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娘,让您担心了,我和潇湘见今晚月色很美,所以到‘月华湖’去散步谈心。”瞿天问不想母亲担心,于是编造了谎言。
“原来如此。”王婉如乐见他们夫妻感情好,轻易便相信了他们的谎言。
为了避嫌,路蕙兰没办法问他们那个蠢江湖刀客究竟有没有出现,只能暗地里不住捶胸顿足,兀自生着闷气,暗自猜测是辛管事办事不力,剥夺了她见瞿天问受创的乐趣。
瞿天问与华潇湘佯装无事地向母亲及路蕙兰告退,微笑回房,等进到他们居住的厢房时,两夫妻忍不住捧月复大笑。
“相公,你看见大娘的脸了没?她的脸色青白交接,实在是有够好笑!”虽然她的话大不敬,可想到路蕙兰在背后主使辛管事一再为难、伤害天问,她就没办法尊敬路蕙兰。
“有,我看到了。”路蕙兰的表情泄漏了她对张寻前来寻衅一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她还很希望张寻能闹出事来,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想来她的心口一定积郁了更多怨气。
“她一定很纳闷怎么会这样。”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以指拭去眼角的泪水。
“的确,不过咱们平安归来,有人可要倒大楣了。”路蕙兰绝对会给辛管事排头吃。
“辛管事他活该!只是我想不透为何想要和乐相处会这么困难?”华潇湘一点都不同情辛管事,她认为辛管事要多受点教训才能消除她心头的火气。
她嫁进瞿府已好一阵子,看清了路蕙兰的真面目,明白路蕙兰打从心里讨厌她婆婆与丈夫,也瞧不起她,常常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好像不这样,路蕙兰就不懂得该怎么说话似的。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一家人,却不能和乐共处,非得在背后耍小动作才能感到快乐的人生,难道路蕙兰不觉得可悲吗?她实在无法了解路蕙兰的心思。
“每个人的心思想法都不同,我们的和乐融融在她看来应该是非常刺眼。”路蕙兰的心早已被满腔的怨恨所扭曲,使她认定她的不快乐全是他与她娘造成的,却没去细想,其中一半的不快乐是她自己招来的。
“我没办法理解她。”总觉得路蕙兰的想法与她相距甚大,她完全无法预测路蕙兰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不用理解她。”假如她能理解路蕙兰,岂不是变得和路蕙兰一样心思复杂阴沈?瞿天问就喜欢她的单纯,不希望她有所改变。
“不过幸好张寻虽然为人鲁莽了点,但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否则就算我们有几百张嘴也说服不了他放下手中的‘屠刀’。”他们夫妻俩的命算是自鬼门关前捡了回来。
“经过这一回,他对你可是十分敬畏,我想就算你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半句话都不敢吭地马上照办。”简言之,张寻怕死她了。
许是张寻不曾遇过凶巴巴的女人,加上理亏在先,根本就被骂得毫无招架的余地,看她的眼神宛如看皇后娘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又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不会要他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他能保护你,不再让旁人找你的麻烦就成。”她最在乎的是丈夫的安危,只要丈夫安全无虞,一切都好说。
张寻之所以成为瞿天问的保镖,愿意在暗地里保护他,全是因为太过内疚,想要弥补过错,倘若辛管事再唆使不知情的人士来找瞿天问麻烦,他便可以立即出手相助,不再让有心人士得逞。
“有件事我不得不说,处于危险时刻时,你不该挡在我身前,那太危险了。我们运气好才会遇到张寻这种肯平心静气听我们说的人,倘若来的不是张寻,而是江洋大盗,恐怕你已经遭遇不测。”他不希望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她是个弱女子,理当要在他身后受他保护,就算刀锋砍下,砍到的第一个人也该是他,而不是她。
“可是你不也一直为我挡着?”被丈夫教训,让她委屈地噘起朱唇,不觉得自己有何错。
“我是你的丈夫,为你挡是天经地义。”瞿天问说得理所当然。
“我是你的妻子,为你挡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何你可以,我就不行?”夫妻本就是一体,她不认为只有当丈夫的人能付出。
“你是弱女子,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我一点都不软弱,必要时刻,我也能力大无穷!”她极力反驳,不想被他当成没用的弱女子看待。
“潇湘,你嫁我为妻,未能享受到优渥的生活,却得面对不属于你的危难,我已经为此感到不舍了,如果我还没用到要你来保护我,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他希望能给她幸福安稳的生活。
“相公,我嫁给你并不是只为了享受优渥的生活,我想你需要的也不是只会呆坐在家里任人服侍的妻子。我希望我是个能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能让你感到自豪的妻子。”
她很清楚自己与京里大家闺秀的不同之处,她不像她们娇滴滴、羞怯怯,无法在商号里一下扫地擦桌,旋即又漾开笑脸招呼来客。诚如李伯伯所言,她有她的优点,而她也尽量展现给丈夫看,要丈夫明白她不是会扯他后腿的妻子。
“我只是心疼你会受苦。”瞿天问长喟一声。她就是这样,凡事都以他的福祉为优先考量,让他无法不心疼她,无法不喜欢她,他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我一点都不觉得苦,能嫁给你,我觉得很快乐。”她轻喃,要他知道,她能感到车福皆因有他。
她的坦白让他再也压抑不住克制已久的泛滥情潮,捧着她的脸,狂猛地吻上诱人的朱唇。之前之所以克制着不碰她,是因为他不想太过躁进,总觉得两人应该要多多熟悉彼此,让心灵两相契合,而非狂躁地追求肉欲上的满足。
这一刻,他确定她就是他所想要的,确定彼此都已准备好,于是顺从内心的渴望,侵占了她的唇,彻底攫取她的甜蜜。
华潇湘被他吻得天旋地转,她没想到期待已久的亲密会瞬间降临,她如痴如醉地轻合上眼,沉浸在他所带给她的激情狂潮中。
当他的吻益发火辣亲密,当他的指穿过层层衣衫,抚触娇女敕的肌肤,点燃的火苗时,她终于明白,她的相公并非不懂洞房花烛夜要做啥,而且他一定不只一次私下研究过“嫁妆画”之类的书籍!绝对没错!
一件件如花瓣般散落在地的衣衫,为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展开序幕,房外虫儿唧唧和唱声,房内有情人娇喘呢喃声。
这夜,这月,春意漫漫,终于酿成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六章
棒日一早,华潇湘幸福得整个人宛如飘浮在云端,幸福得嘴角藏不住笑意,尽避“嫁妆画”已经让她看得滚瓜烂熟,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当夫妻缠绵到极致时,竟能带来那么大的快乐。
一回想起昨夜的体肤相触、发丝交缠,她就喜不自胜地羞红了小脸,一夜的缠绵使她筋疲力竭,也为她清秀的脸庞增添一抹艳色。
相较于她的疲累,睡没多久的瞿天问却是精神奕奕,他不舍妻子在经过一夜激情后,还得拖着疲累的身躯到商号去,于是要求她暂时休息一天,不需陪同他到商号工作。夫妻俩痴痴缠缠了好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分手。获得一夜满足,让瞿天问一早就噙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到商号。
留在家中的华潇湘心知张寻会在暗中保护他,一点都不用担心他会出事,便安心地留在家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