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面无表情,对于蒙面人所撂下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许是先前的打斗引起其它人注意,没一会儿工夫,仆佣提着灯火迅速出现。看着满地狼藉,大伙儿便猜出先前有过一番激烈打斗。
“大少爷,您没事吧?”负责守卫严磊的护卫轻问。
“没事,不过是来了个无聊的不速之客。”严磊眉也不挑,直接背过身回竹屋。“立刻察看四下有何蛛丝马迹!”护卫命令下人马上行动,揪出那位不速之客。而远在另一边楼阁的严森夫妇也听闻到细微的吵闹声,两人匆匆起身察看。严森要梁飞仙待在房里继续休息,可她因为好奇,没理会丈夫的话,跟着披上外衣尾随在他身后想要看个究竟。
两人很快赶到竹林小屋,便见一切已然落幕。
“大哥,这是出了什么事?”严森很是关心。
“没事,你们去休息吧!”严磊没打算谈太多,打发众人离去。
护卫了解他的个性,遣开其它人等,让四周维持主子所喜爱的平静。
“大哥,我不希望你瞒我。”严淼不喜欢见大哥避谈的态度,他有义务保护严家堡上上下下几百人口的性命安全,况且对方是他的亲大哥;纵然他武艺不如大哥,但想保护家人的心是不变的,今日既是出了事,他就得明白出了什么事。“你非得这么固执?”严磊无奈的回头望着弟弟。
就着月光,这是梁飞仙头一次见到严磊。
他和严森长得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落魄,没半点笑容。她猜想,他早就忘了何为微笑吧?再加上浑身酒气,全然无意气风发的模样,她这才明白两年前那桩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她看得好心酸,为他难受,也为那名死去的女子忧伤。
“大伯。”她轻轻一唤……
“嗯。”严磊应了声,并没将太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大哥,请你告诉我!”严森十分坚持。
“方才不过是来了名蒙面人缠着我要逍遥剑谱,如此而已。”他淡淡说道,一副完全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啊?又是他!”梁飞仙惊呼,万万都没想到那人居然进得了守卫严谨的严家堡。
严淼则是表情莫测高深,不发言。
“怎么,你们认识?”严淼的表情总算引起严磊一丝丝兴趣。
严铁凝着脸,不隐瞒兄长道:“他先前也找过飞仙,几次欲置飞仙于死地,为的就是不曾存在的逍遥剑谱。”
“又是逍遥剑谱……”严磊仿佛想到什么,痛苦的闭上眼。
“大哥,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再让那人来干扰你。”严淼不愿再见大哥痛苦,务求尽速解决这麻烦。
“他要来便来,我说过,他下次再来,我不会轻易饶了他。”再睁开眼,严磊那充满悲伤的眼眸闪烁着寒意。
梁飞仙见他那模样,噤声不语。原来大伯发狠的模样是这般教人害怕,她同情那个蒙面人,虽不知是啥原因,但可猜出那人已得罪了大伯。
严淼清了清喉咙道:“大哥,夜深了,你休息吧,我和飞仙就不打扰你了。”“夜……深了?呵!你们走吧。”严磊摇摇头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们回竹屋去。
这个夜不过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没什么差别,没有什么差别……
严淼带着梁飞仙回他们所居住的楼阁,离开之前,梁飞仙忍不住一再回头看那孤寂的背影。她真的很同情大伯,这样不快乐的人要如何周而复始度过每日每夜?唉,情字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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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淼将梁飞仙送进房,交代她好好休息,他要与其它人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后,便独自离开。
梁飞仙偏着头走到床边坐下,有些担心。
那名黑衣人似乎颇为神通广大,否则怎会有办法闯入严家堡?她忧心严淼的安危,但随即又想到这几天他总是欲言又止,好似有啥重要的事要告诉她,但话到当头却往往又缩了回去,教她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或许改天严淼会想跟她说吧!看他方才的模样,似是已掌握重要线索,希望他能快些将黑衣人抓到,还大伙儿一个平静。
梁飞仙疲累的打了个大呵欠。今夜严淼恐怕会与大伙儿忙到清晨吧?想到他在外头忙着,尽避累了,她也睡不下,干脆坐在房中等他,不管要等多久,总要让她看到他平安无事归来,她方可放心。
“叩!叩!”忽地传来敲门声,让她愣了下。
“谁?”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她?还是出了什么事?她立刻往不好的方向想去。“飞仙,是我。”神机老人的声音在外响起。
“师父?”她忙起身开门。“师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她以为老人家早睡了。
“没,先前我听到外头传来骚动,所以起来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神机老人低垂着双眸道。
“哦,是有一名黑衣人闯入严家堡,现下严淼他们去逮人,没想到会惊扰到师父您老人家。”唉!师父才进严家堡不久,就让他老人家遇上这等事,她觉得没有善尽主人的责任,让老人家夜里还不得安眠,心里好生歉疚。
“难怪我会瞧见一名黑衣人急急忙忙逃走。”神机老人恍然大悟的颔首。她大喜拉住神机老人的手。“什么?师父,您瞧见了那个人?”
“是的,既然对方是三番两次危害你的人,我们不能再放走他,由着他为非作歹。”神机老人说得义愤填膺。
“嗯,师父,您可有看清那人往哪个方向逃走?”梁飞仙没多想,快速提剑。“有,走,且让咱们师徒两人合力逮住那野心份子,教他往后不得再为恶。”神机老人慷慨激昂,准备为徒儿出头。
“嗯。”梁飞仙用力颔首,赞同师父所说的话,与他一道儿去抓那恶人。“咳!”神机老人忽地咳了声。
梁飞仙关心的看着老人家。“师父您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受了点小风寒,不碍事的,你肓担心。”神机老人摆摆手要她放宽心。
“嗯,师父,要不您留下休息,告诉徒儿那恶徒往哪去,徒儿会同严淼一块儿抓到那恶徒。”不忍师父太过劳累,她决定找严淼一块儿去抓人。
“师父不碍事,抓人要紧,如果让那人逃了,岂不是功亏一篑?”神机老人阻止她找严淼陪同。
“也是。”梁飞仙想了想觉得师父没说错,是得要把握时间将人尽快逮到,于是打消了找严录的念头。
神机老人严肃道:“咱们快追吧。”
“好。”梁飞仙跟在师父身后去追那遁逃的黑衣人,一路上,她犹盘算着,若是遇见堡内的人,要吩咐他们去跟严淼说一声,也好让严务跟上。
可一路上他们走的尽是堡内最为偏僻、没有人烟的小路,教她不由得皱拧了眉峰。“怎么全都是些羊肠小径。”
“黑衣人急着逃离严家堡,自然不可能挑选大路行走二神机老人在前头以轻功迅速飞奔。
梁飞仙紧紧跟在他身后,深怕跟丢。呵,瞧她傻气的,怎会没想到黑衣人急着逃跑,自是选最鲜为人知的小路走,岂会笨得挑大路自曝踪迹?
两人很快的出了严家堡,一路上没碰上半个堡内的人,教梁飞仙没办法派人通知严淼她已离开的消息;待严淼回到他们的卧房,发现她消失不见定会焦急的,早知道她也先派人传个话,好教他安心。
她有些后悔走得太过仓卒,可现下人都出了严家堡,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唯有待抓到黑衣人再向严淼赔罪,让他消消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