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羽,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躲好。”该死!来的人数非常多,恐怕他会无暇顾及到她的安危。
“好。”衣幻羽了解情况危急,她绝不能再为冀连城添乱了,连忙紧紧挨在冀连城身边。
“妈的,这群狗崽子来得可真快!”胡老六低咒了声。
“恐怕我和幻羽一踏入京城就被盯上了。”怪他太大意,尽避和衣幻羽变装打扮成农家庄稼,仍是被人认了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听不见其他声响,就连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都没了,想必是全都吓得躲起来。
“大哥,大街上连条狗都没有。”胡老六偷偷打开紧邻大街的窗子,低声道。
“看来他们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了。”冀连城丝毫不见慌乱,依旧气定神闲。
“他女乃女乃的!”胡老六再次低咒。
“怕吗?”冀连城柔着声问身边的衣幻羽,接下来将会是腥风血雨的场面。
“有你在,我不怕。”她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诉说她的无畏。
“很好。”冀连城潇洒地对她一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假如上天注定他们逃不过今日这一劫,那么他会陪着她下黄泉,不教她一人感到孤寂。
“今天要大干一场了!”胡老六握着大刀,摆好架势,等着看哪一只狗崽子最不怕死,敢先送上门来。
“老六,你行吗?”冀连城打趣地问。
“从来没人敢说我胡老六不行。”胡老六意有所指地笑咧了嘴。
“冀连城,贵客上门,你这个做主人的不出来招呼吗?”守在外头的人终于开口说话。
“冀某可不曾记得请过鼠辈上门作客。”冀连城冷冷嘲讽。
“哼!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口不择言,看来老夫的『毒心掌』并未教你吃足苦头。”外头的人马是由王将军亲自率领的,上一回他打伤了冀连城却仍让他逃掉,使王将军脸上挂不住,这回说什么都要将冀连城手到擒来雪耻不可。
“王老将军不也是老当益壮?多年没上战场杀敌,人也不闲着让手脚生疏,特来为难冀某,让王将军这么劳心劳力,冀某实在过意不去。”既然彼此知道对方的身分,王将军都不怕落人口实,他也没必要替王将军保守秘密。
“既然过意不去,还不交出我要的东西来?或许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王老将军不理会他的讥嘲,直接要东西。
“我的答案仍旧和先前一样,除非将我杀了,否则你永远都拿不到。”
“好大的口气,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很好,我就让你再尝尝『毒心掌』的厉害。”王将军没时间再跟他耗,今晚一定要拿到东西,顺利除掉冀连城,否则让冀连城将东西呈给圣上,一切就都完了。
在王将军的示意下,他带来的手下立刻攻入冀连城的厢房,他们一攻入,冀连城与胡老六立刻迎战,冀连城一边保护衣幻羽,一边除去杀进的敌人。
王将军看中冀连城的弱点,见他又带着衣幻羽在身边,心下大喜。冀连城一方面要对付他们,一方面又要照顾衣幻羽,简直是不要命了,既然冀连城不要命,他也不用太客气。
凌厉的“毒心掌”击向衣幻羽,冀连城感觉到王将军来势汹汹,便牵着衣幻羽变换方位,以偃月刀阻挡了王将军的“毒心掌”。
“好你个冀连城,好好日子不过,偏要和我过不去,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后悔莫及!”王将军一击不中,更加阴毒,连续展开攻击。
王将军所带来的人同样手下不留情地围击他们,每一招、每一势都要他们的命。
胡老六应付得有些吃力,却仍佯装轻松,哈哈大笑。
“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以多欺少还敢放狗臭屁,臭死人了!”胡老六招架之余不忘耍嘴皮子。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免得待会儿跪地求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我放你妈的狗臭屁!谁会对你跪地求饶?”胡老六呸了一声,假如今天得死在这里,那么就死吧!他胡老六可没在怕。
“先抓住那个女的!”王将军号令。
所有人立刻要抓衣幻羽,冀连城手中的偃月刀俐落迅速地削去胆敢碰她的手指,随即听得其他人连连痛呼,手指皆被冀连城削断,鲜血淋漓。
久久抓不到衣幻羽,也拿不下冀连城和胡老六,王将军不免气结,亏得他今日率领大队人马前来包围客栈,居然连三个人都抓不着,教他面子往哪儿挂?
眼见手下一个个倒下重伤死亡,冀连城和胡老六竟仍安好,王将军一怒之下,人往门口退,朝守在后头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守在房门外的手下立刻用火攻,一支支火箭如雨滴般纷纷射进窄小的厢房,火苗落在易燃的木头桌倚、床柜上,立即引燃。
登时房里四处都是火花窜烧,浓烟密布。
浓烟呛入鼻中,衣幻羽不舒服地以手覆住口鼻,难受得直咳。
厢房陷入火海中,仍有一群人不怕死地和冀连城,胡老六纠缠,王将军站在不远处观看房内的情景,若非里头太过危险,不然他也会待在里头逼冀连城束手就擒。
“将军,这儿太危险了,您请先到外头等属下的好消息。”怕王将军会被火舌伤到,下属劝他先行离开现场。
“不用!这点小火我可没放在眼里!”他从年轻时便南征北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么点小火可吓不了他!
“是。”手下了解王将军的牛脾气,不敢和他争论,唯有随时注意四周情况。
冀连城打得辛苦,既要保护衣幻羽,还要对付围攻的敌人,更要屏气对抗四周的浓烟。
房内已是一片迷蒙,让人无法看清了。
“失火了!『福来客栈』失火了!”外头的人见到火苗窜升,惊叫声四起。
“要快些救火!”
“你傻了不成,不要命了?那里刚刚可是跑进了一群凶神恶煞,也没见他们出来,约莫还在里头。我说啊,这把火很可能是他们放的。”不晓得对方放火的目的为何,但看他们凶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好惹,还是静观其变,别惹祸上身为妙!
“我的客栈啊!”客栈的掌柜在大街上抱头痛哭。
“刚刚进去的有一个明明是那个王——”有人认出王将军的身分,就要说出来,旁边的人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不管刚刚王将军是否真进了客栈,总之不晓得就是不晓得,谁来问都一样。
衣幻羽痛苦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再继续待在房里头,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痛苦归痛苦,她的手仍紧紧和冀连城十指交扣,未曾分开。
“老六!”冀连城忽然大喊胡老六的名字,并踹开一扇合上的窗扉。
衣幻羽还不清楚发生何事,只觉得身子腾空而起,整个人就已被往楼下丢。她吃惊地瞪大眼、张开双臂,赫然看见抛她下楼的人是——冀连城!
“冀大哥——”不要!她不要被他丢下!她努力探长手臂,想要抓住他,无奈下坠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抓不到。
“有人掉下来了!”
“是个女人!”
衣幻羽重重地落在街上一辆装满稻草的牛车上,坠下的力道使她岔了气,她吐出梗在胸口的气,连忙自稻草中爬起,仰望上头窜出浓烟的厢房,心里焦急得很。
四周的人见到她爬起,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会不会是江洋大盗啊?”
“但有汪洋大盗是女的吗?她是劫财还是劫色?”瞧她身形楚楚,实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