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她可是在他家拖到不能再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去,幸好回到家时爷爷已经睡了,否则她可惨了。
“那是什么意思?是指骆爷爷不追究昨晚的事了?还是他尚未追究?”昨晚她到他的单身公寓里看HBO耗时间,短短几个小时就让他的冰箱弹尽粮绝,她的食量依旧像个无底洞。
“呃……不就是那样。”明知故问!
“那你今天回去可惨了。”他幸灾乐祸,笑得很开心。
“喂!你可以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吧?”果然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就知道他们根本不对盘。
“怎么办?我很想看你被你爷爷教训的画面耶。”他故意逗她,他体内所有的劣根性皆因她而起,他并非生性恶劣的人,可不知为何,碰到她就会忍不住想捉弄她、抓她的小辫子,让她气得活蹦乱跳。
“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欠扁耶。”天啊!好想开扁,好久没对他练拳头了。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跟你爷爷说?”咳!正经点好了。
“说什么?”她一愣,不解。
“昨晚的事。”
“对厚!怎办?”若说昨晚纯粹是她和左唯翼为了月兑身编出来的谎言,爷爷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追着她狂打;可若是继续编造证言,爷爷会信她吗?
“不如就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这样我们彼此都能省去不少麻烦。”他不介意当她名义上的男友。
“不行啦!我爷爷知道我们两个向来不对盘,他怎么会肯轻易相信。”烦啊!都怪他不好,如果他不处处找她麻烦,这个谎就好圆了。
“那你就让他打一顿好了。”
“你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骆彤恨恨地抱怨。
“你并不需要不是吗?”他凉凉回堵她。
骆彤咬牙切齿。“……你说的对极了。”总有一天,她要打爆他的头,绝对。
看见她有气无处可发的模样,教左唯翼心情很好,可说是通体舒畅,感觉像是又回到学生时代,那时只要一和她抬杠,他整天便会精神奕奕,走路都有风。
骆彤瞪着他,心底不断对自己喊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骆彤,千万别跟猪计较,不然你也会变成小猪仔一只。
能不能争取到眼前的工作,还得靠他呢!她尚未从他那里打探出他所想要的景观风格,岂可臭骂他一顿即调头走人,这回她说什么都得忍下,就算忍到吐血也得忍!
“怎么?你还有话想说?”他佯装一脸讶异看着她。
“对,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嗯!她的表情铁定谄媚到了极点,怎么办?一跟他在一起,她的性格便会不自觉的扭曲,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都不错,假如有一天她变得和左唯翼一样虚伪怎办?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骆彤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就怕噩梦成真。
“看来我只好洗耳恭听了。”他依然是一副欠扁的模样。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讨人厌呢?”她的个性终究不够沉稳,忍不住说出心底的想法。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
“你觉得是吗?”明知故问。
“那我就谢谢你了。”
“……”他的脸皮果然已经厚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不管怎么贬损他,他都有办法将它当成是赞美。
她受不了的模样落入左唯翼眼底,惹得他连连嗤笑,他将手臂勾在她肩上,一副哥儿们的模样!
“嘿!别一脸不屑,吃过早餐没?”
“没。”她急着赶来丈量,哪来时间吃早餐。
“正巧,我也还没,走,我请你吃早餐,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骆彤看了他一眼,想着是否要拒绝,但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一来她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二来她还没探听出他所想要的风格,何况他愿意请客,不敲他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咧?
“好。”她随即绽露笑颜,同意与他共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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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骆彤下了班开车回家时,一路上所思所想仍旧是该怎么设计shoppingmall的中庭景观,早上已由左唯翼口中得知大略的概念,明白他所要的风格,现在,如何在众多景观设计师中吸引众人目光,就是她所该考虑的要点。
这工作对她而言很有挑战性,也是她展现自我的时候,虽然她会为此绞尽脑汁,但她喜欢这种感觉,专心一意,只为交出最好的作品来。
她将车子停在车库后下了车,偏着头,手指转着钥匙圈,不断想着该以怎样的花树营造出舒适、自在的氛围。
晃啊晃的进了家门,看见端坐在客厅中的爷爷,她的嘴巴很自动地开了口——
“爷爷,我回来了。”
说完,她就准备晃上楼,回房去好好构思一下设计图。
“你就这么上楼,难道没话想对我说?”骆焕笙的脸已黑了一半。
昨晚等不到人教他气得暴跳如雷,好不容易等到她今天下了班,本以为她会乖得像只被逮着的小老鼠,岂知她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要上楼,这让他如何不气?
“啊?话?什么话?”她愣愣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爷爷,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就里。
“你……”骆焕笙双手握紧拐杖,随时有往她头上招呼的可能性。
看见爷爷难看到爆的脸色再加上那随时会出动的拐杖,骆彤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
啊!她暗叫了声糟,都怪她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如何设计景观,完全忘了家里有个正准备好好教训她的爷爷。
懊死!她怎么会笨到忘了?早知道就在公司熬到爷爷睡着再回来不就得了?现在该怎么办?跪地求饶?抱着爷爷的大腿哭说下次再也不敢了?称赞爷爷老当益壮、愈来愈年轻潇洒不知有没有用……
“昨晚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骆焕笙大吼。
“呃……那个……就是……”呜呜呜,完蛋了!她该怎么说?说她和左唯翼正在谈恋爱?简直是会要了她的命,但若说昨晚全是玩笑话,爷爷更不会放过她,究竟该怎么说,才能月兑身?
“别给我支支吾吾的,你平时不是口齿伶俐得很吗?你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女人同样敢做敢当,怎么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舌头让猫给咬去了不成?”尽避年纪大了,骆焕笙的个性依然急吼吼的,有啥不满就会当场发飙,教底下的小辈们知晓,他年纪虽然大了,可不表示就没了脾气。
骆彤被他吼得瑟缩着肩,是啊!她平时当然是敢做敢当,有话想说就大刺刺说出来,可一旦面对爷爷,她哪来的胆子直言不讳?
“骆彤!你不说话,是准备当骆梨了吗?”骆焕笙语带威胁。
“不要!爷爷,你昨晚不是说只要我去相亲,就不会把我的名字改成骆梨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骆梨?!亏爷爷想得出,真改成骆梨,以后她哪有脸对人递出名片自我介绍啊!
“我出尔反尔?我们的确是说好要去相亲,可不表示你去了就能故意将它搞砸!”他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你又没事先声明,所以不算数。”她不要改名,不要!
“难不成我得一字一句说清楚才行吗?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骆焕笙爆出怒吼。
“我一时没想那么多嘛!”当时她只想着要月兑身,哪会考虑周详。
“好,你给我说,你和左唯翼是怎么回事?”今晚她不说个明白,就不许上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