不住,抛下手中长剑,拉下覆面黑帕痛苦大叫。
堂玄辰袖中送出的毒粉不仅仅针对俞初蕾,其余攻向她的人,也同样接收到她的馈赠,倒地痛呼。
“泰山派”的大师兄认定墨蟾蜍定在冷贯霄手中,因此领着多名师弟围向冷贯霄。
冷贯霄软剑横扫,将“泰山派”弟子掌中长剑一一扫落,他以眼角余光关心着堂玄辰,见她对付围攻她的人游刃有余,才不再为她担忧。
长剑被打落的“泰山派”大师兄不死心,弯身拾剑再攻向冷贯霄,坚持非得拿下冷贯霄,取得墨蟾蜍不可!
冷贯霄行云流水地使了个潇洒的剑花,再次打落“泰山派”大师兄手中的长剑,且这一次,他的剑尖准确无误地划过“泰山派”大师兄的手腕,手下留情,仅留下一道血痕作为警告,并未狠心地挑了对方的手筋。
“我的手!”“泰山派”大师兄右手腕中招,撤剑捧腕大呼,深恐手筋已被挑断,无法再拿剑,稍微使力试了下,欣喜地发觉手筋未断,但已被冷贯霄高超的剑术吓得脸色死白了。他明白,下一次再交手,冷贯霄将不再手下留情。
“啊——”
“泰山派”弟子受伤的受伤、中毒的中毒,痛苦哀号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冷贯霄冷眼旁观“泰山派”众弟子痛苦的表情与哀号,其心坚硬如石,完全不同情他们的下场。
“你毁了我的脸!”感觉到脸部不住发热、发疼,自恃貌美如花的俞初蕾厉声指控。
“你放心,你仍旧很漂亮,我并没有毁了你的脸,只是毒粉沁入你的体肤,让你感觉疼痛难耐罢了。”她可不会坏心地毁了姑娘家视若生命的容貌。
“真的?”俞初蕾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不是待在『幽碧山庄』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袭击我?”假如俞初蕾不相信,她也没办法。她话锋一转,佯装不解地问着俞初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