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呀!”阙横刀耸耸肩,不以为一棵相思树有啥好讨论的。
“大哥,你觉得晓芙怎样?”阙尔雅忽地问起他对妻子的感想。
“很适合你,你们简直是天生的一对,登对得不得了,我想全天下再也没有其它女人比她更适合你了。”阙横刀以夸张的口吻表示他有多看好这段婚姻,随即仰头灌了口啤酒。
“我以为……”阙尔雅欲言又止。
阙横刀猛地冶着脸问:“你以为什么?”
“没,我以为你不会接受她。”
“我为什么要不接受她?给我个理由。”阙横刀像个法官一样质问。
“不,没有任何理由,是我自己太多心,大哥,对不起。”阙尔雅试着让气氛和缓,向他道歉。
“你能过得幸福快乐,我自然也替你感到开心,更何况你们还生了一个女儿,都这么大了……”再灌了口啤酒,漫不经心地问:“对了,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下一胎?”
“Apple她太皮了,让大人们给宠坏了,常让晓芙头疼不已,或许因为她是唯一的孙女,又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让爸妈和她的外公外婆总是忍不住要宠她。至于下一胎……呵,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讲起Apple的皮,阙尔雅也只能摇头叹气,他也常常拿Appk没辙。
“她的个性实在和你们夫妻不像,我记得你从小到大就是这副德行,怎么会生个像小猴子的女儿出来?”
阙横刀是看过许多比Apple要皮上许多的小孩,可她毕竟是尔雅的女儿,他没忘尔雅从小就很有礼貌,是师长们口中的好学生,欺负弱小的事,尔雅可做不出来,但他的女儿却将此一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Apple的个性的确和我们夫妻不像。”阙尔雅保守道,一双眼眸透过镜片盯着大哥看。
“多盯着她一点,免得她闯祸。”阙横刀提醒他留意。
“我知道,晓芙和我都会注意。”女儿在外头的恶形恶状,他也不是不清楚,因此每天都会告诫她不可欺负人。
阙横刀忽地忆起,小时候他也是个让师长家人邻居头疼的人物,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她这么皮和我小时候是否不相上下?”那时大家都说他长大一定会当流氓,谁能料到他反而在方程式赛车里闯出一片天地。
“妈也常说Apple的性情和你太相似,不过她还是比不上大哥你。”
“是吗?”阙横刀半垂着眼帘把玩手中海尼根的罐子,满满一罐啤酒,转眼间已让他喝光。
阙尔雅手中的啤酒却还有八分满,他扬扬没喝完的啤酒问:“大哥,你还要吗?”
“嗯。”阙横刀取饼尔雅手中的啤酒,将空罐搁在一旁,继续喝。
“大哥,你怎么了?看起来好象心情不是很好。”
“你多心了,我难得回家看到爸妈健康如昔,看到你成家立业、幸福美满,我的心情怎么可能会不好?”仰头再饮啤酒。
“原来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这样喝着海尼根是表示你心情不佳。”阙尔雅静静地看着他喝。
“这表示我心情很好,正在为这……美好的一切庆祝。”举罐邀月,再饮一口。
阙尔雅无声的叹了口气,悄然离开。
阙横刀知道尔雅走回屋内去了,并没有出声唤住尔雅,他只是看着月亮,喝着手中的啤酒,形单影只看着地上被月光斜照出的落寞影于,他轻轻笑着、笑着。
“敬这一切!”他仰头将整罐啤酒都喝光。
在屋外吹着冷风,待他觉得够了,这才起身带着空啤酒罐回屋去。
他走上三楼,这一层楼在他离家时,住进了尔雅的妻子与女儿,而今他回来了,感觉上他好象变成是多余的,是不必要存在的一个人。
他摇头笑着上了楼,正巧看见白晓芙从女儿的房间走了出来,并且因为他的出现而很明显的吓了一跳。
“怎么?我吓到你了?”他揶揄的对白晓芙挑挑眉。
白晓芙杏目圆瞠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的出现令你感到意外?”白晓芙不跟他说话,他是该识趣离开,但他并没有,反而是更靠近她,仗着天生体型上的优势让她进退不得。
“这是你的家,你回来我又怎会感到意外。”白晓芙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但看他的眼神仍是警戒的。
“瞧你防我像防一样,你以为在我自己的家里我会对你怎样?而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对你有遐想?”他恶意的嘲笑她,完全不在乎他所说的话极可能被尔雅听见。
“我是你的弟媳,你自然不会对我有任何遐想。”不服输的白晓芙挺起腰杆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她庆幸今晚自己并非穿著睡衣为女儿念床边故事。
阙横刀拍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没错,你是我的弟媳,谢谢你提醒我。”
“不客气,大伯。”
她的话听在阙横刀耳里有说不出的刺耳,可他却对她露出无赖式的笑容,仿佛不是很在意她说了什么。
“夜深了,我该回房去睡了,能请大伯您让一让吗?”她示意他别再挡路。
“让!我当然让,请!”阙横刀不再挡在她身前,让出路来,让她回房去。
“谢谢。”白晓芙有礼且生疏的向他说了声谢,便绕过他回房去。
望着白晓芙离开掩上门的背影,阙横刀百感交集,低咒了声,跨大步走回房去,用力掩上门扉。
棒天当阙横刀起床时,家里已听不见小女生说话的声音,整间房子静悄悄的,就像座空城。
他淋浴饼后,湿着头随意穿了件牛仔裤、套了件衬衫,整排扣子懒得扫上便下楼。
在他以为家里没半个人时,不期然的又和一双楚楚雾眸对上,两人皆是一怔。
“……早。”白晓芙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向他说声早。
“嗯,家里就剩你?”对于半的上半身,阙横刀倒也不急着将扣子扣好,一派悠闲的问着。
“妈她出门去,下午就会回来。”白晓芙的眼刻意不看他,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牛女乃,打算绕过阙横刀上楼工作。
阙横刀慵懒问:“你女儿呢?”
“你问她做什么?”白晓芙警戒的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关心她,难道做伯父的关心侄女不对?”他觉得她的反应未免太好笑,纵然他曾是家中的黑羊,她也不用怕他真会带她的宝贝女儿作奸犯科。
“她上幼稚园去了。”白晓芙确定他没其它用意,这才淡然道。
阙横刀轻应了声。
“如果你没其它的事,那我上楼去工作了。”白晓芙懒得与他扯太多,全然不想和他有半点瓜葛。
“听尔雅说你在为童书画插画,这倒挺适合你,安定不具任何威胁,等于枯燥乏味。”他一脸怀疑怎么会有这么无趣人生的表情看着她。
“我的工作再怎么枯燥乏味都不需要你来批评。”他的批评换来她冷着娇颜。
“啊!也是,是我忘了,像你这般无趣的人自然最能适应枯燥乏味的生活,对不起。”他的道歉可没半点歉意,是纯粹的恶意。
“是,我是无趣,那请问大伯,我这个无趣之人可以上楼去做那枯燥乏味的工作了吗?”白晓芙明明气得快全身发抖,仍得强自镇定,故作恭敬地请示。
“你怕我?”阙横刀邪气的挑了挑眉。
“我为何要怕你?”白晓芙反问,坚决不承认她怕他。
“既然如此,为何急着上楼?是想躲回你的硬壳去?”他摆明了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