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婳净,你这辈子活得够值了,有两个男人这般深爱着你。你看看我,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悲惨凄苦!我这一辈子被你害惨了,所以现在我动手除去使我痛苦的根源,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不?”秦如意捂着心口,走近,对衣婳净和善地说道。
“秦如意!不许你动我妹妹!”衣婳逸喊道,她的心迟早会停掉!先是皇甫行,接着是秦如意,他们夫妻是怎么着?见不得人好是不?
“现在是我掌控局势,不是你说了算的。”秦如意笑他们还自以为掌控着一切,要知道,现在她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全凭个人喜好。旁人不得与她罗嗦,否则她一恼火,全都杀光了也不无可能。
兰墨尘轻捏了下妻子的手,要她冷静下来,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很快就会察觉情况不对地冲进来,目前最好别激怒秦如意,免得她失去理智,痛下杀手。
“衣婳净,你有何话想对我说?”秦如意蹲在衣婳净身前,柔着声问。
冥剑渊挡着她,不让她伤害婳净。她要杀婳净可以,除非先杀了他!
衣婳净倚在冥剑渊怀中,定定看着秦如意,轻摇首。她没有什么话可以对秦如意说,既然秦如意对她怀恨在心,说再多不过像是在为自己月兑罪解释,不如什么都不说。
衣婳净的嘴角流着血,冥剑渊坚实的胸膛提供她安全感,尽避他没说出口,可她知道不管是生是死,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眼角悄悄滑下泪,泪水为他的衣袍吸附。是她连累了他,假如没遇见她,他的日子应当会过得更加顺遂平安的。
“不说话是羞于面对事实吗?还是你只会躲在男人的怀中装无辜、扮可怜?”衣婳净的沉默只是让秦如意更加不满!衣婳净使她自觉像个恶人一样地压迫着娇弱的少女。
“别迁怒于她!”冥剑渊瞪着秦如意,不许她再逼近。
“秦如意,别做会让你后悔的事!”皇甫行不喜欢秦如意太过靠近衣婳净。
“你又帮她?嗤!其实我也是在帮她啊!你让她服了‘英雄愁’,让她痛不欲生,她痛苦你也不好受,不是吗?不如让我一次解决她的痛苦吧,如此你就不会再为她难受,她也不会再受苦,这样不是很好吗?”严格说来,她是在做好事呢!
经由秦如意的口,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衣婳净所中的毒叫“英雄愁”。这不是中原的毒物,他们方会一无所知。
“我要她受苦是我的事,与你何干?”皇甫行不喜欢她的多管闲事。
“是与我无关,但我就喜欢多事,不成吗?”秦如意笑得好不得意,所有人都拿她莫可奈何,痛快啊!
“你!”皇甫行气得怒火攻心。
秦如意忽地想到什么,突然起身走向皇甫行,啧啧出声地打量着气急败坏的丈夫。
“我知道你身上有‘英雄愁’的解药。”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真要了衣婳净的命,衣婳净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可以恨衣婳净直到地老天荒,但就是不可能真的杀了衣婳净,所以在他身上定有解药!
众人一听,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皇甫行与秦如意。果不出他们所料,皇甫行身上的确有解药,绝非如他先前所言,早没了解药。
“你别胡说八道!”皇甫行死都不承认身上有解药,否认到底。
“你不承认也不打紧,但你我皆心知肚明,你根本就舍不得她死,你甚至偷偷期待她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吗?”秦如意冷冷一笑,取下他系在腰际的柱状玉佩。
“你做什么?!”皇甫行忽地神色大变。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知道你最不想让人发现的解药会藏于何处。”秦如意笑着将玉佩转开,果见分成两半的玉佩中心掉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来。
解药的出现让冥剑渊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有解药就表示婳净有救了,可是依秦如意对婳净的恨意,恐怕不会轻易交出解药的。
“瞧!这是什么?”秦如意得意地扬高手中的解药,让众人看清楚。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中的解药上。
“还给我!”是的,那的确是“英雄愁”的解药,他欺骗众人也欺骗自己说解药早没了,他骗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实际上诚如秦如意所言,他舍不得婳净死,所以解药一直是收放在身上的。每每见婳净神色憔悴、受尽折磨,他就会陷入天人交战。
“嘻!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我没说不还啊!我拿了这颗解药也没用,不是吗?”快意啊!
“秦姑娘,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妹妹,她真的非常需要。”衣婳逸哀声乞求,不敢叫秦如意一声皇甫夫人,她料想秦如意已与皇甫行撕破脸,绝不会喜欢听人家唤她皇甫夫人的。
“啧啧,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兰王妃呢!你这么求我,可真是教我受宠若惊啊!”秦如意讥笑衣婳逸乞怜的模样,所有护着衣婳净的人都是她讨厌的对象!
兰墨尘看出秦如意根本就没有给解药的意思,拉着妻子要她别再说了,说得愈多只会招来愈多的羞辱。
“还请秦姑娘能赐予解药,只要你肯赐解药,不论要冥某做什么,冥某绝对为你办到。”冥剑渊不在乎是否会被秦如意羞辱,他要的是满意的结果。
“听,大家都在求我呢!皇甫行,你怎么说?”秦如意等着皇甫行的回答。
皇甫行已恨得咬牙切齿,快呕出血来了,可解药在她手中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有多气忿,终究得屈眼。
“……如意,请你把解药给我。”皇甫行低声下气地要求着。
“啊炳哈哈……皇甫行,你叫我如意呢!你在求我呢!你们大家听听,高高在上的皇甫行正在求我呢!”秦如意展开双臂,嘴巴在笑,心却在淌血。皇甫行难得对她低声下气,结果却是为了那个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女人,要她如何不怨?不气?
皇甫行忍着气,任由她嘲笑。
“你我是夫妻,既然你开口要了,我怎么能不给呢?”秦如意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她再次走到皇甫行身前,悲哀地看着她的丈夫,手中赤红的解药置于掌心,缓缓地、缓缓地,她忽然点住皇甫行的穴道,强迫他张嘴,赤红的解药便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在惊呼声中进入皇甫行口中,让他服下。
“不——”衣婳逸只觉眼前一片黑,只觉所有希望都毁了,一时受不住地昏厥过去,往后倒下。
兰墨尘连忙扶着妻子,不让她倒在地上撞伤了自己。
“老爷,我如你所愿,将解药还给你了,开心吧?”秦如意笑眯了眼,甜如蜜地唤他一声老爷,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冥剑渊失望地合上眼。最后的希望已毁在秦如意手中,他也无话好说了。
“生死有命,别为我伤心。”衣婳净抚着他的发,柔声安慰。
“哈哈哈哈!皇甫行,你生气了吗?”皇甫行吞下解药后,秦如意便解开了他的穴道,看着已铁青了脸的皇甫行,她笑得更加得意。
皇甫行不理会她,拚命地想咳出药来,可已吞入月复的解药,任凭他再用力也吐不出来。
“衣婳净,这就是你的命!”秦如意又扬起一阵教人头皮发麻的尖笑声,眼里浮现浓浓的杀意,拾起原先被打掉的刀,凌厉挥向衣婳净。
刀来冥剑渊以背阻挡,刀落血起,冥剑渊噙笑看着怀中惊慌的人儿,将她轻轻按在心口,要她别看、别怕,他就在她身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