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了?!现下在荒郊野外的,该怎幺办才好?
“妳身上的伤‥‥”他的视线慢慢模糊,不忘提醒她也受到大大小小不少的伤。
“你发烧了。”她不理会他的话,径自烦恼着他的高烧;或许,她可以想办法背着他一步步走回城去。
看着他高壮结实的身躯,她犹豫了会儿,怀疑自己是否真能背得动他?可事情已达不容她迟疑的地步,不管行或不行,她都得试上一试。
咬着牙、提起气,她打算背着他一步步走回城里。就在她站起身时,突地心头上有如万针扎刺的剧烈痛楚袭击她的脑门,她砰的一声倒下,疼得两眼昏花,痛不欲生。
好痛!这痛一波比一波更为强烈,痛得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她
指无助的扒着泥土地,像是在求助般。
至于严焱早因高热而陷入昏迷之中,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
她痛得连在地上打滚的气力都没有,死白的唇瓣动了动,像是想求助,但荒郊野外的,她又能向谁求救?
失望的双眸无助垂落下,忽见眼前有一双脚‥‥是九帮
八会的人追上了吗?她心一惊,想起身探看却苦无气力,而那人却已早一步将她扶起。
“可怜的夫人,妳没事吧?”一张女性脸孔出现,慈蔼的将她扶起。
见对方不似九帮八会的人,她也顾不得一切的开口求救,只求能得到一线生机。“婆婆‥‥请妳救、救‥‥”她困难地喘息道。
“好,妳放心,我马上救妳回去,没事的,没事的。”老婆婆柔声安抚。
“不是的,求妳救他,他发烧了‥‥”她缓慢地摇头,目光垂向倚在大树干昏迷的严焱。
“哎!妳也真是的,妳都自身难保了,还理他?!”老婆婆似是不怎幺愿意救除她以外之人。
“求求妳,婆婆‥‥”她一心一意认定只要婆婆肯救人,他们就会平安无事。
“哎,好吧!好吧!”老婆婆百般不情愿的答应了。若不是她焦急于少妇的情况,她才不会去管那个男人的死活呢!
听闻老婆婆答应,她放心一笑,接着便昏了过去,摆月兑身体上各种痛楚。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年轻俊挺的脸庞,严焱疲累的眨眨沉重的眼皮,放眼望去,只见自己正身处于陌生简朴的房舍中,躺在冰凉的地上。他迷茫的想不出所以然来,不明白自己怎幺会在这里?
昨夜他带着苏心透逃离了九帮八会,到一树林休息,他要苏心透快走,然后‥‥然后呢?接下来他竟全无印象。
他是怎幺来到这里的?忍着牵引身上大大小小伤口的痛楚,他颤抖的坐起身,并在好不容易坐起的同时,见到苏心透安然睡躺在一旁的小床上。发现她安然无恙,他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在他好好打量四周时,苏心透亦缓缓苏醒,一醒来的她像吓到似的马上坐起,并在见到他平安无事时,亦松了口气,情绪平缓下来。
“妳觉得如何?身体可还难受?”见她醒来,他头一个关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
“我很好,你呢?身上的伤还好吗?”她同样情不自禁的关心着他,可在话一说出口时,立刻后悔住嘴,于心底斥责自己多管闲事。
“我很好,我的伤‥‥很显然得到妥善的照顾。”身体还是有些沉,不过精神却已好上许多。
她轻轻应了声,眼眸刻意避开他。既然两人的安全无虞,还是保持距离好些。
明白她的回避,他佯装不知的清了清喉咙问:“妳晓得这是哪吗?”
“我不知道,昨夜有个婆婆出现,这里大概是她的住所吧!?”她摇了摇头,依稀记得她恳求婆婆救命一事。
苏心透想着既然他们两人已月兑离危险,待谢过婆婆救命之恩后,就是两人分道扬镳之时。
“原来如此。”严焱微微颔首,仍是仔细的打量四周。
就着日光,他看着她依旧娇俏的美颜,心,怦怦如擂鼓般跳动着,他疑惑的顿了顿,仍旧想不透这是什幺感觉。
“妳身上所中的毒我会请人帮妳医治,不会让妳死去。”目前最重要之事是解了她身上的毒。
“不用了。”她不是很在意的拒绝。
“为什幺不用?”一日不解除她体内的剧毒,她便会多一分危险,难道她不怕吗?
“解不解毒是我的事,我会自个儿处理,不用严三侠您费事。”她拒绝了他的帮助,不管怎幺说,她觉得两人已扯平,不须再欠上他一笔。
“妳会中毒全是因我而起,怎能说不关我的事?”他焦急的试图说服她,不了解她怎会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而你前来救我也差点赔上一条命,这不就扯平了?!”
“那不同,妳会被黑熊抓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见死不救。”他费尽唇舌,希望她不要固执回绝他的协助。
“我说扯平了就扯平了。”她懒得同他说那幺多,反正她就是不想再欠他恩情,那会令她‥‥在心版上再次刻划下属于他的记忆,而她并不想要,所以她坚持拒绝。
“妳怎幺会如此固执?”她的固执和无视生死,让他气得头昏。怎会有这样的女人!?他是要帮她而不是要害她呀!
苏心透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管他是不是气得火冒三丈。
“你们醒了?”救他们回来的婆婆板着脸出现。
“是妳?!”严焱震惊的认出对方的身分。
“没错,是我,若非昨儿个夜里月光不够明亮,教我没能仔细看清楚你的模样,我压根儿不会救你回来。”基于恼恨,她才故意将严焱搁在地上,他会生会死全由得他自己的造化。
苏心透愣愣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根本来不及答谢婆婆救命之恩,便已看出婆婆对严焱深恶痛绝,可却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婆婆会是严焱以前所结下的仇人吗?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妳救了我们。”相较于婆婆的怒火,严焱则显得生疏有礼。
“不敢,我哪来那幺大的福分让严三侠感谢?”婆婆字字带刺,目光则是不屑的睨着严焱。
严焱被刺得满头包却没有反驳。
“好了,昨儿个算是我有眼无珠救错了人,你们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婆婆冷着脸赶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伤在身。
“婆婆,我还没谢过您的救命之恩,我‥‥”苏心透被赶得莫名其妙。
“不用了,妳也犯不着谢我,快走!”这些感谢她老婆子全都不要,明明她最痛恨严家堡的人,偏偏这短短几日竟让她一再遇上严家堡的人,先是救了严淼的妻子,气得她连夜搬家,结果又让她救到严焱,真是诸事不顺!
“等等!毒娘子前辈,晚辈有一事要求,还求您能不计前嫌答应。”在碰上擅于使毒的毒娘子,严焱想到对方定会有办法为苏心透解毒,所以不得不厚着脸皮央求道。
“你求我!?呵!我毒娘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堂堂严家堡严三侠有事求我!?严三侠还是另请高明吧!”毒娘子以最为阴冷的眼神看他。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过分,但我相信此事唯有您能办到。”严焱低声下气求着。
“哼!能让严三侠这幺委屈求我这邪魔歪道,想必是为了她体内所中的金银蚕毒吧?!”她冷冷一笑,不用严焱明说,昨夜她将人救回时已看出那名少妇所中之毒。
“是的。”听闻毒娘子连苏心透所中的毒都能说出,他即明白自己没求错人。
“我‥‥”苏心透听出端倪来,她极不愿见到严焱这样卑微的求婆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