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但是那个蒙面人为何会伤你?这点我比较好奇。”间接的承认知道她是神偷,只是他担心那个蒙面人也知晓她的身分,想从她身上夺取那根本就不在她身上的逍遥剑谱。
“他会伤我全是因为这场闹剧是他所策划的,他的目的在于引出我,为他窃取逍遥剑谱。”算她倒霉,被奇怪的人选上。
“看来他是个野心份子,逍遥剑谱绝不能落在他手上!可你又不知逍遥剑谱的下落,除非他知道,不然怎会要你帮忙盗取?”假若那人当真知道逍遥剑谱的下落,为何不亲自窃取,非得要大费周章引她出来?
“他说逍遥剑谱就在严家堡。”反正面对他,她也没啥不敢说的,蒙面人说什么她便坦白转述。
“不可能!逍遥剑谱根本就不在堡内,他怎么会有这项错误的讯息?”严淼严正否认。
“我也是这样跟他说,但他语气非常肯定,所以才会要我回严家堡为他盗取逍遥剑谱。”为了一本剑谱,差点让她赔上宝贵的性命,实在不值。
听了她的话,严淼整张脸都拉沉下来,认真思考着。
梁飞仙偷望着他沉重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忧郁,令她见了忍不住想帮助他,为他抚去一切忧愁。
等等!梁飞仙,你是傻了不成?你要怎么帮他?又为何要帮他?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你站出来拍胸脯说要帮他,说不定他还会觉得麻烦呢!
“看来那人是认定严家堡拥有逍遥剑谱。”他怕有此认定的不只那蒙面人,那么严家堡往后将不再平静……
“他是这样说的没错。”梁飞仙用力颔首,只是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那人会如此认定,所以她好奇的问:“你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认定吗?”
“……大概猜得出来。”严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模糊的回答她的问题,但那态度摆明了他不想深谈。
梁飞仙也不想自讨没趣的追根究柢,她乖乖的闭上嘴,由他自个儿烦恼去。
敝人一个!问得像个葫芦,让她顿觉嫁他是个错!她果真不该和他或严家堡扯上一丁点关系,他们全都太奇怪了,且她也才进严家堡月余就差点赔上性命,幸好她聪明,及时离开,否则可能会死得更惨!
她暗暗为严淼与严家堡下了注解——生人勿近!
第三章
梁飞仙休息了几日,服下严淼为她调配的药,伤势逐渐好转。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懂岐黄之术,看来他还有许多优点她尚未发觉。为了避免蒙面黑衣人再找上她,严淼坚持与她同房,但他很君子的将床让给她,委屈自个儿睡在一旁的卧榻上。或许,他并不如她所想的惹人厌,毕竟她的命是他救的。
这几天她细想自己对他所抱持的看法,说来说去不就是他当初那一句不打算和女人谈论感情的话惹恼了她,可她为何要那样介意?是因为已成了他的妻,觉得自个儿不受重视、不被尊重,抑或是她喜欢着他?
喜欢他?不!不可能,他们又没相处多久,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用力甩甩头,甩去那错误的感觉,因为她只不过是气他的自大,压根儿没有喜欢过他。对!就是这样,她可别再胡思乱想,吓坏自己。
但就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她那双晶亮有神的大眼,常常会不由自主的盯在他身上,看着他出神久久。
“怎了?”严淼这几天不是没发现她常出神盯着他看,本来他一直佯装没这回事,但在她盯着他看的次数愈来愈频繁也愈来愈久,连他说的话都没听见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如果他长得难看些,动作不那样潇洒,不知该有多好。梁飞仙悠然出神。“该收拾行李,咱们要上路了。”见她充耳不闻,他幽幽长叹口气,干脆替她动手收拾。
梁飞仙只见他的唇动了动,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啊?说话?他刚刚是在对她说话?她像突然清醒般坐直身子,清了清喉咙看看四周。的确,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应是在对她说话。
她厚着脸皮问:“什么?!你刚说了什么?”
“我说咱们要上路了。”严淼利落的将两人的行李全都收拾妥,提剑道。她愣愣的问:“上路?去哪?”何时他们是一路来着?
“回严家堡。”他淡然道。
“严家堡?不!我不回去。”她人都出来了,还潇洒留书,哪来的脸回去?再者老夫人只怕已被她气坏了,哪有可能再让她回去?
“既然明白对方是冲着你来,你留在外头将会有更多危险,回到严家堡才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你待在那里不会有事。”他想过了,既然对方对逍遥剑谱势在必得,在无计可施之下,定会冒险闯入严家堡,他不如就留在严家堡守株待兔。“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安全。”她硬着头皮撒下漫天大谎,说着两人都知道的谎言;若她打得过对方,当日怎会差点丢了小命?
“对方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跟我回严家堡。”他脸一沉,觉得她太轻敌也太不看重宝贵的生命了。
“我不能回去,你到底是懂还不懂?”她也火了,跟着嚷嚷。
“你是我的妻子,怎会不能回去。”他斥责她的胡思乱想。
“不对,你和我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更重要的是,你娘亲已经完全明白我的身分,她现下一定是雷霆大发、悔不当初,你说我还能回去吗?”简言之,她这个严家二少女乃女乃已不再被承认。
“娘那边有我挡着,不会有事。”他是打定主意要带她回严家堡,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的决心。
他的话说得很动听,也教她悄悄心动了下。
他要为她反抗自己的母亲?她几乎要冲动的答应他,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严老夫人惯于掌权,如果严淼因她而对抗严老夫人,恐怕母子俩会闹得很难看。虽然她没有喜欢上严淼,可也没必要害他,他们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她神色略显黯然道:“你没必要如此。”
严淼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你我之间不是夫妻,你没必要因我而让严老夫人难受。”家和万事兴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是夫妻。”她的话令他不悦。
“和我拜堂的人不是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指控,但她就是忍不住让话冲出口。“我知道我的轻忽让你难过。”该死!他该如何弥补?他不喜欢见她难过,非常不喜欢。这念头一闪过,他微微一怔,莫非他在心疼她?
震惊的望向她,可爱的脸庞适合充满笑容,而非是愁容满面,多想抚平她的忧愁,替她挡下蓄意伤害她的人……该死!他已经开始放不下她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夫妻,我们没有应有的情感,我们甚至不了解对方,我……”说了一堆,她也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她真像表面上那样大方不在意吗?难道没有一丝委屈?她扪心自问,却又害怕找出那答案。
是呵,他们两个既是夫妻又不像夫妻,是谁将事情弄得一团糟?是他,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母亲要娶梁飞仙为妻,而在答应娶她时,又不该蓄意轻忽她、丢下她,甚至连拜堂都推说事忙,无法出席。
这样的他算什么?简直是个大混帐!
他摇头苦笑。回想他的过去,无论做哪件事他好象都不在意,母亲提什么,他全都无异议答应。娶梁飞仙一事是如此,争武林盟主之位亦是如此,现在回想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